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宁静,却有暗流激涌。
这暗流与大部分人无关,人们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唯有当事人越加忐忑,这当事人自然是李清瑟和东倾月两人。
这几日清瑟很忙,又要照顾李清玄,又要去陪皇后说话,又要去尚书房上课,即便是如此忙碌也无法将让她忘却心中的焦躁和忐忑。随着日子的临近,与东倾月两人一次又一次将所走线路和计划反复推敲,最终敲定最终方案,但……越到日子近了,她却越迷茫!
皇上与皇后两人为表虔诚,斋戒十二日,今晨由国师设坛做法祷告,两人沐浴后,启程去往京城郊外皇陵。
这送行队伍场面浩大,人数众多,李清瑟与化身为静妃的东倾月被淹没在这茫茫送行人海之中。
看着逐渐远去的金黄色豪华皇家车队,清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了之前强烈的出宫**,如今她却一次次矛盾纠结,因为出了宫便是要离开他们,心中越来越不舍。又一次叹气,罢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留在宫中需要面对的麻烦事更多,无论是与凌尼的婚事,还是选驸马,无论是梁贵妃的拉拢还是皇后咬定了让她嫁入崔家,总之,有些麻烦并不是有些小聪明便能解决,而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也就是离开这是非之地。
世间本就麻烦,而这皇宫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回吧。”东倾月的声音淡淡在耳边想起,清瑟才发现,原来人群正在逐一散去。
远方有几名小太监匆匆赶来,到了李清瑟面前赶忙恭敬跪下行礼,“奴才给经静妃娘娘请安,给五公主请安。”
“起来吧,什么事。”清瑟问道。虽然她与东倾月两人站在一处,但这些人是来找她的,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从哪来,一个来自麒麟宫,一个来自蓬莱宫,最后一个来自无忧宫。众目睽睽之下,那三个人不方便亲自来找清瑟,便派了太监。
三名太监来的目的自然是奉命邀请李清瑟去宫中,但清瑟却一一回绝,理由是静妃娘娘身体不适,她要亲自照料。这几日,他们夜探舒云宫无数回,为了不被人发现丝毫破绽,这几日她便方言出去在静宁宫照顾静妃,想必他们也不得不安生。
真正能行动的时间,只能是今夜和明夜,虽然皇上外出三日,但第三日定然有宫人打扫承乾宫,所以不能行动,也就是说,若是这两夜找不到凤珠,那再创造下一次机会,机会便渺茫了!
是夜,无限忐忑。
东倾月卸了缩骨功,恢复了男儿身,身形消瘦挺拔,就连那未变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潇洒。他回头看向清瑟,“你确定你也要去?”
“嗯。”随意答应着,李清瑟也一身黑衣,将腰带扎紧,低头检查,“我虽然没武功却有眼睛,承乾宫想必你也冒险去过了,若是能发现早就发现,其实我去也未必能有什么进展,现在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东倾月想说什么,被喜欢的人小看,心中不爽,但她说的却是在理。
“你输给我一些内力如何?”她问,没轻功是个麻烦事。
后者摇了摇头,“不行,现在你的身体已不能接受丝毫内力了,只因上一次走火入魔。”
清瑟一瘪嘴,轻哼了一下,早晚有一天她要有自己的内力和轻功!等出了皇宫,她就逼着东倾月教她武功。
……
整个皇宫的气氛大不一样,少了拘束,多了自由,只因少了皇上和皇后两人。
承乾宫笼罩在一片为何的宫灯光芒之中,两人在暗处仔细观察。
“一刻钟后,便是侍卫队下一次交汇的时刻,他们分开一百步后,我便带着你潜入宫中。”东倾月在清瑟耳边轻轻说。
