() “浮生,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玩耍?”
“..........”
“浮生,为什么一直待在这林中,不踏出半步?”
“..........”
“当到了樱花落尽的季节,再没了这繁花的遮掩?那么,浮生啊,你是否还会感到寂寞?”
................
这些rì子以来,在短暂的记忆中那孩子就时常一个人站在白樱树下,一边哼着童谣,一边拍着那个jīng致的皮球,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傻笑,恍惚间我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单调童年里灰白sè的记忆中我也总是这样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冷暖不知,那么,浮生啊,你又可曾会感到寂寞呢?
我有些后悔这样不由分说的躲着他,会让他很难过吧,我望着他幼小的身影有丝歉疚。
“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去玩吧。”烟雨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为什么不让他出去,不让他去村子里和同龄的孩子玩。你看不出他的孤独吗,他还是个孩子。”我有些打抱不平。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洛儿。”她语气是那么的平淡,仿佛我们讨论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只是因为,他是巫女的弟弟吗?就是因为你那高高在上让人敬畏的地位,才让这孩子的处境变得如此束缚吗!”因为她毫无表情的态度,我是那般的气愤。
空气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我顺着着烟雨的视线望去,看到了那只囚禁于笼中的黄鹂。
“我是她的姐姐,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可身为旁人的你又知道些什么?”褪去了昔rì稳重的面具,烟雨瘫坐在地上。满目倦意。
“那孩子总是爱说些胡话,尽是些让人不快的胡话,村民们把对他的不满都压在心底,尽量避着他,那些被他预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大家再也无法忍受,将那些人的死全部归罪在一个那么幼小的孩子身上,巫女的命运拴在村子上,他们涌入祠堂高呼着要处死他,处死这个所谓的死神之使。我该怎么做?一面是职责所在的村民,一面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要是你,你会怎么做,这里的人是那么残酷,对于侵犯所谓的禁忌的人无论大小,只知道加以各种罪名以各种方式处死。我只是个祈求平安的巫女,因为神赐的灵兽而被选为可以通神意的特殊人种。有些事,我并无法改变啊,我那般的恳求族长施舍这村外的一块住所,带着他隐匿于此发誓在不让他踏入村子一步,以此来保全那孩子的xìng命。我也是有血肉的啊,我何曾不知他的痛苦和寂寞,但他需要为他所说过的话来承担苦果,可他毕竟还只是孩子啊。”
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那种被众人所厌恶的活着,这孩子的处境该是多么的艰辛。
“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无论以何种形态,只要我陪在他的身边,谁也不能欺负他,谁也不能带走他,我只想和我唯一的亲人,好好活下去,但如今,怕也是不行了啊。”
天边惊飞起大片大片的鸟群,哀鸣着冲向远方,女人的眼中溢满了悲伤,是啊,那是我从未想到过的故事,隐藏在这漫天的花雨中,“倘若可以,我愿放弃这众人羡慕的位置,放弃这所谓的神赐,平平凡凡的当一介贫民过rì便好。”
我不知所措的望着烟雨想要拉她起身,谁知。
“今天的事都忘记吧,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她默默地抬起头来,“不过很感谢你,听我说了那么久,我觉得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洛儿,尽管你外在的表情是那般的冷漠,但我可以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好像我们是熟悉的老友般。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为什么你的头发那么白呢?仿佛冬月纷飞的白雪。”
“也许是被上天所厌恶吧,赐予我这无sè之身。”
“怎么会呢?你的sè泽是那般的纯净,犹如这神殿的jīng灵,圣洁,美丽”
“是吗?我唯一的友人啊,那就让我保持着这无sè之身,生生世世,作为我们相遇的印记.........”
脑袋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对话,陌生却又是那么的熟悉。是吗?我们,真的,见过吗?烟雨,在我灵魂的深处,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呢?
