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林城缓缓的睁开双眼,张伍长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占据了他整个眼眶,下巴包着厚厚的纱布,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胸口,后背等简直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在喊痛,林城挣扎的爬起来,疼的唏嘘不止。
“小林子啊,和人打架啦,这次怎么受伤,不是很能打吗?”张伍长笑着看着林城,仿佛林城受伤他很享受一般。
“哼,要不是他学了功法,小爷我。。。。。哎呦。。。”林城想要站起指手画脚,身上的疼痛阻止了他接着说下去。
“得了吧,就你小子这个熊样,学啥都不行。”
“你怎么知道,小爷我要是学了青芒劲,一定将那个公鸭嗓子揍趴下,哼。。”
“是吗,我看不怎么样?你就那么想学青芒劲?”张伍长问道,只是说起‘青芒劲’语气中尽是不屑,丝毫看不上一般。
“当然啦!身上能冒光,多厉害啊,可惜伙夫没法学。“林城的声音有一丝的悲凉,沮丧。
“对了,张伍长,我知道你以前是校尉,要不你教我吧!拜托了。”林城呼的坐起来,突然拜倒在张伍长面前,张伍长被他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伙夫也有自己的作用,好好养伤吧,伤好了去看看你的小兄弟,那家伙为了你,差点不参加训练,跑来看你。”看到林城的模样,张伍长实在不忍,快步的离开林城的房间。
“哎,多好的苗子,蒙毅将军,怎么就不能给这孩子一个机会呢?”走出门的张伍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消失在屋角之处。
林城还在跪在那,看着张伍长远去的背影,不禁一阵怅然,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向要人偷偷的学习青芒劲、耀星凯这些在军队最为普通的功法,可是竟没有人肯答应,有些老兵明明答应,可是转眼就不肯了,仿佛有人专门和他作对一般,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偷学的心思,今天看到张伍长,又萌生这个想法,没想还是被拒绝,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不准许他学,林城十分的费解。哼,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身怀绝技的大将军的。林城从地上爬起来。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林城以为张伍长改变了想法,连忙跑了过去,迎上去,迎上来的却是蔡伍长那一张几千年没看到过表情的老脸,林城顿时蔫了。
“蔡伍长,有什么事吗?”林城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
“小子,想不想学功夫。”蔡伍长的声音非常的低沉,低缓,字眼很艰难的从他的嘴中一字一字的迸出来,却有种落地生坑的力道。
“什么?”林城惊讶的看着蔡伍长那张满是沧桑却面无表情的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晚上,伙房后面空地。”蔡伍长转身离开,任凭那落地生坑的语气,将林城砸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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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已是暖chūn,渭水两旁满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彩蝶飞鸟在其中欢快的穿梭,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渭水浑浊反倒兹生一方上好的肥鱼,泛黄的水面上时不时跃出几条肥硕的鱼儿,荡起一圈圈的波纹,一路蔓延到渭水边垂钓的老翁浮头,惊走本就该上钩的鱼儿。
老翁暗骂了一声,提出鱼钩,换了新饵,再次扔入水中,片刻又有鱼儿咬钩。
“大爷。”一声呼喊,再次惊走老翁的鱼儿,老翁本想嗔骂一声,扭头看到,一名中年人,正对着他抱着拳,老翁也是阅人无数的老人。眼前这位中年人衣着华贵,举止得体大方,虽风尘仆仆的模样。
那股子上位者的气息,却无法泯灭,腰间还挎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要知道在秦武帝国,能够独自拥有佩剑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大人物,跑到渭水这个地方又是所为何事。
“大爷,那是你老的家吗?”中年人指指老翁身后不远的茅草房
“没错,那破草棚,就是老朽的安身之处。”
“那,您老在这安身已经有一段时rì了吧!”
“祖祖辈辈都在这,就靠这个为生。”老翁指指眼前的渭水。
“咱这个地方,是渭水的转角处,每每都会有乱七八糟的杂物顺着上有飘到这个地方吧!”
‘可不,这个地方叫回浪角,上游水里的扔的东西,都会飘到这一块,什么死猪,家居木石,还有尸体呢?,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在这个角上捡了多少营生的物什呢?”老翁说道这,中年人的面sè一紧,苦苦寻觅了半个月,这次总算是有了眉目了。
“那,大爷可曾记得,这渭水上是否漂下过孩童?”
“孩童?这个。。。。好像没有吧!”老翁随口回到。中年人不禁大失所望,接着与老翁寒暄几句,此时草棚内一名渔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远远的招呼老翁回家吃饭,中年人站起来道个别,转身就要离开。
“哦,哦,你看老朽这记xìng,确实有一孩童,被隔壁的老何家捡到了,当时我家犬儿刚刚出世,老朽当时高兴,一时没曾记起来,现在想想,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吧?没错就是三十四年前,老朽的犬子刚刚落地,老何家就从木桶里捡了个瓷娃娃般的小娃儿。”
“这么一说,老朽倒是想起来了,那娃娃可聪明了,小小年纪就能识文断字,还是打渔的一把好手,当然是和他们同年的那些小家伙比起来,比起当年的老朽还是差上好几分,当年老朽打渔,就在这,就在这渭水的回浪角,一网下去,那百十斤鱼不在话下。。。。。。。。。”
老翁说起当年的往事,越发显得神采奕奕,那中年人也极其的礼貌,没有打断老人的絮絮叨叨,终于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老翁总算说完当年如何如何,此时中年人才插上话。
“大爷,那个捡来的娃娃现在住哪?”
“那个娃娃啊,不行了,找不着了。”
“怎么啦?他家搬走了吗?”
“没啦,都没啦!”老翁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往自己家的窝棚走去。
“为什么没了?”中年人拉着老翁不依不饶的问道。
“就是咱们上面那位。”老翁指指天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说的是咱们的秦皇帝。”
“嘘,小点声,他老人家的名讳你怎么能随意称呼呢?”老人显然对中年人直接称呼秦皇帝感到不满。
“上面那位,烧书那年,何家那个小娃当时已经取了个漂亮的媳妇,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惜啊,一大堆官兵来到他家,就为了点破书,何家那娃儿,竟然和那些豺狼般的官兵闹翻了,最后被打成重伤,房子也被烧了,没几天就没了气,媳妇气不过,也投了渭水,好端端的一个家,也就这么没了。”
“他家那小孩呢?”
“那小孩啊!哎哟,也是苦命的人,才五岁,父母双亡,自己还是个傻子,五岁了不会说话,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整rì在我们这一片东一餐西一餐,也不哭不闹,前几年不见了,大概是往咸阳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