清瑟点了点头,尽量静下心来等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心中的忐忑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据东倾月说,搜寻御书房和承乾宫最大的障碍便是皇上的两大暗卫——如影、随风。其中如影的武功更高,简直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如影是随风的师兄,而这如影除了贴身保护皇上外,便是在这承乾宫中。
如今皇上离开皇宫,将这如影、随风二人带走,便大大减少了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两队人马交汇后分别离开,潜伏在暗处的两人便在心中倒计时,时间一到,东倾月便紧紧搂住清瑟的腰,清风过树叶响,原本两人所在的位置随即便空了,在夜色中,一道黑影真如同影子一般飞入,那角度极为刁钻,正是承乾宫外几盏宫灯唯一的死角。
承乾宫,死一般寂静。
带着死死龙涎香,金碧辉煌。
皇上的寝宫自然是最为豪华的,大气、磅礴,每一处都彰显着一国之君的霸气。
李清瑟没时间欣赏这宫内摆设,一入了宫,便示意东倾月将她放开。后者轻轻松手,怀中的温暖骤无,再看那娇小身影,早已在宫内四处仔细查看,十分认真,一举一动甚是熟稔及干练。
即便是在任务在身,东倾月也不由得着迷,对这该笑之时大声笑,该哭之时痛快哭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永远能成功牵制他眼球,他的心。
清瑟自然是没管东倾月,按照自己在现代看过众多武侠小说、电影和电视剧的狗血情节一处处搜寻。正常人能搜寻之处想必东倾月一惊翻得差不多,那就差一些常人平日里想象不到的位置,例如什么墙上字画后面的暗格,例如触碰百宝阁上假饰品而触动机关出暗示,凡事能想到的狗血情节她都努力在想。
虽然电影中大部分情节都不靠谱,但俗话说的好,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如今她也想在艺术中找到生活真谛。
东倾月轻声来到她的身旁,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询问。“这百宝阁有何不妥?”
清瑟微微摇头,还是将所有摆设的陶瓷瓶瓶罐罐挨个摸了个便。“这么多摆设,我怀疑某个摆设是假的,根本就是个暗室的开关,那么重要的珠子,也搞不好就在那暗室中。”
东倾月微微皱眉,看向她的眼光有些惊讶,他还没听过这种暗室,难道是他们皇家所有?看来带她来是正确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时辰过去了,李清瑟累的满头大汗。这承乾宫甚大,但再大也是个房间,她已经将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都仔细翻了个遍,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搜索了三遍,也实在没地方可找了。
难道……难道她之前猜的都是错的?难道皇上真为了藏一个珠子跑到皇宫某处挖坑埋了进去?若皇上真那样,她就彻底死心了。虽然人人都说找东西要掘地三尺,但若是要将皇宫都掘地三尺,她会死得十分轰轰烈烈。
微微叹了口气,清瑟走到门口,深处胳膊,在自己额头擦了一下,那里都是汗水。
东倾月没打扰她,只是在一旁守着。
承乾宫,他来过三次,第一次损失了七名部下,第二次瞬时五名部下,第三次损失六名部下。每一次几乎除了他本人,全军覆没,都是那武功出神入化的如影所为。没想到竟能有一日如影不在,他与这皇宫中的五公主一同搜寻,不得不感慨,这命运真是神奇。
他从窗子缝隙偷偷看了看天空,之前黑色的天际已有了泛白的迹象,此时天空一片宝石蓝。
“瑟儿,若是不行,只能明日再来,时间要到了。”他轻声提醒。
李清瑟没理他,眯着双眼,如同电子扫描一般将整个房间过滤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入门,便是小桌,那桌子自己已经查找数次。再向内走,是巨大的龙床,无论是床底还是床上,更是床帐顶,她都仔细找过,无珠子。床一旁,是一排半装饰性的雕花矮柜,柜子中也没有。柜子一旁是百宝阁,百宝阁上的每一个摆设无论大小,她都小心摸了个便,绝无什么开关。
到底在哪?
