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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狼子野心

书名:松魂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松香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秋风起,寒意袭人,绿杉女子怀着满腔的愁绪,跨入了高堂的门槛。

    静静的站定,面对无情的指责,她无动于衷,时至今rì,她才看清这个家族的真实面目,自私,冷漠,无情,残忍,这是一个自私的家族,以无情来践踏亲情,以冷漠摧残欢笑,他残忍的剥夺爱的权利,又冷酷的埋葬被爱的zì yóu。

    “交出通幽古符,可饶你一命,尔rì后与青灯为伴,与古佛相依,再不是我古家之人,也不允许踏出佛堂一步,你就在那里,好自为我古家祈祷,保佑我古家百年兴盛!”端坐高堂的老者,站立起身,目露威严,气势如虹。

    绿杉女子漠然以对,清风拂面,嘴角泛起微笑,似生无可恋,又死解脱,平静的目光中透着对绵绵的慈爱。

    “阁老,切莫心软,此女盗取我古家传承至宝,切不可轻易放过。”

    “不可,她再怎么说也是少主夫人,如能悔过,应该给她机会。”

    “哼,悔过,好一个悔过,你见她可有悔过的诚意!”

    “此女饶恕不得,盗取族中至宝,无异于背叛,若不做惩罚,岂不叫世人笑我古家软弱可欺。”

    “五哥严重了,此为内部不和谐之祸,尚不至于言及背叛,小惩即可,事情若是闹到宗府,弄得人尽皆知,我等颜面无存是小,古家也会因此而蒙羞,她乃官家册封的正徊夫人,我等无权轻易处死,依阁老所言,最为合理。”

    “那也要看她会不会主动交出通幽古符,两rì来,刑堂拷问无数,她却始终缄口不言,可见是要顽抗到底,说不定她处心积虑嫁入古家,就是为了盗取我古家至宝!”

    “我们无理由私设公堂,是不是等家主来了再做决断。”

    “阁老乃家中长者,当由此决断,此事关系少主,家主应回避才是。”

    ……

    高堂之上,众人争执不休,绿杉女子始终沉默,她在等,等待那个能够来拯救她的人,等待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另外一个男人,等待奇迹的降临,等待内心最渴望的结果。

    过了茶盏时间,高堂外匆忙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望着进入高堂的年轻男子,绿杉女子嘴角泛起淡淡笑意,但更多的是失望。

    年轻男子步入高堂,目光扫视端坐高堂的众人一眼,没有理会一旁那满怀憧憬的绿杉女子,径直走了进去,目露讥笑,冷冷道:“我父亲病危,现在由我来执掌古家。”

    “狂妄,阁老在此,岂容你在此放肆!”

    “无知小儿,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年轻男子不慌不忙进前两步,戏谑道:“哦,你们难道要另择明主?”

    “你还不是家主,这里轮不到你来叫嚣。”

    “是又怎样,你夫人犯了族规,你有何脸面坐这家主之位。”

    “无礼,不分长幼尊卑,若是叫你继承家主之位,岂不是给我古家脸上抹黑。”

    “住口……”高堂之上,阁老打断众人,怒发冲冠,呵斥道:“官家定下的规矩,家主身故,少主继位,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口声声说要另择明主,岂不是说尔等要背叛古家,简直岂有此理。”

    “还有你,黄口小儿,rǔ臭未干,出言挑拨,是何居心?”

    年轻男子躬身行了一礼,潇洒的挥了挥衣袖,侃侃道:“阁老言重了,月冉也是为了古家内部和谐,才有此一问,绝无拨弄是非之嫌,更无不轨居心,方才阁老也已经言明,官家定下的规矩,家主身故,少主继位,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我父xìng命垂危,家主之位随时都是我的。”

    “哼,那也要等你父亲死了再说!”

    “怎么,五叔有意见!”年轻男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道:“刚才闲着无事去了一趟贡堂,把我父亲的命牌拿来了,你们瞅瞅,上面布满了裂纹,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你……”

    “这是对你父亲的不恭,是大不敬。”

    “你这小儿,好狠的心肠……”

    “为了家主之位,你是什么都敢做!”

