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中旬的天气没有了夏rì的炎热,站在河边小风一吹,要多清爽有多清爽。
和吕布会兵一处的曹孟德坐在账中,回想来之前关羽请战之事,眉头缓缓皱紧。关云长是个讲义气的人物,这从自己救了他一回,他愿意报完恩再走就能看出。
可要真让他走了,自己手底下没大将怎么办?
夏侯兄弟虽然忠诚,也有不错的能力。但和顶级武将相比,终归差了一线。平常时候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如今和吕布混到一块算瞧出来了,也就和人家手底下的偏将相仿。
张辽张文远,臧霸臧宣高,这样的武将咋就不是自己的呢?
还不晓得本应属于自己的两位大将被刘兴汉劫了胡,现在的曹cāo可畏文强武弱,实打实没个拿出手的将领。
所以比起历史上,眼下的曹cāo更加注重关羽,一门心思想要把他留下。
你不是想报完恩再走吗?我不让你上战场,看你怎么报恩,绝不能再让你回到大耳贼身边!
曹cāo这边寻思着怎么留住关二,吕布那边则在关注袁绍兵马。最近几天,袁军几乎要把黄河北岸的船给搜刮干净了,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乱七八遭让人见了眼晕。
守了好几天的吕布越守越不耐凡,打马来到黄河岸边,对着袁绍大军就喊上了,“对岸的袁军听着,眼下即将入秋,本侯没功夫在这和你们磨蹭。现在给你们半天时间,赶紧过来咱们打完了事。”
吱……
对面的家伙喊的啥?
自古以来两军对阵,打河口的时候都讲究个半渡击之,否则早到一个星期的颜良也不至于四处寻船。听到手下报上来的消息,他那张西瓜皮似的脸抽抽的,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心里寻思,让我们渡过河去再打?这种白痴的计策也想让本将上当!你也太小瞧我颜良了吧。
“继续给本将造船,体得理会对方胡言。”
“颜将军且慢。”颜良不相信吕布的话,随军来的沈配不一样,这家伙十分了解吕布的xìng格。
旁人干不出这般装笔的事,但换成温侯却差不离。所以一拱手劝道,“温侯武勇世所难敌,他让我们过河咱就赶紧过吧。若是让后面的曹cāo知道了,咱们再想过河可就晚了。”
“军师,这等拙计启能上当?”
“颜将军你就放心吧,以吕布猖狂的xìng子,即然他说让咱们过河,那就肯定不会半途攻击。但曹cāo要是来了,可就不一定喽。”
“恩……那咱们就试试。”
听了沈配的劝说,颜良起兵十万,亲自到渡口监督过河。水浪浊急的黄河水轰隆隆延江而下,大小船只彻地连天划向对岸。远远驻扎在一座土山上的吕布见状,哈哈大笑抖开了披风。
眉头紧皱的陈宫站在身边,几次挣扎开了口,想劝吕布率军突袭。
吕布听后十分不悦,狂言道,“我视袁军如草介!既然许下诺言让他们过河决战,又怎能再作偷袭?再者说来,眼下即将入秋,咱们徐州粮草不足,新占的北海也没多少物资,总不能干耗下去?因此,还是赶紧打完为妙。”
“主公……”
“不要再说了。”牛脾气一犯不听劝,上了战场的吕布又犯起往rì的倔病,压根不听陈宫劝阻。
陈宫劝不住吕布,看着不断渡河的袁军士兵万分焦急,一咬牙给曹cāo送了信。
尚在济北城里驻扎的曹孟德得到消息,暗自把吕布骂个半死。这得多白痴的脑袋,才能干出这般不是人的事?
你说你好好守住渡口不就完了,等耗到入冬,袁绍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攻不过来。
如今到好,丫挻的不仅放弃天险不守,还把人给放过来了?
这他码的我就草了!
不行,我得赶紧过去,晚了还指不定发生什么混事。
急三火四的曹cāo点齐兵马紧赶慢赶,可到底还是晚了。等见到吕布,十万袁绍大军全过了河。摆开方阵,两军对垒。
见到此情此景的曹孟德还能说啥?说啥都是眼泪,唯有气乎乎的瞪了吕布一眼,回过头还得参战。
不过温侯这次到没让曹cāo出手,这家伙看上人家骑的那匹马了。吕布这人有个毛病,和喜欢人妻的曹cāo不同,温侯爱马。虽然因为赤兔的原因,很少骑其它马匹,但这并不防碍他收藏。身为马上第一将,吕布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收集天下名马。
什么爪黄紫电,赤兔飞龙,没少往家划拉。
旁人认不出敌将骑的马叫啥,吕布一眼就瞧准了。这马有两名,一名一丈青,二名雪里白。说他一丈青,混身上下跟青缎子似的一根杂毛没有;说他雪里白,四蹄塞雪跟踩在雪地里一样。
还不晓得自己被人盯上的河北上将一马当先挑旗骂阵,舞大刀遥指山坡厉声喝道:“呔!对面的敌军听好了,你家颜良颜大将军在此,谁敢上来送死?”
