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路小跑回了表叔家,却发现小蕊不见了。
“表婶,小蕊去哪了?”我问在院子里摘豆角的表婶。
表婶扑扑身上的豆角叶子,“刚才出去了,还拿着一本书。”
“她没说什么吗?”我皱着眉头问。
表婶想了一下,“这我倒没注意,不过她好像往村东头那边去了。我叫她,她也没理我。”
不好!小蕊去村东头,难道是庄疯子的家吗?我撒腿就往庄疯子家跑。
我一路狂奔,到庄疯子家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小蕊,小蕊,你在哪?小蕊小蕊,听见了回答我啊!”
我绕着庄疯子家走了一圈却连小蕊的影子也没看见,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庄疯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嘿嘿”的傻笑。
“小哥哥,你来啦?”庄疯子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可能因为从小就发了疯,因此智商可能还停留在十岁的时候,看见我叫小哥哥也不奇怪。
我走到庄疯子身边,“庄峰,小哥哥问你,你看见一个这么高”我用手比比小蕊的高度,“长的很漂亮的姐姐了吗?”
庄疯子不停的吸吮手指,听见我问他,摇摇头。我无可奈何的继续说道,“就是那天你叫妈妈的那个姐姐,也没看见?
庄疯子还是摇摇头,难道是我想错了,小蕊不在这?
庄疯子忽然拽着我的胳膊,翘着脚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旁边,“小哥哥,我家这有可多大耗子啦,你要不要看看?”
我一心都只想快点找到小蕊,哪有心思看他家的老鼠?我挣脱庄疯子,又在附近找了一会小蕊,可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庄疯子家后院的玉米林里好像躺着一个人,我慢慢的走过去,翻过了木篱笆,却看见小蕊躺在那里,她手上的rì记平放在地上,正是爷爷的rì记。
1968年8月6rì:
我与雅涵在玉米地里约会,因为只有那里面才不会被人发现。到处都有眼线监视我们,我们这些“文艺黑线”的写手们,是没有资格获得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要的。但是我就那么近距离的握着雅涵的手,她丰腴的体态对我是完整的诱惑,我伸出手,触摸到他柔软而坚挺的rǔ防,我感到身上一阵激荡。雅涵双颊泛红,看着我微笑,我把她平铺在玉米地里的垄沟里,然后压了上去。是的,我二十几年的处男之身,在这一天把最jīng纯的宝物交付给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要把这天记下,那是我最珍贵的爱啊!
“小蕊!小蕊,你醒醒,你醒醒!”我摇晃的了几下之后,小蕊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书放,我怎么会在这?”我摇摇头算是回答,但是我心里大概猜到又是这个竺雅涵搞的鬼,我咬咬牙,“小蕊,起来吧,我们回去。”
我和小蕊站起身来,正准备要走出庄疯子家的院子,小蕊突然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咦”的一声,我急忙问怎么了。
“书放,你闻闻,这是不是有什么味道?”小蕊筋着鼻子到处闻,我也下意识的闻了闻周围,果然有股馊臭味。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是庄疯子的家,一个疯子,自己都神志不清的,说不定是吃的东西放坏了也有可能。”
小蕊走到庄疯子的土房旁边的一个木头棚子闻了一下,“哇”的一口就吐了,我走上去拍着小蕊的降肩膀,“你怎么样?”
小蕊反过劲来,痛苦的看着我,“这棚子里面是什么啊?这么难闻?”
我也疑惑起来,要说是事物馊了不该是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混合着臭味和烂味,认真闻了一下我也一口反胃。正在我和小蕊心下狐疑的时候,庄疯子站在棚子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俩,“小哥哥,小姐姐,你们来看大耗子啊?”
我心下一惊,难道这棚子里都是腐臭的耗子?这庄疯子虽然人疯了,还挺重口味啊?
