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卫显然被秦逸的蛮横吓了一跳,再看他是从公主车驾下来的,立刻又释然了。听说达官贵人都有养小妾面首之类的习惯,公主万金之躯怎么都得来一打吧,不过眼前这家伙未免太对不起眼球了一点。
可这点心理活动他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于是立刻道:“现在探子禀报霍匀军队已经大军压境,苏大人正在和军士积极地讨论应对之法,所以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城卫这话说得是既谦卑又委屈,他的头低地都快碰到脚趾,就差啃泥巴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秦逸脸sè才好看了一点,他知道现在死非常时期,苏涂着急应对霍匀的进攻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再怎么发作。
好在城卫是个会做事的人,他虽然因为被死对头捉弄,而没能进入苏涂的房间内禀报公主到来的事情,但却到了军士的帐下,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当然还有苏涂侍卫的蛮横无知也一语带过。
可说来也奇怪,历来雷厉风行的周大先生听到城卫的话后竟然不动声sè,好在他还是安排了最好的厢房给公主殿下,要不然城卫都不知道怎么滚回来禀报了。
秦逸对着丁四点了点头,然后后者就立刻向他点了点头,那感觉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想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这种场合也无外乎是叫丁四暗自看看有没有埋伏、机关之类的东西,只要理解能力不是非常差的人一般都能够想到,所以秦逸这次又高估了自己在丁四心中的地位。
城卫在前面开道,一队人马就缓缓地跟了上去,而丁四自然是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城卫的旁边,先行打探了。
至于岳纪昀,今天注定是他悲催的一天。他被原本那一伙人抬到了城门上,用十寸长的钢钉钉在了城门上,暴晒示众,就连嘴巴都是被封起来的,连伸冤都别想了。
薄情寡义的狗男女尚有一段从始至终的发情期,这群piáo客确实把落井下石演绎地淋漓尽致。
羊骨头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因为地处两国交界处,所以免不了地做下了很多工事,毕竟打仗光时候起码得找个能容纳得下己方人口的地方不是。
虽然来这里的官吏大多不善进攻,都是以守成居多,所以这里的城墙被修整地一年比一年高,一年比一年厚。再加上官吏都有携妾行军的风俗,故而这么一个小镇却是不缺那些园林水榭、假山怪石的。
秦逸现在要去的地方其实就是羊骨头镇里最北面的将军府,一个高达四层,足有十五米的气派府邸。
“公主,老爷,我们羊骨头镇最好的厢房都在这将军府里了,小的我在前面开路,您们跟着就好。”城卫倒是一如既往地奴颜卑膝,但这次他再也不敢忽略秦逸的存在,所以说话间都向着秦逸点头哈腰,那模样还真是让人无语。
秦逸也只是随意地点头以示回答,至于木然薇儿已经完全成了秦逸的贤惠妻子,只要秦逸在场她就绝对不会多说哪怕一句,这又让秦某人感到分外地爽。
城卫见秦逸没有夸奖自己的意思,心里顿时就冷了半分,可事情还是要做的,他依旧在前面带路,只是这次他的背更弯了。
丁四刚才在行进的路程中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一遍,现在不知怎么地也回到了秦逸的身边,他凑到秦逸耳边,压低声音道:“前院无事,后院有鬼!”
“有鬼!”秦逸一听这句话立刻就蹦跶了一下,但好在丁四及时地捂住他的嘴巴才使得他的声音没有发出来。
这句“有鬼”怎么听怎么别扭,秦逸赶紧追问道:“现在是白天,你确定看见鬼了?”
丁四听这家伙这么一说,顿时又无语了。这“有鬼”其实就是有埋伏嘛,结果这家伙可以想成鬼神,实在也算是奇葩了,于是说不得就解释了一通。
秦逸听完后也不觉得脸红,只是故作镇静地夸奖了他几句,并嘱咐他不要紧张,丝毫没有因为先前的失态而不好意思,这让丁四不禁翻了翻白眼。
而且更丁四无语的是,秦逸夸奖完后还问他怎么个应对之法,话说刚才是谁叮嘱自己不要紧张来的?