“瑟儿,今天到此为止,必须要走了,天快亮了,再过一会,我们就回不去了。”东倾月本不想打扰她,但却不得不提醒。
清瑟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仿佛直击她的心脏,并非是通过她的感官,就是莫名其妙的直入脑海。她想抓住这种感觉,却死活抓之不住。
“瑟儿,一定要走了。”东倾月急了,伸手抓住她的腰肢。
“知道了,我们走吧。”她面色有着犹豫,但理智当先,若是再不走,也许真的走不了了。回身搂住他的脖子,后者手臂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催动内力,两人便趁着这最后的夜色而去。
这一行十分惊险,只因清瑟最后耽误的时间。
两人到达静宁宫后的半盏茶功夫,天色放亮,也就是说,若是两人再耽搁哪怕是一下下,任务失败不说,两人也有暴露的危险。
“瑟儿,你怎么了?”东倾月有些担心,因为自从李清瑟开始在承乾宫搜寻凤珠,她变得很怪,总是若有所思,淡淡秀眉一直紧皱,平日里嬉笑的人也如同整个换了一般,他很担心。
李清瑟魂不守舍地将黑衣慢慢脱下,将纯黑色里衣里裤也脱下,身上只有鹅黄色单薄的亵衣亵裤,很是香艳,若是平日,她定然要穿着暴露的衣服在东倾月身上蹭上一蹭,亲上一亲,直到听到那清脆的骨骼声响,看见东倾月因**而破了缩骨功才善罢甘休。
但今天她却全然不想这么戏弄东倾月。
“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李清瑟丝毫不在意自己穿了多少,直接躺在床上,伸手将被子盖在身上,平躺着凝视帐顶。
东倾月用了缩骨功恢复女子身材后,换了平日里的宫装衣裙,坐在床沿,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中,忍不住抚摸她光滑细腻的皮肤,若是往日,他定然会有尴尬的冲动,但今日,却全然只是欣赏与膜拜。“什么奇怪的感觉?”
清瑟闭上眼,静静躺在他的怀中,仔细捕捉心中那种莫名其妙,却怎么也捕捉不到,最终,只能叹一口气。“感觉……有谁在召唤我。”
东倾月一愣,“召唤?”他没懂。
清瑟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哦不,也许它根本不是人,是一个物品,或者……一缕魂魄?反正不知是什么东西,它在召唤我,让我过去,让我找到它。”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会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东倾月微笑,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将自己的头放在她光滑的发丝上,嗅着馨香。“别想了,瑟儿,当时我也在场,根本没有人,也没什么魂魄,你是累了,出现了幻觉,都是我的错,瑟儿,你辛苦了。”
是幻觉!?
李清瑟反问自己,难道真像他所说,自己找连夜找凤珠,找成了魔怔出现了幻觉?
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乖,别想了,一会小朱子便要将早膳送来,用过早膳再睡觉如何?”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温润如水。
清瑟摇了摇头,“不吃了,没有胃口,我睡了。”真的是幻觉?她不确定。
“好。”东倾月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轻轻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瑟儿,辛苦你了。你先休息,等我打发了小朱子就回。”
“嗯。”清瑟乖乖闭上了眼,答应了。
在东倾月起身的瞬间,清瑟觉得自己便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满是云雾的地方,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找到我……
……找到我……
是谁在呼唤她!?
为什么要找?到底找到谁?找到什么东西?
即便是在睡梦中,李清瑟还是不断安慰着自己——这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累了,这几日天天想的都是找凤珠,所以才会出现找东西的梦和幻觉,睡一觉就好了。
暗暗如此安慰自己,很有效,不一会,她便堕入梦乡。
……
第二夜,依旧。
其实这一切都在东倾月的意料之中,还是那句话,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不会延续到如此。
也许……也许这任务他永远完不成,也许是时候向教主禀报任务无法完成的消息了,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他死心了,瑟儿……应该怎么办?他应该带着瑟儿离开吗?
如今,东倾月已对凤珠彻底死心,他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他和李清瑟的未来。
而李清瑟呢?
