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晓晨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困境,他现在只能在小镇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东家坐坐,西家谈谈。
“唉……”夜晓晨轻叹一口气,感觉空气似乎变冷了点。
夜晓晨不知道这样是否就是与王婆决裂,但是,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回去那个温暖的法师塔,他想回家,但不是那里。
夜晓晨来到了司徒弈的住宅门口,推门而入,月澜小镇中很少有人锁门。
耳边传来了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小院中,司徒弈仍旧在下棋。
“怎么,有事?”司徒弈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棋盘,手中白子在之间腾挪。
“验工。”夜晓晨坐到他面前。
“哼。”司徒弈轻笑一声,抬起头来:“有事快说。”
“你家能住人吗?”夜晓晨尽可能随意地问。
闻言,司徒弈脸上的轻佻瞬间消失了,他严肃地问道:“你和王婆之间怎么了?”
“我只是他儿子的替代品。”夜晓晨低落地说道,接着靠在石椅上,一只手搭在后面,背靠椅背,翘起个二郎腿:“不过无所谓了,人家救了我,还供我灵石。”
“所以你怎么了?”司徒弈将棋子放回棋篓,低沉的说:“所以你气愤?所以你觉得自己被无视?你难道想和他的儿子争宠?!”
夜晓晨丝毫没有想到司徒弈的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下子后,夜晓晨腾地站了起来:“争宠?!开玩笑!在她眼里我就是代替着他儿子生活!我的衣服和他儿子的一模一样!你以为我喜欢穿白衫这么风sāo?!就是因为这是他儿子经常穿的颜sè!她提供的一切都需要我向她的儿子靠拢!”
“所以你不服?”司徒弈仰头看着夜晓晨涨红的脸说道。
夜晓晨重新坐了下来:“所以我不高兴,今天她给我缝衣服,又说我很像她的儿子,但我不是。”
“起码人家救了你,所以,请你,出去,关门。”司徒弈低头看着棋盘,逐字逐句地说道。
夜晓晨漠然起身,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帮司徒弈掩上大门。
……
“现在去哪?要不去鬼谷派的传功大殿?”夜晓晨抬头望天,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夜晓晨转头,银辉下,苏沐月正向他走来,如同谪尘的仙子,苏修泉在她身后走着,体态优美,月辉将一人一狗的yīn影拉长。
“这是我的荣幸。”夜晓晨干脆地点头答道,对着苏沐月行了个绅士礼。
……
“这就是你的家?”夜晓晨惊讶地说道,接着感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补救:“我是说你怎么不在小镇子里找一栋房子住?反正镇子里的空房一大把。”
夜晓晨面前是祭坛的根部,脚下是银白的灰尘,几年前由于角度问题,他没有发现在祭坛边上有一个方洞,而这个方洞此时就在夜晓晨的脚下,深邃且不见底。
“不,这是修泉的窝。”苏沐月说,“我平时都是修炼,和你一样,很少睡觉。”
这又是一个共同点。
接着就是冷场,夜晓晨发现自己不好说什么,而苏沐月这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同样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良久,苏沐月想了又想,说道:“要茶吗?”
“嗯,要!”夜晓晨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哦。”然后,苏沐月的手上出现了一盏白瓷冷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递给夜晓晨:“喏。”
夜晓晨面红耳赤,憋得,他现在只想笑。
夜晓晨生怕自己等下会笑出来,毕竟苏沐月的茶明显是从储物戒中拿出来的,连茶壶都没有。
夜晓晨以为等下就会下去那个圆洞中坐一坐,圆洞中应该就有大厅,桌椅什么的。于是,夜晓晨端着茶重复地问道:“你怎么不去镇子里住?”