庄疯子笑哈哈的打开门,然后一脸嫌弃和害怕的躲到了一边,示意我们去棚子里看看。
我和小蕊走到棚子门边往里看,虽然是白天,但是棚子四圈钉的也很严密,能透进的光很少。我和小蕊定睛一看差不点叫了出来,小蕊首先跑了出去又开始吐了起来,而我,这场景给我的惊吓不少。
一个人平躺在那,然后身上都是老鼠,这些老鼠一口一口地啃噬着这个人的身体。这个人的衣服想来已经快烂掉了,而且浑身散发着腐臭,右大腿的地方只剩下一根骨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与其他的身体已经分离,脸也已经被啃噬的血肉模糊,我顾不上看到底这个人已经被老鼠吃剩多少,但是我却赫然发现这个人的鞋子底下清楚的印着两个大写英文字母——“WY”!
这是吴勇吗?吴勇在两年前开了一家服装店,他平时穿着都很cháo,他的鞋也大部分都是定做的,他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每双鞋在脚底都会印上自己名字的缩写。
想到这我惊慌失措,马上掏出手机就报了jǐng,然后呆呆的坐在庄疯子家的大门口等待jǐng察的到来。这中间庄疯子还跑到我面前递给我黄光,我一想到这个庄疯子和吴勇的尸体隔壁而居不知道多久就一阵毛骨悚然,庄疯子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了耗子而已!
jǐng察来了之后查看了现场,并且在村委会里给我和小蕊做了笔录,我大概的描述了下我们发现的经过,然后失落的看着jǐng察,“jǐng察先生,我感觉死的这个人好像是我的朋友吴勇。”
在场的几个jǐng察愣了一下,“你认识死者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看见他鞋底有我朋友名字的缩写,而且我朋友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
jǐng察几下我说的这段话,然后问我,“你朋友是哪里人?这里吗?”
我又摇摇头,“不是,我朋友是扬州人。可是……如果这个死者真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我百思不得其解。
jǐng察把笔录交给另一个jǐng察,继续问我,“你不是本地人,来这是探亲吗?”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被下放到这,所以我来这体验一下生活。”jǐng察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样的事,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暂时先不要离开,我们回jǐng局进行一下化验,然后调查一下,有结果了就通知你,也许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你朋友不是当地人,怎么可能在这遇害。”
我点点头,跟着jǐng察走了出来。
表叔表婶看见我和jǐng察一起出来,表叔赶紧给jǐng察递上了一颗烟,“jǐng察同志,这个男孩儿是我侄子的好朋友,为人清白,可不是犯事的人,您可要明察啊。”
jǐng察笑了笑,“我们就是给他做一下笔录,老人家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做完了,你们可以带他回去了,不过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来找他。”
表叔好像还不放心的样子,还想说什么,jǐng察继续说,“老人家,您就放心,我们不会错抓人的。”
回表叔家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进家门,表叔不高兴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书放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是看你和沉毅是好朋友把你当自家人才说的,我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还上那旮达啊?”。
表婶瞪了表叔一眼,“你个老头子,瞎说啥啊?”表婶歉疚的看着我,“书放啊,你表叔就这么个脾气,你可别跟他生气。”
我叹了口气,感激的看着表婶,“表婶我哪能和表叔生气,今天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抬头看看表叔,“小蕊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就去了庄疯子家,我赶到那的时候,她晕了过去,后来就发现那死了人。”
表叔表情微微一顿,“你说小蕊神志不清的就去了?”
我点点头,“可不是,我今天看这孩子怎么也有点不正常”表婶也接过了话,“平时这孩子表婶长表婶短的,可是今天我招呼她,她也不搭理俺,俺还纳闷。”
小蕊一头雾水,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说她知道的也许还没有我多。
表叔拿起旱烟袋,点着,抽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书放,你跟俺们说实话,你这趟来到底是来干啥的?”
我知道我要是不说事情的原委,我也不能从他们那获得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我刚要开口,就听见庄疯子在外面大喊,“俺没杀人啊,俺没杀人啊,是俺娘杀的,是俺娘啊!”
我们全体跑到门外,给我做笔录的jǐng察看见我,连忙解释说,“我们排查了现场,因为案发地点在他家,所以他算是嫌疑人,所以要带回去。他的jīng神不正常,所以极其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表叔一声叹息,旁观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议论。
“竺雅涵又回来啦,杀人啦”
“那是谁又触了庄疯子的眉头啦?”
“谁知道啦,安分守己吧,别管闲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