正趴在地上,非常仔细的敲地砖。
没错,就是在敲地砖。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希望哪块地砖是空的,而那空着的地砖中就有凤珠!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整整敲了一夜,将这房间中的所有地砖都敲了两遍,却没发现丝毫线索,最终,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难道,真的就找不到这凤珠!?
也许,皇上已将凤珠转移地点,毕竟皇后说上一次见到凤珠也是几年前。她该怎么办?她没有时间了,钦天监为她和凌尼所预算的时间越来越近,若是她不离开皇宫,她就必须要成婚,先不说愿不愿意和凌尼成婚,若是婚前发现她是处子之身,那皇后那边该如何交代!?
就算是这个找东倾月去解决,让他破了她的身。但若是婚前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和桑贵妃交代?如何和太子他们交代?如何和……崔茗寒交代!?
纠结,烦躁!为什么这一件件事越来越将她逼到死路?
也许当初她就应该别和崔茗寒废话,直接让他破了身。也许她当初就应该和凌尼试婚成功。没有也许,只有现在的步履维艰!
“瑟儿,你怎么了?”东倾月心中隐隐害怕,因为刚刚李清瑟还懊恼,随后双眼便开始失神,她的双眼无神地凝视着龙床。就如同,失了魂一般。
李清瑟皱眉,那个声音……不对,甚至不是声音,而是脑海中的一种感觉,正强烈呼唤她!
——找到我——
——找到我——
靠!到底找到什么?你到底是谁!?
李清瑟想对天吼,嘴刚刚张开,就被一旁东倾月眼疾手快地堵住,“你要干什么?”东倾月一身冷汗。
李清瑟双眼大睁,满是惊恐,嘴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捂着,她也一身冷汗。
尼玛,太吓人了,刚刚若不是东倾月,那一嗓子下去,侍卫们也被引来七七八八了。
好险!
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但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声音也越来越大,喊得她头疼脑涨,一抬头,看到了床榻上的龙枕!
龙枕是白玉瓷枕,方方正正一条,边缘微微翘起,中间下陷。其上用鎏金烤着龙纹,代表这皇帝御用。如今在皇宫已呆了将近两个月,宫中规制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李清瑟知道这龙枕内务府最少库存五十个,就是怕皇上这枕头坏了,没有替换而被降罪。
这枕头……
李清瑟皱眉,看到这龙枕,那种奇怪的感觉便剧烈开来。
“天快亮了,我们走吧。”东倾月的声音没有沮丧,很淡然,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如今他忧愁的并非是这凤珠,潜伏一年多未找到,他已尽力了,是该和教主禀告任务失败的时候了。只是,清瑟该怎么办?
他原本想的是因找到凤珠立了大功,可以与教主达成协议,要么让清瑟进入熠教,要么他离开熠教,但如今……任务失败,他该怎么办?
李清瑟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走吧。”与东倾月比起来,清瑟才是最想哭的,皇上回来,她的大婚之日便要到了,东倾月没完成任务不能轻易离开,自然也不能带她离开,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两人走到门口,东倾月刚拦住她的纤腰,就被清瑟一把推开。
“瑟儿,怎么?”他诧异。
李清瑟陷入迷茫,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一把推开他,也许是下意识而为之,只因那种感觉……那种召唤她的感觉!
她冲到龙床,双眼直盯着那龙枕,皱着眉。
“瑟儿,你到底怎么了?”东倾月有些心惊,来到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肩上。
最终,李清瑟一咬牙,伸手将那龙枕抱在怀中,“我们走。”
东倾月蒙了,“你抓着龙枕干什么?”
清瑟苦笑,“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吧,我莫名其妙地看上这枕头了,走吧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东倾月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足下生风,如落叶一般飘摇而去。
天亮!
……
三日后,守陵期满,皇上启程回宫。
静宁宫,李清瑟回绝了所有人的邀请,老实地呆在房间里,因为她心情不好。
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天要亡我!
