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叫去点燃火把的老兵,此时一点反应都没有,‘耀星凯’闪现的光芒只能在战斗中随时驱动,用来照明,还没来得及脱困,就内力耗尽了,这黑灯瞎火当中,在不明白敌人状况的下,贸然行动简直送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执行护送新兵的任务,竟然出现这种情况,本以为减了个大便宜,这次看来有麻烦。
林城跟着新兵们一起站在老兵的守护圈当中,那捅穿的右手的匕首,此时正紧紧握在他的左手,透过的老兵身上‘耀星凯’闪过的光芒,林城看到刘闲还完完整整的站在人群当中,与吓得发抖的新兵站在一块,林城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往刘闲那挤过去,突然僵在那,头顶开始冒出微微的冷汗,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显然在极力的压制。
林城看到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兵,脸上布满了泪痕,除了个子高大,和那些新兵没有区别,可是他那一直端着扭曲变形的右手,很明显被人大力的扭断,仔细一看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根本不是正宗的中原人,那张看似惊恐的脸上,却有着一双yīn冷的眼睛,杀手,杀手竟然混进新兵的队伍,林城偷偷的环顾四周,这到底有多少杀手隐藏其中。
林城一边压制着自己的恐惧,一边缓缓向刘闲靠过去。
“李三,吹号角。”确保大家安静下来,做好防御姿态的老兵头头向着一旁的另一名战士下命令,那名得到指令的战士,收起刚才释放的‘耀星凯’,拿起腰间的牛角,举在嘴边,却没吹出声来,因为一只从黑暗中shè出的箭,瞬间带走了他的生命,黑sè的箭羽颤颤抖抖的在他的脖颈处摇曳,一头栽在地上。
“啊!”新兵再次开始慌乱,所有人纷纷准备向四面八方跑开。
“都别乱爬,不想死的都给我呆在原地,老兵继续保持jǐng戒,擅动者,斩立决。”
虽说有命令,但是早已被吓坏的新兵,还是忍不住的sāo动,纷纷往中间挤去,仿佛站在人群当中,死亡就能离他远一点。
就是这个时候,林城心里叫道,迅速的穿过混乱的人群,来到刘闲的身边,那名假冒的新兵正趁乱往指挥者那边摸去,片刻林城以挤到他的背后,左手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扎了过去,匕首很锋利,轻松的透过后背,穿过心脏,鲜血如喷泉喷涌而出,洒满林城和周围人群的一身。
那人身子一僵,萎靡的倒在地上,又有人倒下,新兵们的jīng神几乎已到达了极限,惊慌失措的开始歇斯底里,几名新兵的偷偷的向那些还在拼命维持次序的老兵过去,怀中的匕首悄悄的冒出嗜血的利牙。
“小心,杀手在人群当中,杀手在我们人群里。”被尸体的重量带倒在地的林城喊叫道,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队伍彻底的乱了,仅剩的几名老兵,除了三名得到林城的jǐng告,仓促的挡住来自人群的黑手,其余的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黑暗中这些恶魔终于彻底露出自己的獠牙,再次发动起收割生命的攻击,砰,砰,不停的有人倒下,在这个原本最安全的大部队的后方,此时却成了恐怖的地狱,老兵身上‘耀星凯’光芒消失,黑暗中有人想要跑出这个院落,却被利箭无情的带走生命,林城不停的寻找地方逃命,摔倒爬起来,再次爬起来,再次被尸体绊倒,地上湿漉漉的不知道血水还是泥水,沾满林城全身。
林城的手碰到一件东西,号角,正是李三的号角,林城一把抓起来,递到嘴前,号角上液体发出浓烈的腥味,正是血浆和泥土的混合物,林城已顾不得那么多,使劲全身的力气吹响号角。
“呜呜呜。”号角声响彻整片大地,吹响号角的林城,扔出号角,飞速的离开原地,几只黑sè的箭擦着他的后脚跟,钉在他吹号角的地方,林城玩命逃窜,天上明月此时悄悄的从乌云中探出半个头,这个不大的营院,转眼已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林城靠着一个墙角,望着眼前离他越来越近的黑影,从心底产生一丝绝望。
透过月光,林城看到满院子的尸首,那些和自己一起参军入伍的年轻人,带着满腔的热血保家卫国,却死在来到军营的第一个晚上,一名身上重甲还未穿戴整齐的战士,一脸的络腮胡子,正是在路上被林城拉下马匹的那位,双臂死死的扼着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喉头穿过的箭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那双牛眼死不瞑目的盯着前方,诉说着他的不甘。
“不,小爷我怎么能死在这呢?”林城心里狂叫到,身体一扭,黑影刺下的匕首穿透他的右肩,林城抬起脚狠狠一脚踹过,只见那黑影,身子往后一躲,轻松的躲过林城垂死挣扎的一脚,顺势带出林城右肩的匕首。
刮骨的疼痛,疼的林城脸都扭曲起来,涔涔流出体外的血液,渐渐带走林城的意识,天上的明月终于从乌云全部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扑在这个人间炼狱之上,恍惚间,林城看到黑影再次向自己靠拢,再次伸出他的匕首。
突然一轮明月出现在黑影的身后,银sè的月光扫过黑影的脖子,硕大的头颅就那么与身体分离开来,飞溅的血液在月光下如盛开的鲜花一般绽放,洒在林城的脸上,遮住了林城的双眼,黑暗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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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中军大帐
一名长相威武的男子身披金sè的战甲,坐在大帐当中,不怒自威,虎目盯着跪在堂下的几名将士,身侧的椅子上坐着一名玉貌神姿的摸样的中年男子,正是扶苏,淡淡的表情亦含着几分怒意。
“张校尉,这件事怎么解释?右军最后方的新兵驻扎地,竟然被匈奴的死士给一锅端了,你这你rì子是不是过的太舒服了。”
“属下知罪,甘愿受罚。”堂下跪着的那名校尉倒是干脆,毫不含糊的认罪。
“从咸阳城新征八百新兵,一夜之间,被匈奴死士屠杀殆尽,八百余人仅剩二十五人,随行的十名车马营伍长亦死于非命,外加伙房小卒一名,共死亡七百八十六名,对方仅二十名死士,这简直是我们秦武帝国的耻辱,将近八百多条的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叫本帅如何向他们父母交代。”
“属下知罪,甘愿一死。”
“你死了就有用吗?能换回这八百条生命吗?谁能给本帅解释,为什么这二十名死士,知道我们新兵的驻扎点,还有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进入我们后方的,在做的各位将军们,谁能给本帅解释一下?”蒙恬大力的拍着桌子,越说火气越大。
众将士看着怒火冲天的元帅,不知怎么回答,这么多年来,蒙元帅所带的兵马一直所向披靡,每到一处,敌人闻风丧胆,长而久之,骄纵之心滋生,这一次巨大的伤亡,给这些铁血的汉子们敲了一记jǐng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