离祭典的rì子越来越近,但大家的话却减少了,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映着这漫天的yīn云,闷得透不过气。
“小洛,我们去村里拿衣服吧。”门外响起月的声音。
正好,我也想出去舒缓舒缓心情。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拿起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拍!”月你干嘛站在那里不动啊,我捂着脑袋不由分说的一脚踢过去。
“啊!小洛洛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越加暴躁了呢?”心中一颤,这两天明明在很努力的躲避了,可为什么,o(︶︿︶)o唉,这么尴尬的场面,
“呀呀,小空,我说今天还有要事,就不和你闲扯了啊,洛儿我带走了!”月很有眼力劲的将衣服披在呆站在那里的我,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大力的拽走。“你不是在修行顶级幻术吗,突然要去哪里啊!”月没有理睬他,继续走着。
“等等!”幻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任凭月牵着我走走停停。“天快下雨了,拿着伞吧,”
“这小子可是出了奇的细心啊,”月把玩着那把红sè的油纸伞看似无心的称赞着幻空。
“你是有话要说,才那么费心的跑来连修行期也不顾的找我吧。”
“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洛儿,”第一次见月那种表情。
“当你发现目光再也无法从一个人的身上移走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一丝不漏的全部收纳进眼中,担心他是否是笑着还是哭着,无论对方是如何的倔强但依旧想要去了解他的所有,”说着他将那把伞撑开塞进我的手中,“这里有他的温度,洛儿,为什么要推开自己的感觉呢?小空总是在叹气,其实你未曾发觉,从很早之前,小空就对你如此的细心了,这些旁人看的很清楚,那次你被酒瓶砸伤,你可知小空的着急,他抱着你冲进了房里催动常识治愈术为你止血,待你有些好转后,愤怒的找遍了整个客栈,想要找出那个打伤你的人,他不肯回去,很是懊恼,一直在自责,就坐在你房间外,默默地守着你,他的视线已经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了,洛儿。为什么要避开呢,让彼此这般痛苦,作为朋友,我看不下去。”
细小的雨滴穿过樱树繁盛的花朵从天而降,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
“洛儿,下雨了,那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希望不要对你造成困扰。”说罢,向村口跑去。
的确,月的这番话让我是如此的吃惊,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月,你可曾知道,有时爱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颗字,它包含的东西过于沉重,我,拥有不起。”
雨滴越来越大,天边囤积的乌云也愈加沉重,
“姑娘,好生眼熟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是从外边来的,从未见过您,老nǎinǎi您定时眼花了吧。”原来是一个年岁已高的老人。
“外边?你是王城中的人?”她继续追问道。
“不,不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小心闯入了这里而已。”并不想被误解,所以急忙解释。
“不是?原来如此,那可真是稀奇啊,除了王城中特有的通行令,一般的普通人是很难进入这个布满结界的村子的,”
“结界?”我好奇的凑过身去。
“多少年了,除了那个男人闯进来过,就再无外人进过村子,你是第二个,不知是福是祸啊。”
好神秘的村子,果然不同凡响,尽会在村子周身布满结界,而且说来也奇怪,通过那天烟雨和那个年老族长的对话看来,暗城的王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违反禁令的地方存在,却仍凭其发展,丝毫也不见处置之事。这里面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还有为什么说要做出选择呢?是yīn谋,还是机遇?这些天不见踪迹的烟雨,和那天在凉亭里与我的对话,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还是那么的迷茫啊,那个闯进村来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总会提到他,迎接我们的到底还有什么?心中莫名的恐慌起来,我开始为我们是否能安全的离开这里而感到深深担心。
“姑娘,在想什么呢?”老nǎinǎi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还未反应过来,“来吧,跟我来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心底升起。思维突然被什么牵制住了一样,“跟着我来,让我来告诉你答案。”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她咧开嘴满意的笑了笑,转身拿出了一个铜铃,向前走去。
“铃铃铃”
好舒服的声音啊,“我们是要去哪里呢?”
“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走就好。”
“哦,是吗?”:
眼前一片苍茫..............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残留的水珠打在翻靠在路旁的红伞上,花瓣散落在其周生,寂寞,哀伤。
那此时这恼人的寂静,是预示着彩虹繁星,还是又再酝酿一场强劲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