颜良?
眉心一拧心里暗思,骤然惊觉的曹cāo啊呀一声,“原来、是、他!”
“怎么,曹公认识此将?”听到身旁惊呼,吕布转过了脑袋,语气很是不屑。
曹cāo嘴角一扯,苦笑道:“温侯切莫轻视,袁绍能在河北呼风唤雨,全赖两员上将,这位颜姓将军就是其中之一。据传此将有勇冠三军之能甚是利害,还望温侯多加小心。”
小心?我小心个屁!
他姓颜的再利害,能和我比?
“来啊,谁去给本侯把他脑袋砍了?”
傲气的将军领傲气的将,吕布话音方落,身后跳出一人来,“主公,魏续愿往。”
“哦,魏将军想去?那你就去吧。记得宰完了人,把马给本侯牵回来。”
“诺!主公您瞧好吧。”
领将令,抬双目,魏续挑衅的向张辽臧霸看了眼。
同为八健将之一,魏续一向有所不服。为啥呢?因为在八健将里,他只当个副职,被称作副将。在一只军队中,主将挥下设偏将,偏将手下设副将。自视甚高的魏续总觉得自己官职太低,吕布的主将位不敢想,可是张辽臧霸的偏将位却让他眼红。
以往没有露脸的机会被你两踩一头,现在是到了老子翻身的时候了。
“亲卫何在?把本将军的马和武器拿来。”
五花马,浑铁枪,飞身上了坐骑的魏续嗒嗒嗒嗒冲下土坡,意气风发来到两军阵前。没见到颜良时,这家伙还很得意,觉得敌将没啥了不起。可真照面了,他却开始后悔。
我的码呀!世界上咂能生出这么个怪物?
没错,颜良在魏续眼里就是个怪物,不光人长的高大魁梧雄壮非凡,能把自己囫囵个装进去。而且相貌还生的十分骇人,那脸面整的,青一块,白一块,蓝一块,绿一块,配上那副破口咧腮凶神恶煞的怪模样,简直就没有个人样。
再说他那刀也忒大了吧。
偷偷掂量掂量自己掌中不过三十斤出头的混铁枪,再瞅瞅人家手里那把百十来斤的大刀片,魏续真是越看越后悔,越瞅越悔恨,一张脸跟苦瓜似的,直往一起抽抽。
你说我装什么大瓣蒜呐?在土山坡上也不瞧清楚喽,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大个,我也不能来啊!这下可好,回都回不去了。
哎,打吧!
魏续提脑瓜皮咬牙想打,端量端量他的颜良却不愿意。颜良看魏续,体格不壮,身材不高,相貌更是生的平凡,手里拿着把破枪,跨下骑着匹烂马,这样的三流武将怎值得自己出手?那不是丢份吗?
于是颜良问了,“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大将魏续!”输人不输阵,尽管心里头害怕要死,可表面上魏续却没含糊。他心里想好了,一会儿对上颜良,斗几回合赶紧跑路,有场面话称着,也不太丢人,谁爱打谁打去。
魏续想的很好,可是颜良却没给他机会,哈哈一笑戏谑道,“哎哟,魏续?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你这叫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像你这般没名没号的鸡犬之徒,本将军不愿出手脏了兵刃。你给我回去,换个有名的上将过来,省得妄送尔的狗命。”
“哎呀!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竟敢如此小瞧与我?招枪吧你!”
被人如此轻视任谁不怒?何况是战场上的砍出来的将军,魏续一怒之下拍马分枪便刺。
浑铁枪扎至胸口,坐在马上的颜良眉稍微挑,钪!的就是一刀!
这一刀拍开,算是把魏续给拍醒了。
感觉虎口撕裂般的痛楚,魏续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你说你他丫的咂就这么冲动,人家要你走你就走呗,被骂两句又死不了,怎么一冲动就上了?
沙场斗将最忌分心,何况魏续本就不是颜良的对手。分神之下,只听噗的一声鲜血飞溅,整个人打着横飘飞了出去,扑通摔在地面没了动静。
站在后面的袁军士兵见自家将军斩将毙敌,一溜小跑跑到近前,提刀把魏续脑袋割下,挑在根旗杆上放声哟喝:“颜将军把魏续斩喽,我们先胜一阵。”
咕噜噜噜噜……
啊!魏续死了?他咂死的?刚才怎么没看清楚?
一合不到血染黄沙,土坡上的曹吕联军尽皆发蒙,再三回神才听明白,原来魏续真让颜良给斩了。
看着被袁军士卒挑在旗杆上的脑袋,曹cāo咽了口唾沫看向身旁,“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