东倾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中有熠教专门的信号弹丸,只要夜里这弹丸发出,熠教便会接到信息,教主立刻回派人前来,他便要……离开这里……
两人各有所思,相对而坐,静默不语。
李清瑟突然想到了那个龙枕,便走到柜子里将那鎏金龙枕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支着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诡异的枕头。如今回头想来,她那莫名其妙被召唤的感觉就是从她第一眼看到这枕头开始,第一次搜寻承乾宫后,就连睡觉也有种被人召唤的感觉。
但如今,将这枕头取了回来,那种感觉竟消失了。
也许,真的是神经质吧,因为思想太过执着于什么,而最终产生幻觉。
东倾月皱眉,“瑟儿,你将这枕头拿回来,若是皇上发现了怎么办?”
李清瑟扑哧一笑,“你在皇宫这么久,难道还不懂?在这种小事上,奴才们都是瞒着皇上的。也不是丢了什么大物件,就一个枕头而已,内务府还有那么多备用的,直接换上就是了,皇上也发现不了。但若是真禀告皇上说枕头丢了,你觉得,所有承乾宫伺候的奴才和侍卫,还有命吗?”
东倾月恍然大悟,清瑟说得有理,无论各国皇帝都是惜命的,今次丢的是枕头,下一次搞不好丢的就是皇上的头了,皇上也是人,也会震怒而牵连众多无辜之人,无论是奴才或者侍卫想必都会遭殃。
赞叹清瑟的鬼机灵,却还是有疑问。“瑟儿,你将这枕头取回来后,真的就没有被召唤的感觉了?”
清瑟点了点头,愁眉苦脸。“是啊,没感觉了。”
东倾月温柔一笑,站起身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定是你想太多了,这几天,让你受累了。”
清瑟也搂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没想枕头,而是想未来之路怎么走,如果东倾月一时间不出皇宫,那便……让他为她破身吧。不妥!崔茗寒那边又无法解释,那该怎么办?
她恍然大悟,从东倾月怀中一下子跳了出来,一拍大腿。
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她真是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怎么脑袋就没转过来弯呢?
只要她找机会出宫,去崔府,让崔茗寒破身了,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那样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她被皇后设计与崔茗寒发生关系,而后与凌尼虽然没发生,但凌尼和桑贵妃也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处子,而崔茗寒却不知道她和凌尼的事儿,太棒了!太完美了!就这么办!
她只要出宫找崔茗寒破身就行了,只不过……
清瑟愧疚地看了一眼东倾月,深深叹一口气,最后最倒霉的人东倾月,他注定要背黑锅了,不过……她暂时还是别告诉他了,一个人烦恼总比两个人烦恼还好,即便是有一天东倾月知道,也是既成事实,疼也就疼那么一下,但如果现在告诉,便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破身,那种折磨,是最难让人接受的吧。
此时的东倾月没注意到李清瑟算计他的眼神,他愁眉紧锁,只因在思考如何应对教主。这熠教,从未有过女子的出现!
……
皇上归来,皇后第一时间宣了李清瑟。
整个未央宫笼罩在一片欢快的氛围里,未央宫上下宫人,皆有赏,根据位置的高低赏银不同,但都是十分丰厚的,就连那位置最为卑微的守门太监也给了足足二十两银子,这数目足可以让一户农家吃上整整一年,可以让城市中家庭吃上半年!
当李清瑟带着小朱子来到未央宫后,小朱子自然又被挡在门外守候,清瑟被皇后一把抓住,拽进内室。
皇后很激动,面色通红,却不知要从何开口。
清瑟了然,虽然皇后已经儿子那么大了,但毕竟是这封闭古代的女子,这种话题她还是说不出口,也只能她来说了。
“恭喜母后,马到成功。”清瑟笑得暧昧。
皇后忍不住用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轻轻戳了清瑟的额头,“你个鬼丫头。”其意思,不言而喻。
清瑟了然,皇后自然是高兴,性(和谐)生活正常的皇上突然被憋了十几天,估计看见母的就眼红了,何况是皇后这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如今的皇后也还不到三十四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二十七、八,正是蜜桃成熟时,热人采摘。
还有……
李清瑟贼贼地用色眼一扫皇后。有了她那本中国上下五千年性文化精粹,和日本欧美各种技术的精华总集,皇后怎么不把皇上拿下?估计现在不是皇后细细回味,搞不好是皇上忍不住想再次品尝吧。
不得不说,李清瑟猜得**不离十。
皇后赏了无数金银财宝,多到小朱子都没法拿,最后派了两名太监为李清瑟抬了回去。
与未央宫的气氛热烈不同,静宁宫此时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死寂!