好在丁四的定力极好,他先是将后院合围的兵力分布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我看着将军府里是要对苏涂动手了,因为那些刀斧手合围的地方就是将军府的府主厢房,而且里面还隐隐传来yín邪之声。”
“这么说我们这是撞破了一件谋杀了?”秦逸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在人家准备下杀手的时候撞破,这不是逼着人家连你也杀了吗。好吧,既然碰上了也算我们倒霉,不过也省了找借口的功夫了,既然人家要动手,那么我们直接把他们灭了就是了。
“那我们是要直接杀进去?”秦逸一副跃跃yù试地模样,毕竟这里可是有四个后天九重和一个先天中期的高手,要是硬碰硬那绝对没有问题。
可丁四却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直到秦某人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才说:“既然是要夺取他们的兵权,那么他们自己内斗致死会是个很好的结果,我们接下来也好运作。”曾经身为将领,丁四对这些内斗规矩显然知道,所以他是打定主意要先冒险一试了,毕竟有风险才有收益。
“嗯,不错,我刚只是试试你的谋略有没进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丁四在我旁边呆了几天谋略果然增长了不少,哥看好你,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秦逸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其脸皮之厚实在不可思议。
丁四眼睛已经翻不出更白的地方了,只能不和他一般见识,解释道:“我们就静观其变住进去,然后趁着这两方的首领前来拜见的时候趁机拿下一个,让他们的部下出兵拼杀。到时候就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然后苏涂和周大先生突然发生意外,我们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接收兵权了。”
丁四说完还耸了耸肩,那摸样似乎在说: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这谋略在您的字典里估计就能拿个五十分吧,接下来还有什么奚落的话就来吧,我老头子受得住。
不过这次秦逸道没有再度自吹自擂,因为住所已经到了。
这间房子长足二十米,宽有十五米,十足的暴发户居所,而对方把他们带到这里,当真是看得起他们了。好在房屋内一应俱全,加上家具和装饰都是金灿灿黄sè,很适合秦某人的审美观。
“公主殿下,这里就是给您准备的厢房了,亲现在这里休息,等下苏大人就会亲自登门拜见的······”城卫的意思是这里只是公主的厢房,后面我会带你们去自己的厢房的,可他还没说完就被秦逸打断了。
秦逸挥了挥手道:“我们舟车劳顿,你赶紧去准备饭菜,然后让你们管事的人来给我们接风洗尘吧。”
“这······”城卫一时语塞,可他越是这样,秦逸就越是得理不饶人。
“怎么,能和公主一起用膳是看得起他,莫非他给脸不要脸,要我们把他一身虎皮扒了?”秦逸这话说得很像那些狗仗人势的恶奴,但是不得不说恶人还需恶人磨,秦逸这话一出城卫就立刻急了。
“唉,唉我这就去向周大先生禀报。”说着,城卫一路小跑着出去。
虽然城卫走得急,但他那句“周大先生”却被秦逸捕捉到了。这里最大的是苏涂而非什么周大先生,况且就算以苏涂的职位遇上皇亲国戚来到也得跪地叩首膜拜,而现在却是让个下人带路来什么厢房,这显然有问题。
想到这里,秦逸突然眼睛一亮。刚才城卫说苏涂和周大先生正在谋略,可现在又说是禀报周大先生,那这个周大先生想必就是要密谋杀死苏涂的人了,或者自己一行的住所都是周大先生安排的,他是要来个灯下黑!
所谓灯下黑就是指灯泡所在的地方非常明亮,但是人们往往看不到灯泡地下的黑点。这就好比在朝中皇帝总是万众瞩目,在他周围的宦官总是奴颜婢膝,可人们却很难看到那些宦官私下的嘴脸,也许是偷了妃子,也许是欺辱主子,更有甚者直接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现在周大先生就是这么个情况,表面上他是苏涂的第一谋士,足智多谋的军师,但他一旦起了反心,那么苏涂那草包就会变成囊肿之物。
现在显然是周大先生准备杀害苏涂,独揽大权的时候了,可好死不死的在这时撞上了公主车驾。
公主驾到可是大事,而且丁四在城门外已经叫喊了这么久,这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要瞒肯定是瞒不住了,于是他只好大大方方地接进来,然后来个栽赃嫁祸。
比如苏涂sè急攻心想要猥亵公主,结果公主奋起反抗未果,然后身死苏涂魔爪。又或者苏涂担心自己迂腐无能被公主降罪,故而先下手为强,想要把罪名家伙给霍匀,结果被一干忠肝义胆的将士撞见,双方火拼之下苏涂伏诛,将士们也因为受伤过重悉数为国捐躯。
以周大先生的谋略,理由可以有无数个,但结果只需要一个,那就是苏涂和公主都在叛乱中死亡,而自己则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