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铸造师的测试rì期已近了。
一年一次的考核机会方洵不想错过,修炼了“锻体九式”,“观星法”,他十分有信心,自己可以通过这次测试!
山路上,一辆马车在奔驰着,马车上坐着的两人,正是要去参加测试的方洵和赵叔。
赵叔赶着马车,对着方洵笑道:“想不到我也能认识一位铸造师,真是荣幸,以后你也给我打造一些兵器,不过价钱可要便宜些。”
方洵知道赵叔怕他心中紧张,故意和他说笑,便笑道:“哪里的话,等我成了铸造师,若是问赵叔你收要钱,岂不是成了钻进钱眼儿中的浑人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马车的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
天黑前两人到了一处小镇,找间客栈住下。
店小二早迎出来牵了马车:“客官里面请!”
赵叔把马匹交给小二,与方洵两人自去客栈吃饭,点完饭菜坐定。
赵叔道:“听说镇城每年参加测试的铸造师都有数万人,但真正取得铸造师称号的寥寥无几,不过百十来人。方洵你又是第一次参加,只当是去见见世面,就算不能通过测试,这也没有什么。”
方洵听了这话有些想笑,赵叔这一路不知道说了多少这样的话,也不嫌累。
见到赵叔关切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感动,他坐直了身体,笑道:“我也没打算一次就能够通过,其实这次也只是先来看看,等明年再来参加就有把握了。”
自己通过测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也不用太过高调,那样显得十分自大,惹人厌恶,等自己真正通过了测试,再告诉赵叔也不迟。
不知道赵叔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些,方洵不禁有些想笑。
吃过饭两人便休息了,因为赵叔在身旁,方洵也无法修炼“观星法”,只得早早睡了。
正当方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摇晃自己。突然想到自己贴身戴着的玉钥匙,猛地心中一紧,一个激灵醒过来,睁眼瞧见赵叔在摇晃自己。
“赵叔,你怎么不睡觉?”方洵松懈下来,睡眼惺忪的问道。
“有些不对劲啊!”赵叔这是竟然穿戴整齐,脸上显得有些担忧:“我似乎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和吵闹声。”
“什么马蹄声?”方洵有些奇怪。
“你先穿衣服,我给你讲。”
方洵一面穿衣,赵叔一面说道:“我以前和商队一起在野外、山中过夜,最怕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免不了要破财消灾,弄不好还要出人命。”
“什么?”方洵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唉,希望是我想多了。现在天下看上去十分太平,却总有叛乱发生,想那种占地为王的草寇就更常见了。商队行走,路过那座山、那个地界,都要和那里的地头蛇打好关系,送上礼物。山贼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今夜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平,咱们先别睡了,等过了今夜,明rì再好好休息。”
方洵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也清醒了七八分,连忙穿好了衣服。
正当两人在这里商议,客栈外面突然就听到铜锣的响声。
“锵锵锵”
嘈杂声划破了整个夜晚的宁静。
“山贼来了,大家快逃啊!”
“山贼来了!”
外面慌乱成一团,喝骂声、哭泣声顿时混乱起来。
“不好,真的是遇到山贼了!”赵叔脸sè顿时难看起来。
“东西都不要了,拿上这个!”赵叔匆忙把一把匕首交给方洵,自己也握了一柄,从包裹中拿出几枚钱币,带的其他东西都扔下了。
这匕首正是方洵锻造出来的,他学习了笔记中的锻造之术,水平大增,这两只匕首,是方洵淬炼了无数上等矿石打造出来的。
匕刃寒光四shè,无比锋利,拿在手中十分轻巧,最适宜防身!
方洵沉声问道:“赵叔,难道这些山贼如此猖狂,敢入镇抢/劫烧杀,朝廷都不管吗?”
“管?天下到处都是盗贼,朝廷怎么管的过来!不过这些山贼只要财,不要命,咱们小心一些,也能躲得过去。”赵叔以为方洵害怕,语气缓了一下。
确实如此,这些年方洵也是知道,朝廷现在外有邻国入侵,内有各地军队占地为王,内忧外患之下,几yù崩塌,哪里能够管这些山贼。而且正是连年不断的战争,急需大量兵器,这才造成铸造师无比崇高的地位。
“屋里的人都给爷爷滚出来,想要活命的,快快老实的把身上带的钱全部交出来!”