室内两个人对坐不语,各有所思。
东倾月想的还是怎么如何解决无女熠教和最爱的人之间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如何抉择。而李清瑟想的却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去崔府怎么找崔茗寒,两人怎么解决那个事。在崔府?不好吧……太尴尬!难道开房!?
想想也不妥当,认识她的人少,但知道崔大公子的人多,这大白天的两人去客栈开房也忒不妥当了。到底应该如何呢?
一声叹气,异口同声。
对坐的两人都齐齐叹了口气,但谁也没问对方为何叹气,因为都在思索自己位置。
就在即将晚膳的时候,两人同时一拍桌子,算是敲定了!
“你为什么拍桌子?”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这回算是互相问了。
“没什么。”两人又同时回答,一愣。
东倾月想的是,将她带出去,和教主坦白,自己为熠教血雨腥风这么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这一辈子要孤身一人!?如果教主同意,他誓死效忠教主。若是教主不同意,他便将她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他定要据理力争,不惜牺牲生命。
李清瑟想的是,今天先这么过去,明天一早她就说回舒云宫,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找崔茗寒,剩下的事直接扔给崔茗寒解决,那货一看就是狡兔三窟,不能连个宅子都没有。
“没什么,瑟儿,无论如何,我东倾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轻轻执起她的柔荑,往昔冰冷的面容早已不在,此时温润如水。
他的决定,暂时不会告诉她,他不想让她担心。
“嗯嗯,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清瑟猛点头,也决定这事儿暂时不告诉东倾月,以后会想办法赎罪的。
突然,外面出现嘈杂声,听声音,人数众多,不知在闹什么。
东倾月立刻警觉,神色一变。“难道是皇上发现了承乾宫进了人,现在开始到处找我们?”
李清瑟摇了摇头,“不会的,别说父皇的房间不是自己整理,就是差不多的妃子的房间也不是自己整理,他怎么能发现有人进入过?今日在父皇回来前,承乾宫的宫人早就将承乾宫里里外外打扫了,我们的痕迹根本不会留下。”
东倾月一想,也赞同她的想法,“让小朱子去打听一下如何?”
清瑟笑东倾月实在太小心了,在他的坚持下也只能应允。唤来了小朱子,让其去打听。不一会,小朱子归来。“主子,奴才回来了。”
因为清瑟坚持不让小朱子进入东倾月房内,说是觉得男子进入女子房内不妥,其实她确实为小朱子着想。东倾月隐瞒的很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哪天不小心没隐藏好,被小朱子见到了,就东倾月的性格,就算是她力保小朱子,想必他也会暗暗将小朱子处理掉。
所以保护小朱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支出远远的,不让他有机会知道内幕。
“什么事?”她走出房门,在院子中问。
小朱子赶忙道,“回主子的话,承乾宫,丢了东西。”
刚刚出门的东倾月闻此,一惊,丢东西!?难道他们被发现了!?但之前李清瑟说的没错,就这一个枕头,就算是不见了,内务府也会自动从库存里取一个出来换上,怎么会兴师动众地找枕头!?
