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香拿起手机一看,是销售总监打来的电话,正式通知她去总部培训,叫她务必在七点半赶到售楼处。
孙和海一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七点二十,他的两只眼睛突然失神,双肩下塌,手面发白,将轿车倒上大道,心神不宁的将车向售楼处开去。
都说时间无限,可苍天如此短的时间都不给于我!苍天啊,你是否太过冷酷?
孙和海办事未成,怨起天来。转而,更怨起自己:经过一周来的打拼,丁香香的脸如腚般无表情,这不由不使他心灰意冷。
正当自己减弱进攻态势——昨天晚上没给她打电话,谁知她的态度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假设她培训是明天出发,或半小时后出发,也许就大功告成了!
孙和海埋怨了一会儿自己,转而又埋怨起苍天,都怪老天爷太爱捉弄人!
转而,孙和海又安慰起自己,培训不就一个月么?一个月之后,不等那太阳落下西山沟,她还不给自己亲个够?
嗯……等等,为了不让鱼儿脱钩,还得撒些鱼食才是。“香儿妹……”孙和海的称呼进一步升级,好像这么称呼就能从她的身上咬一口下来一般。
“嗯!”丁香香这一回答娇柔无比、百媚丛生。
“香儿妹,你略等一会。”孙和海骨头酥酥的道。说完,迈着醉酒般步子向会计那儿走去,支了一万元钱返回。
这时,孙和海称的香儿妹已经上了大霸王商务车,他将那报纸包的万元现金塞向丁香香。
丁香香笑纳,装进小包儿里。
望着商务车的车屁股,孙和海又若有所失:这一口没见着,就下去一万块……这公平吗?
……
丁香香从包外捏了捏那报纸中物什,感觉长与方与钱十分接近。她心中嘭嘭直跳,她打开包儿,撕开报纸一角,果真不错所料,是钱!
她急忙拉上皮包拉练,心情无比激动,激动中悟出一真理:要么不混,要混就和款儿混!孙和海不要说下面的生意了,就连上面的生意还没沾边儿,就抛出万元!
这不得不使她想起黄家皮:这小家皮一次事完后,给一百元还要叫找他五十!更有那东方朔,完事后不仅不给分文,“吃完饭”连碗都不刷!
想到这里,丁香香紧紧的握了握拳头,一定要抓住这三十天培训的美好时光,不能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商务车驶出了临洋市,她这才想起应该告诉家中一声,于是,她发了短信给盈盈,告诉她自己培训一事。
手机装入包里,她的心又变得忐忑:要jǐng告一下东方朔,不能让他对待盈盈像对待自己一样,于是,她打算发个短信jǐng告东方朔。
可是,这样的事并不好那么直言不讳,于是,她便给他发了个谜语式的短信:“东方朔,我家的饭并不可随便吃!那一顿就罢了。如果再吃我家饭,做了那吃完饭不刷碗之事,你小心我折了你的筷子!”
短信寓意深长,丁香香文化有限,能发这样富于寓意的短信,这充分说明时事造人才这个真理。
此时是六月十一rì七点四十五分,东方朔和丁盈盈早已锻炼回来。
东方朔自己馏点馒头胡塞一通,算是吃了饭,走出门外,刚锁好门,便听到短信的嘀嘀之声。
他打开短信一看:丁香香发来的。他看了一下内容,一片茫然。
按理,东方朔的文化远比丁香香要高,但他对这短信十分茫然。他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丁香香发的,只是谁用了她的手机在搞恶作剧。
“东方朔,我姐……”丁盈盈骑着电瓶车正去上课,只见东方朔低着头摆弄手机,便道。
东方朔猛一抬头,只见丁盈盈此时面如桃花。他既怜爱又抱怨道:“这陶家庄老少除了你姊妹以外,都称我为村长,唯独你俩没大没小的!”
“我姐她……”丁盈盈本想说那句老话:你名字不是给人叫的吗?是专门办身份证用的?但时间关系,来不及闲扯,便想告诉他,姐去培训这一喜讯。
谁知,没等她说完,东方朔便把手机举到她的面前:“盈盈,你看看,你姐说这是啥意思?”