客栈外面一阵无比嚣张的喝骂声,夹杂马匹的嘶鸣声,。
赵叔推开窗,只见大街上列着一长队骑马的山贼,乱糟糟的,个个手中都举着火把。腾腾的火焰劈啪作响,照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一般。
“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山贼肯定把整个镇都包围了,只能先下楼去。”
赵叔拉着方洵叮嘱道:“一会儿下去听到那些马贼叫骂,千万不要冲动,这些人可是整rì在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
方洵点点头,跟着赵叔走下楼去。
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人,都带着畏惧的神sè,缩着头站在人群后面。也有些人脸上愤愤不平,恼怒的望着这些马贼,不过却没有一人敢走上前去。
一个满脸横肉,赤着半个膀子的马贼,肩上扛着一柄异常宽阔的大刀,口中恶狠狠的对着街道两旁的人喝骂。火把跳动的火焰,照在这群马贼脸上,更显得他们凶神恶煞。
那把刀几乎有半个门板那么宽,三尺多长,刀面被火把映出一种血sè来,用来唬人真不错。
见人都从屋里出来,几个马贼便从马背上拿起几个麻袋,顺着街道两旁开始让人把身上的钱都投进去。更有一大帮马贼,冲进两旁房屋之内,把那些粮食、布匹等等,开始往马车上搬运。
客栈老板十分愤怒的看着这些,却丝毫不敢声张,只是口中不住叹息。
赵叔对着方洵小声道:“这些山贼,原本只在山里面活动,想不到现在竟公然进镇抢/劫,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中,恐怕这天下要乱了。”
方洵问道:“这些盗贼把东西都抢走了,那全镇的人可怎么生活啊?”
那客栈老板听到方洵两人的议论,慌张把他们拉到人群后面,朝着那些盗贼惊恐地望了望,幸亏那些盗贼都忙着收钱、搬运粮食,没有人注意这里。急忙道:“客官,说话可要小心哪,若是让那些人听到,不但会杀死你们,还要连累我们啊!”
“对啊,你们只是路过,我们可是生活在这里,若是得罪那些盗贼,以后恐怕都没有安生rì子了。”旁边一些伙计也有些怨恨的抱怨,怪方洵他们多话。
方洵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些山贼的积威如此厉害,这些人被抢/劫了连抱怨都不敢,反而还怪自己多话。
“这里藏着一个人!”一个马贼兴奋的拉着一个老头,从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他妈的,敢藏起来不交钱,真是活得不耐烦!”
那老头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面sè焦黄,被马贼拽着脖子拉了出来,轻的像是没有重量,就像是提着一只小鸡子一般,被一把丢在街上。
这马贼长得贼眉鼠眼,嘴上留着两撇胡子,说不出的猥琐。朝着老头踹了一脚,大声叫骂:“老东西,赶紧把你家的粮食都交出来,不然就把你拉进深山去挖矿。”
老头奄奄一息的躺在街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不住的小声呻吟着。
这时,人群中一个小女孩跑了出来,才六七岁的年纪,拉着街上的老头,惊恐的看着那些马贼哭喊道:“不要打我爷爷,不要打我爷爷!”
“快回来!”一个妇女惊叫一声,连忙出来拉住小女孩。
“娘,别让他们打爷爷了,爷爷病了。”小女孩带着哭腔说道,声音发颤,听得让人心酸。
“嗬,感情这老头是你家的!竟敢把老头藏起来不交钱,看来真的给你们点颜sè瞧瞧。”说着上前去,举着明晃晃一把大刀。
这妇人吓得连忙挡在小女孩身前,颤声哭道:“我家里哪里还有粮食?她爷爷病了,把家里真的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各位大爷,放过我们一家人吧……”
“呸,真是穷鬼。”
小胡子马贼摸着自己两撇胡子,唾了一口痰,盯着那妇人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你家没粮食,不如跟大爷我去山寨里面,包你吃得饱、穿得暖。”
妇人听到这话,骇的脸sè都变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那些围观的人,浑身都是一颤,同情的看着街zhōng yāng的妇人,根本没有一人站出来帮一把,方洵心中一阵激荡,只觉得自己气愤的要炸了,就要跨出来。
赵叔连忙拉住他:“你不要多事!这镇上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话,你现在出去非但不能救人,说不定惹怒了这些马贼,怕要害死更多人的xìng命。”
方洵眼睛发红,不过听了赵叔的话,强压下自己的怒气。赵叔说的没错,自己打不过这些盗贼,站出来也没有用处,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这些人。
小胡子马贼见众人都被威吓住了,都畏惧的望着他们,心中十分得意,哈哈笑起来,就要上前去拉那妇人。
妇人身后的小女孩,眼看妈妈被人欺负,突然从妈妈身后钻出来,狠狠的在小胡子的手咬了一口。
“坏人,你是坏人!”
小女孩虽然害怕,但眼见别人欺负自己妈妈,眼中含着泪水朝着小胡子骂道。
“啊!”
小胡子一声尖叫,声sè俱厉的骂道:“小畜生,你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小胡子根本没有防备会有人敢咬自己,疼的哇哇大叫。小女孩虽然力气小,不过这一口咬实了,连血都给他咬的冒出来了。
说着,小胡子一个巴掌就狠狠打在那小女孩脸上。
这小胡子无比愤怒的一巴掌,用尽了力气,别说是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也禁受不住。小女孩登时就翻了几下,摔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白生生的脸上,正印着五个红红的指印,十分刺眼。
“哇”,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
“别打我孩子!”那妇人连忙挡在她孩子前面哭喊道。
“敢咬我!哼,今rì你们娘俩全都得跟我去山寨不可,若是不从,我非把这小畜生打死!”
小胡子疼的龇牙咧嘴,眼里闪着十分恶毒的神sè,像是要吃了这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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