“我操!承乾宫那群傻b!”暴怒下的李清瑟忍不住吼了一句现代的国骂,自从来古代,她已经很久不骂人了,但今天她忍不住骂。
“小朱子,你下去吧,清瑟,进房间说。”就在李清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东倾月一把拉住她,将小朱子谴了下去,直接将她拽入房间。
清瑟要疯了,用右手狠狠抽自己的左手,一声清脆,左手上瞬时见到五个鲜红的指印。
“瑟儿,你疯了?你干什么?”东倾月一把抓住她的手,握住,很是心疼。
“真正的傻b不是承乾宫的宫女太监,我才是真正的傻b,好好的怎么就非拿什么枕头!?靠,自己家没有枕头吗?非要拿人家的枕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就是傻b!”李清瑟愤怒,狠狠骂着自己,谴责自己的没事找事。“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东倾月长叹一口气,当时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李清瑟就如同中了邪一样拿那枕头,但他却不生气。“瑟儿,没关系,你没错,这也没什么,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们便想想如何摆脱他们的追查。”
李清瑟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静静躺着的白玉瓷鎏金龙枕,气就不打一出来。“我真是中了邪了,这个破东西,内务府多的是,我怎么就非要拿父皇床上的?气死我了!”说着便冲过去拿起那龙枕,越看越生气,最后她的怒气无法发泄,将那枕头举起,狠狠砸向地面。
东倾月刚想拦,话还没说出来,清瑟已经手快地砸下。
只听一声脆响,那白玉瓷鎏金龙枕便摔得粉碎。
在那瓷片纷飞的瞬间,从龙枕中间蹦出个珠子!
那珠子通体雪白,泛着珍珠色均匀的色泽,但却隐隐发出诡异的红光。那红光绚丽,并非一直笼罩,而是如同有生命一般,一闪一闪,仿佛跳动的心脏。
东倾月张着嘴,本想劝告清瑟别砸枕头,但嘴还没合上,如今见到那珠子,一时间忘了闭上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珠子从碎裂的龙枕中蹦出,一直滚到李清瑟的脚边。
“凤……”凤珠!凤珠!那是凤珠!那便是他找了整整一年有余,教主日日夜夜欲得到的凤珠!
李清瑟本来发泄似的摔枕头,却看到里面蹦出来个东西,不由得一愣,见那闪着红光的绚丽珠子滚到自己脚下,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鬼东西?”一时间,她没认出来,直接低头去捡。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就在李清瑟的手拿起珠子的一瞬间,她还未来得及挺直腰身,便见那珠子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李清瑟觉得自己手中抓的不是一个球,分明就是一块烧红的了炭!那种炙热仿佛要烫伤她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融化掉。
“啊——”终于,她忍不住惊叫起来,想扔出去,竟发现那珠子如同黏在她手上一般无法脱离。
东倾月瞬间清醒,刚刚他太过惊讶,如今才恍然大悟这珠子就是他找的凤珠,但瑟儿为何会惊叫!?
当东倾月明白过来扑上去,欲将那珠子打落之时,之间整个房间内炫彩四溢,刺眼的红光让两人根本无法睁开眼,而李清瑟的尖叫更为惨烈。
此时,李清瑟已不仅仅是手热,而是浑身都热,热得欲燃烧,整个身体都处在火焰之中!
“瑟儿——”东倾月在刺眼的红光中勉强睁开双眼,当见到眼前的景象时,忍不住一声大喊,因为,此时哪还能见到李清瑟!?
眼前的李清瑟已经完全化为了一个火人,只能见到她的轮廓,却看不到她的容貌及身体,因为她整个身子就如同一枚发光提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倾月根本没时间去细想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此时也根本没心思关心那凤珠,他只要李清瑟平安,与凤珠想必,李清瑟才是最重要的!
他扑了过去,将她摁在摁上,他以为她身上有火,他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把那火扑灭,若是无法扑灭,便愿与李清瑟一同烧死!
清瑟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而刺眼的红光也瞬时消失,东倾月赶忙低头看怀中之人。
李清瑟紧闭双眼昏迷不醒,她的面颊红得吓人,身上也滚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倾月吓得面色苍白,狠狠去摇她,“瑟儿,你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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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松开腰带,小露香肩,向看官们抛媚眼——伦家要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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