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谨,字子离,凉州扶风茂林人氏,其祖上亦曾显赫于凉州一时,后家道中落,谨为家中长子,年十三,便带家中幼弟外出谋生,十余年来,可谓是走遍了整个秦,蜀,晋,韩四国之地,至年余年前,方才带着幼弟返回故里。
确不巧的是,正好赶上秦武昭王战没于沙场,魏,韩,蜀,楚四国同伐于秦,而秦之凉,肃,金,安四州之地,亦同时失陷于外,大乱将起,萧谨无奈,遂只得随着幼弟,停居于这富郡之地。
也因此,才会有了前面一般事情。
“孤自继大位以来,时逢天下大乱,我大秦国前有魏,韩,晋,楚,蜀五国龙盘虎踞于外,后有,月支,乌恒二蛮夷虎视眈眈于侧,内焦外困,值此我大秦风雨飘摇,四面楚歌之时,敢问先生何以教我?”同样的一翻话,完全没有半点改动,就当着马良的面,李显以同样的一个问题向萧谨问道。
此时,便是连那马良,亦是颇有些玩味地看着萧谨,他倒是很想听听这位号称学究天人,每每总是能把他给比下去的子离兄,能说出什么样的一番见解来。
或许是因着这连rì来的战乱劳累所致吧,此时的萧离双眼中布满着层层的血丝,jīng神上亦很是憔悴不堪。
然而,即使是如此模样,此时,只要你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那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样子,你亦会感觉得到,自他自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份独特的魅力与智慧的气息。
此时的萧谨,在听到李显的问话后,确并没有即刻的回答,而是微低着头,仔细地推敲演算起来。
这并不是说萧谨不如马良,而恰恰相反,这正是萧谨的可贵之处。
一个合格的谋士,从他脑海出所出的任何一条计策,这都是都关系着一整个国家的民生,可能会是一整个国家千千万万的生灵xìng命。
这就是谋士的作用。
所以,谨慎,三思而后行,这无疑是一个合格的谋士的最基本要求,因为他不光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他所面对的整个国家的百姓负责。
而萧谨无疑是一位有着很沉重的责任感的谋士。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真的太累了吧,此时的萧谨,就这般轻闭着双眼,静静地盘腿而坐于一边,均匀的呼吸声中,只仿佛是睡了过去一般。
一刻钟,一刻半钟,两刻钟。。。在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气氛当中,李显足足是等了三刻钟时间,方才见得萧谨睁开了那双满含着疲惫的双眼。
当他满含着歉意的笑容出现在李显的脑海里时,李显分明是看到了那眼中闪过的一丝沉重和忧虑。
“禀大王,微臣已是略有所得。”此时的萧谨,用他那独特的,带着点沙哑的口音,慢慢的,一点一滴地向李显说来。
“微臣以为,大王着梁老将军领兵十万,而出兵以平我大秦后院之乱,大王此举,以微臣想来,大王必已是有十足把握说服楚国与我大秦结盟矣。若微臣所猜不错,大王必是已经派大将领军左赴于汉州之地,取汉中子午道,作征蜀之势,以回应楚矣,如此,楚,蜀二国之围自解矣。”
话虽然只是说了个开头,但此时的李显,确明显是感觉到了萧谨那强悍的推理能力。
做为一个地方上的小官儿,萧谨并不可能接触到太高深的军事机密,然而,萧谨仅仅是从梁镇分兵以平定凉、肃、金、安四州之地,就能猜出李显的前期所有安排来,这一份见真知灼的推本事,李显绝对是自愧不如也。
但是一边的马良显然是并不怎么服气的,只看他嗡声问道:“子离兄仅仅是从那梁老将军领兵平定四州之地,就从而武断地认为,我大秦以有兵退楚,蜀二国的能力?这也未免太过于武断了,要知那楚、蜀二国,虽世代相仇,亦只是为国之发展之路上而所相仇视也,更何况,蜀、楚二国在国力上亦近乎等同,平常纷争也只是些小摩擦,若有大利益面前,此二国必会休战而一致对外的。”
萧谨回过头来,一脸温和地对马良道:“以贤弟之智,想必腹中早有尽知,然大王问起,谨便代贤弟把这疑问说来。”
“谨之所见,当非仅凭梁老将军一事,此事说来,当时谨之内心之中,因着手上情报有限,亦只是有些猜想而已,而当那晋国大军发兵攻入我金州时,谨心中,对于大王前后所行之举,顿时清明上了许多。”
“我大秦依雄关而居,就以韩,魏,晋等小国来说,若我大秦在函谷关处驻兵十万余,在粮草充沛的情况之下,任那韩,魏,晋三国哪国来,若不倾倾国之力来,亦攻不下我函谷关也,然而,如今那晋国确西出塞外,借道乌恒之地而发兵于我金州,如此可见,函谷关处必是稳如泰山,那韩,魏,晋三国必是无机可乘也,而晋国何来还兵出塞外而借道以伐我金州呢?以微臣想来,此必是那晋太祖有亡我大秦之心也。”
看着那仍然是一脸茫然的马良,萧谨又看了看一直坐于上首处默不作声的李显,暗自为这位聪明的好友叹了口气之余,继续道:“想是那晋太祖已是探得了我秦国有兵退蜀,楚二国之能力,若蜀,楚退,则韩,魏二弹丸之国不可为也,而想要拖住蜀,楚二国,晋国必乱我金州,因金州乱则刚安定的凉,安二州必跟着乱,凉,安,金三州一乱,而那函谷关上,又有那韩,魏二国拖住我秦国之大军,那时,蜀,楚二国见我大秦内乱又无兵可发以平乱,有机可乘必会先灭我秦而后顾私怨,如此,我大秦因晋太祖一招之棋,而满盘皆输,秦国必将为楚,蜀,晋三国所瓜分而亡国矣。”
“好在,苍天亦是眷顾我大秦矣,大王兵威所指,一夜间,尽灭晋国主力六万大军,以晋国之国力,此六万大军,虽不能让晋国大伤元气,然亦是让狠狠地断了晋国一指,此诚我大秦之大幸也。”
“恭贺大王,此一战,必能滋养大王赫赫军威矣。”此时的萧谨,谈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场大战,亦是双目jīng光闪烁不止。
显然,这一场jīng典的夜半偷袭战,对于萧谨来说,那就是开创了战法上的一代先河,是一场如教科书一般的战例,以此而让全天下的将军与智者们都明白,原来,战,还可以这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