苏沐月跃上祭坛,坐在了祭坛的边缘,双手撑地,交替拍了拍地面说道:“因为这个东西,它是我们最后的选择。我必须保证它的安全。”
“什么?”夜晓晨不解地问。
“小镇中的一张牌,至于是不是王牌我就搞不清楚了,你不坐吗?方洞下面只有一大堆干草,我这里没有桌凳什么的。”安静趴在祭坛根部的苏修泉红了脸。
夜晓晨退后几步,说:“那我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了,我毕竟才在这里两年,你们没有完全了解我,不想让你难做,万一我是个死士,我就会拼尽全力破坏祭坛。”
苏沐月温柔地笑笑,扬了扬眉。
夜晓晨并不知道,苏沐月在小镇里的绰号是冰女王,很少笑,待人冷漠,整个人往外散发出一种女王般的气场。
“对了,很冒昧地问一句,那个,镇长为什么不喜欢你?”夜晓晨问,心直口快的夜晓晨。
于是夜晓晨在出口之后夜晓晨就后悔了。
苏沐月顺了顺耳边的红发,没有丝毫的不悦:“想听故事吗?镇子里的人我没有共同语言,我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的人,我只对你说。”
“当然想听。”夜晓晨眼神迷离,已经痴了,他呓语道。
少女的背后是漫天的星辰,少低头女轻捋发丝的动作让整幅画面变得瑰丽与浪漫,像是一副意义不明的印象画派的大作,这是任何一种幻术都模拟不了的温馨。
“很久很久以前……”老套的开头,当然,这是苏枫唯一一次温柔地对苏沐月说的话,因而当时还在襁褓里的苏沐月牢牢地记着苏枫所讲的故事,这是苏沐月对苏枫说的话的复述,哪怕过去多年她仍旧记得,因为那是苏枫为数不多的温柔。
……
枫星,这里是妖族联盟的木域,枫星几乎没有海,因而从星空看去整个枫星都是一片的火红,这像是一颗燃着火焰的星球,火焰旺盛,并正值壮年。
木泽,枫星的边缘地带,这里同样是枫的海洋。
群枫围绕的木泽湖畔来了一位绝美的西方女子,女子手中握着西式刺剑,一身鲜血,从湖中带着满身水珠,摇摇晃晃地走上了岸边,女子随意地靠着一棵枫树坐下,但实际上女子是滑落的,因为她还没有挨着枫树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下意识的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你受伤了,谁把你打伤了?”枫树上悄无声息地凸起了一个人脸,人脸有点担心地说道。
女子靠在树根上没有回答。
枫树弯腰,枝叶相互摩擦发出哗哗的响声,几片枫叶缓缓飘落,人脸出现在了枫树的枝桠上,人脸与女子对视,枫妖发现女子沾着鲜血的脸满是苍白,已经昏了过去,于是人脸满是慌张。
“喂!没死吧?”枫妖探出一截枝叶,坚韧的树枝此时如同滕蔓一样将女子的左手缠绕一圈,同时可见的绿sè光点通过树枝运送了过去:“我可不能你死在我的脚下,长老们来了我跳进木泽的大江里也洗不清了!”
女子没有反应。
哗哗,一柱香之后,似乎枫妖的枝叶变得暗淡了不少,人脸四处张望,发现整个湖畔没有人之后枝叶探出,将女子轻轻地放到了树上,同时用枫叶遮盖。
枫妖没有发现女子的左手食指悄然勾了勾,她恢复了知觉。
接着女子握剑的手腕一转,样式普通的刺剑剑尖带出一丝黑sè的发丝粗细的裂纹,毫无声响的破空,枫妖探出的树枝的一半在枝桠间碰撞几下后跌落在地,伴随而起的是枫妖的惨嚎,人脸上满是痛苦:“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在救你,你还用剑砍我!”
“我\艹\你\妈。”女子低声说,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只是手中的刺剑仍被她死死地握在手里,枫妖偷偷地抽了几下才把刺剑从女子手里抢了过来。
枫妖的脸上满是憋屈,他想了想,还是探出几根树枝将自己的木灵力传输给女子:“要是你再砍我,再骂我,我就翻脸不认人了,看你样子不是枫星人,我会立马去通知长老们的。”
枫妖神识一扫,发现女子体内的经脉纠结,身体内全是灼伤,一些血肉正在坏死。
“看来不能跑去通知长老了,只怪自己偷喝了二丫的灵泉,被她追着跑,连音圭都忘记了带。”枫妖想,接着意识到了什么,先发后觉地、真诚地对昏迷的女子说道:“冒昧了。”
……
一个月后。
木泽湖畔。
枫树下靠着一位低着头的西方女子,女子的左腿平放,右腿屈起,女子的刺剑直直地刺在她右腿旁的地面,触手可及。
“先前你不是说走吗?怎么还不走?”萎靡了不少的枫妖没好气地说:“谁伤了你?我立马去告诉长老们,让他们帮你主持公道。”
女子在七天前醒来,除了女子的防备心让枫妖缠在他身上的树枝又断落在地,枫妖庆幸地没有大碍。
当时他正在睡觉,因而只是几声惨嚎。
女子在树下坐了七天,四面八方涌来的火灵力让五行被克的枫妖异常不舒服。
“我不能走,你也不能去。”女子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魅惑,枫树上的人脸满是迷醉。
接着枫妖清醒了过来,仍是没有放弃地撺掇女子走,女子七天来的疗伤让他浑身不舒服,要不是枫妖感觉到了女子的重心都靠在树上,他早走远了:“一直没说,我姓苏,叫苏枫。你去别的地方可以报我的名字,保证不受欺负,当然了,你要说清楚是木泽修炼天赋最高的苏枫,木泽有好几百个妖都叫苏枫。”
“谢谢。”女子认真地说道,苏枫又陷入了迷醉状态。
苏枫醒了过来,很不高兴地说道:“这就是表达谢意的方式?要不是我的意志坚挺,马上就走火入魔了!因为你对我用了魅惑之术!”想到这苏枫身上的树皮之间产生了许多裂纹,貌似,这就是他的毛骨悚然?
女子起身,干脆地一把握住刺剑,头也不回地走了,接着女子回身,苏枫失望地想到:“我还以为她打算走。”
“你这是干嘛?”苏枫问。
女子在用刺剑写字,刺剑的剑尖异常锐利,勾画间地上出现了许多头发丝粗细的空间裂纹,没见过世面的苏枫哪里知道这把刺剑是一个种族星的镇星之宝?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