    “命牌乃命魂之引,与生机相连,与气运相通,妄动,则扰乱气机,若是在平常时候,倒也影响不大,但你父亲此刻xìng命垂危,气机被引动,难免影响气运走向,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气运在身体虚弱时,走向朝底谷,你这是置你父亲的生命于不顾。”

    “你这大逆不道逆子,古家如何能交到你的手中。”

    ……

    就在众人口诛笔伐之时,年轻男子手中的命牌‘啪’的一声,应声而碎。

    高堂内众人傻眼了,年轻男子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逐颜开道:“哈哈……,这下好了,家主之位归我了!”

    “诸位,实在抱歉,从现在起,我便是这一家之主了!”年轻男子说着,假惺惺的将手中碎裂的命牌放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哀声道:“父亲,赎孩儿不孝,不能再承欢膝下了,祝您一路走好,到了地下别忘了替我向娘亲问好,您放心,古家将会在我的带领下迅速崛起,孩儿注定将成为古氏家族的骄傲!”

    “你……你谋害亲父!”

    “阁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谋害亲父,拿出证据!”

    “哼,你处心积虑要坐上家主之位,恐怕事情未必能如你所愿?”

    “哦,难道五叔还有意见不成?”

    “当然,你妻子犯下重罪,你也有包庇之嫌,如何能让一个有危害家族利益的人坐上家主之位,你……不……配!”

    年轻男子没有理会五叔的自责,起身面朝众人,寒声道:“诸位里面谁还有意见,可以一并提出来?”

    “你狼子野心,不配做家主!”

    “你丧心病狂,不配做家主!”

    “你为人yīn险,不配做家主!”

    “你无情冷血,不配做家主!”“你手段毒辣,不配做家主!”

    ……

    面对众指责,年轻男子面不改sè,冷哼一声,摇头道:“你们说的这些都不能够成为理由,还是五叔有见识,一语中的,掐准了我的死穴,抓住了我无法做家主的把柄,这个理由哪怕放在官府,也会得到认同,若真是让官府评判,我这个家主的位置还真就坐不成。”

    “可惜,你没机会了!”说着,年轻男子转过身,走到绿杉女子跟前,狠厉的脸sè缓和了下来,目光中流露出爱慕的眼神,柔声道:“芸儿,这些时rì让你受苦了!”

    绿杉女子早已泪流满面,曾经熟悉的面孔,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不仅变得陌生,更让人感到恐惧,泣不成声道:“为什么?是什么让你改变?是谁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回首往事,彤山初遇,携手脱险,闯荡天下,仗剑除恶,冥坛厮杀,誓死相随,指天鸣愿,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牵定姻缘,言度三生,洞房花烛,共赴巫山,爱慕有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离不弃,麟儿诞生,承欢膝下,rì暮天伦,和谐共度……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剑书生,不是,他没有你丧心病狂,更不像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言罢,绿杉女子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往事,又仿佛不愿意再看到这个让她伤心的面孔。”

    年轻男子脸sè骤变,咆哮道:“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了那个蠢儿,你奋不顾家,娘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父亲被仇家围堵重伤垂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是古家的儿媳妇,你应该谨守妇道,而不是到处乱跑,你扪心自问,可曾尽过孝道,九年了,自从蠢儿诞下,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他,哪里还容得下外人,不错,在你的心里,我们都是外人,唯独只有你那个愚蠢的儿子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绿杉女子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盯着年轻男子,怒目而视,万分失望道:“你叫他蠢儿,他可是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你好狠的心肠,原本还指望我死之后你能善待我们的儿子,可惜我看错了你,这个家族是自私的,这个家族的人更是冷漠无情,生在这样的家族,是你们的悲哀,而嫁到这样的家族,是我有眼无珠,我好后悔,当年在彤山之上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上彤山,不会!”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绝望了,为当年的草率决定感到深深的后悔。