丁盈盈看了一眼,也觉不解,但因为上学原因,便摇了摇头骑车离去。
东方朔对着盈盈身后气愤的叫道:“我什么时候吃过你家的饭啦?”
“嘀——嘀嘀——”
汽车喇叭声响起,东方朔才注意那白胖子穆经理,继而想起去王家庄看水坝之事。
他坐在轿车前排,认真琢磨短信内容,以致白胖多次找他说话他也不知晓。
轿车后排,坐着跟随白胖子的那丰腴女子。要是在平时,东方朔肯定会坐到后排,和她谈一些她感兴趣的问题。
可今天,由于短信之故,他对那丰腴女子完全视而不见。
为了彻底搞清短信内容,他逐字逐句的琢磨开来:“东方朔……”这是对我的称呼!“我家的饭并不可随便吃!”这叫什么鸟话!谁吃你家的饭啦?
气归气,他依旧继续琢磨:“那一顿就罢了。”哪一顿?你给我说……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如果再吃我家饭,做了那吃完饭不刷碗之事,你小心我折了你的筷子!”简直就是屁话!难道我真的上你家吃饭,哪有自己带筷子去之理?再说啦,一双筷子值几两银子?你吓谁呢?
“东方村长,你怎么啦?”白胖子听他呼哧呼哧,像是跑cāo归来一般,不解的问道。
“穆经理,你帮我参谋参谋,这短信是啥意思?”东方朔递过手机。
白胖子连续摇头。他连字都认不全,哪还懂什么意思?
东方朔手一抖,将手机狠狠的插入裤袋。“这年头,啥事都有!我明明没吃她家的饭,她却说吃了!”
白胖子也不知他说的是谁,接过话头:“你说的这人也太小气了!现在家家也不缺吃的,哪有连一顿饭也计较的?”
“穆经理,知音啊!”东方朔冷不丁的握住他扶着方向盘的手道。
“……嗯,知音!”白胖子心想,这大清早的,说话怎像下午说话一样?
“穆经理,我们庄这水坝就给你干了!”东方朔深知遇知音的不易,尊重的承诺道。
“……你们庄……除那十万块,就没钱了。乡里又不给你们钱……东方村长,你说你们这活咋干呀?”白胖子见东方朔如此热情,便说出盘绕在心中的顾虑。
“穆经理,真人不说假话!你说,那周贯德被抓,他挪用村里的钱要不要拿出来?那五百万回到村里一百万,够不够你工钱?我刚才还拿你当知音,你这人怎么小心眼儿?”白胖子那句话说完,他在东方朔心目中的知音地位便打了半折。
“……够……够了,三十万就够了!”白胖子听得此言,方感觉自己刚才说话唐突。
轿车拐弯向上,东方朔方知到了王家庄。
东方朔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张望,发觉王家庄比陶家庄要“康”得多,涧西是一片果园,涧东齐崭崭的数排三层楼房逐级而上。楼房与山涧之间,有一条两车道的柏油路直通山上。
由于下了一夜暴雨,尽管王家庄有拦水水坝,但涧水依旧暴满山涧,水坝前的出水孔,捣腾着雪白的浪花。
庄南,有一片可停留二十辆轿车的广场。可是,白胖子为了图省事,在停车场调了个头,把轿车停在涧边。
接着,东方朔、白胖子和丰腴女子先后下了车。
白胖子看他看短信看得认真,也不好打搅。丰腴女子本想公关,但对一个如半痴之人也无关可公。他俩慢慢的向水坝走去,东方朔则边研究短信边消停走着。
不一会儿,他们被严书记、王乡长、殷村长和王家庄的支书、村长赶上。
涧水声很大,谁也不愿意与涧水比嗓子,大家默默的向上走着。
东方朔发现殷欣瑶,眼前一亮:我是高中毕业生,人家是本科毕业生,档次比自己高哪里去了,这点小短信,人家肯定能够瞬间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