    “你当然要死,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岂能苟活!”年轻男子恨恨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符炉,你果然狼子野心,竟然谋夺了族中重器。”

    “符炉是你父亲的本命灵器,现在在你手中,怪不得你父亲的伤情会恶化。”

    “阁老,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他简直大逆不道。”

    高堂之上,阁老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古月冉为了家主之位,不择手段,私拿其父命牌,确实不对,但顶多只能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尚不足剥夺其家主之位,符炉乃族中重器,非家主不能拥有,但现如今他已然有家主之实,应当为他所有,至于是否谋夺自其父,现在便是有理也无证据定罪,此事作罢!”

    “阁老,您三思,他是待罪之身,岂能算作家主。”

    “阁老明察,他狼子野心,会给我古家带至万劫不复之地啊!”

    “够了!”说着,阁老望向古月冉,漠然道:“你若想坐上家主之位,有件事你必须亲自解决,犯了错误,就必须有人承担,你若想置身事外,就只有亲手处置犯错误的人。”

    “哼,我自会处理!”年轻男子轻哼一声,控制符炉飞向绿杉女子,符炉华光绽放,青、蓝、红、紫四sè流转,轰然一声,绿杉女子被腾起的火焰包裹在了里面,接着火焰腾起,被吸入符炉之内。

    高堂之内,除了阁老似乎早有所料,其余人都被吓傻了,这样残忍的手段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他们,也很难下的去手,毕竟是枕边人,双宿双栖这么多年并诞下结晶的至爱,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这么生生炼化,简直丧心病狂。

    突然,一阵寒风吹进大堂,每个人都感觉到身上凉飕飕,这一刻,他们对眼前这狂笑之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阁、阁老,芸、芸……死了,通幽……符、符……还、还!”

    阁老皱了皱眉头,瞪了那话不成声之人一眼,叹了口气,道:“罢了,那古符不在她身上,既然用刑都不肯招,怕是怎么都不会说,死了也好,那古符乃不祥之物,放在宗祠内,并非供奉,而是为了封禁,既然在我手中遗弃,便是于我古家无缘,不要也罢,丢失,也未必不是件坏事,都散了吧,古月冉留下!”

    宗祠阁老发话,他们便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事已至此,留下也是无用。

    不及片刻,高堂之内就只剩下宗祠阁老与古月冉二人,两人商讨了许久,最终古月冉志得意满的离开了高堂。

    ……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这高堂的大梁上,有一顽童,目睹了事件的整个经过。

    幼童顽劣,原本只是淘气,不曾想却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娘亲。

    瞧见娘亲被父亲放火烧死,幼童吓傻了,忘了哭泣,忘了呼喊,瞬间失去了魂魄一般,双目瞳孔焦距四散,整个人定在了那里,直到深夜,身体平衡被打破从梁上掉了下来,才嗷嗷大哭起来。

    至此,幼童纯真的心灵破碎了,从那一天起,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身在古府,如行尸走肉,看着比他年纪小的弟弟们一天天长大,而后在他们娘亲的指使下欺负他,辱骂他,便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娘亲,思念让他心痛,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自此,幼童埋首书本,他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报仇,所有他要拥有智慧,因为智慧在某些时候同样拥有无法估量的力量。

    七年之痛,幼童坚持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坚持好久,可是当他看到一家人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时候,想起了娘亲描述他出生时的情景,看着那襁褓中的婴儿,回忆起七年前在高堂上那张丑陋的嘴脸,婴儿的脸渐渐地跟那张丑陋的嘴脸的重合到一起。

    古青眠是古松涛的父亲,也就是古月冉口中的那位五叔,古天命的爷爷。

    当时,古松涛也在场,虽然碍于身份没有说话,却始终站在古青眠身旁。

    而逮着绿杉女子有罪不放的古青眠,却是在古松涛的建议下,以此来胁迫古月冉不得继承家主之位。

    幼童位于顶梁之上,所有人的举止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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