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何!”楚二皇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两国争斗受伤的也只有百姓,引起战乱也不过是几个人的野心罢了!”楚二皇子抬头瞧着天空,像是与纳兰静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不过眼中却却是出现几丝落寞!
“我会帮你将此事彻底的瞒下去,如今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拖下去,等大庸平乱后,父皇自然不敢轻易的发兵!”楚二皇子瞧向纳兰静,眼神中又恢复那中憨厚的感觉!
“为何?”纳兰静紧紧的皱着眉头,她不相信这天上还有免费的午餐,楚二皇子是楚国的二皇子,他若是不帮大庸,楚国吞并大庸,对他亦是有好处的!
“说来笑话,我虽为楚国皇子,可不喜争斗,江山霸业亦并非是我心中所求,来大庸做质子亦是我自愿提出,只希望这大千世界能有我一出容身之地!”楚二皇子笑的纯净,面上不见得一丝的杂质!
纳兰静盯着楚二皇子的面上,却是始终瞧不出有什么不妥,虽说楚二皇子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可纳兰静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纳兰静坐回马车上的时候,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在休养生息!
“没想到他竟然是楚二皇子,他识得小姐的身份,想来并没有为难小姐吧?”流翠靠在马车上,声音带着几分的柔软,仿佛是随口询问了一声!
纳兰静听到了流翠的声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也不做声!
“小姐,那他可瞧出死的人真是楚太子了吗?”秋月越想越心惊,这两国之事并非玩笑,她赶紧的问出声来!
流翠的手不自觉的一颤,便是面上也突然显出几分的慌乱来!
“没有!”纳兰静冷了冷声,秋月瞧着纳兰静不想多言,即便心中还有疑虑,也不敢再出声!
回到王府,纳兰静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烦躁的很,如今大军尚未平乱,楚国又参与来进来,此事到底是棘手的很,只盼得哥哥能早就打退叛军才好!
秋月一脸凝重的从外头进来,便瞧着纳兰静只穿着里衣傻傻的在那里坐着,她不由的上前,微微的福了福声,“小姐!”秋月轻声唤了句,瞧着纳兰静转过头来,秋月才将手上的东西呈上,“小姐这是下头截获来的!”
纳兰静微微的皱眉,将一个纸条从秋月的手里取了过来,上头竟然写着楚太子已死,纳兰静的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些许!
“秋月你去给崔元送信,让他派人监视楚国驿馆,任何人,任何信息都不能从里头传出来!”纳兰静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还有马上让人快马加鞭去边关,让表哥一定要小心楚国,怕楚国近日会有什么动作!”如今虽然截获了这个消息,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旁的消息流传出去!
秋月应了一声,赶紧的离开,纳兰静坐在床沿,即便是夜升的再高,却了无睡意!
第二日一早,纳兰静倒是觉得有些个困意,不过流翠已经过来为纳兰静梳洗,索性她便也起来了!
“可好些了?”纳兰静不由的开口询问,到底留翠跟了她这么久,也不好做的太绝了,瞧那额头上还有些个红肿,女孩子家不都注意个脸面么!
“谢小姐挂念,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流翠赶紧的福了福,便是连说话也生分了些,纳兰静记得,流翠刚跟着自己的时候,便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她微微的叹了口气,也不去打破现在的格局!
“小姐不好了!”流翠刚要为纳兰静梳发鬓,便瞧着秋月一脸慌乱走了进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大清晨的,倒也不知道稳重!”纳兰静不由的说了一声,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能乱了阵脚!
“小姐,昨夜八百里加急,今早宫里头传出来的!”秋月说着便将信件交给了纳兰静,“楚军偷袭表少爷,边关告急!”
纳兰静的手一顿,心中不由的暗骂楚皇真正好狠的心,这两个儿子看来他是一个都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他派来使臣,不过是来麻痹众人的心,然后再来偷袭,边关告急怕是表姐那里已经扛不住了!
“一会儿进宫告诉父王,既然楚皇狠心也休要乖我们,让人将楚国使臣全数的压去边关,便是连楚太子的尸体也带上,好鼓舞士气!”纳兰静说着,声音越发的冰冷!
“啊!”纳兰静吃痛,不由的发出声音来,却是瞧着原本为纳兰静梳头的流翠,不知为何手上一用力,纠疼了纳兰静!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流翠赶紧的跪了下来,面上有些个慌乱,便是那篦子也应声而落!
“罢了!”纳兰静似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许是你身子还未好,你且回去歇息,一会儿个让秋月陪我进宫便可!”纳兰静说着,便让秋月过来为纳兰静梳发鬓!
流翠应了声,瞧着秋月已经动手,自己呆着也没有旁的用处,便退了下去,纳兰静微微的眯着眼睛,瞧着流翠的背影,呆着几分的狠历!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纳兰静自然着急的很,疏好了发鬓,纳兰静便是连早膳都没有来的及用,便带着秋月赶紧的离开了!
瞧着她们已经走远,一个人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一路小跑便到了语嫣原来的院子外头,她不由的回头,瞧着四下无人,赶紧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她取了笔墨,写好了信件,经车熟路的从一个暗格里头,竟然取出了一只老鼠,将这信件绑在了老鼠的腿上!
她打开一个放衣服的柜子,将里头的东西扔了出来,掀开木板,竟然是一个暗道,就在她准备将老鼠扔下去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冷风,却见得一把匕首将她手中的老鼠准确无误的定在了木板之上!
她心中一惊,不由的回头瞧去,一柄长剑却是放在了她的颈间,她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秋月!你们不是,你们不是?”她说着,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已经进宫了么?”纳兰静微微的扬声,却是在这个时候从外头推门进来!眼中在落向女子的时候,却是冰冷的是腊月里头的寒冰!
“小姐!”女子一颤,微微的开口似要解释什么,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
“放肆,小姐也是你配叫的,这些年小姐待你如何,你竟然背叛小姐!”秋月说着,不由的碎了一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她不由的哭出了声来,可是她的眼泪落在秋月的眼里,也不过是做作罢了!
“好一句情非得已!”纳兰静冷笑一声,“想来从五年前你就背叛了我,楚太子身受重伤,语嫣又掉下悬崖,没有你的帮助他如何能逃了出去,至于后来,那么多暗卫又岂能说换便换的,分明是有内鬼,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机会,秋月也旁敲侧击多次,是你执迷不悟!”纳兰静恨恨的说,她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久,总是有感情的!
“是,奴婢早就该想到的,从小姐回来,有些个事情总是有意无意的不让奴婢知晓,奴婢就该知道小姐已经在防着奴婢了,可是奴婢没有别的办法!”她说着,眼眶红红的,似乎在回想什么,“奴婢以前并不知晓奴婢真实的身份,奴婢原来是想寻出楚太子杀了他,真的,奴婢真想杀了他,可是见到他奴婢才知道了奴婢真实的身份,这五年来,奴婢痛苦,奴婢内疚,可是奴婢也没有旁的选择!”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睛瞧着纳兰静闪出一丝异样的光泽,“奴婢也不求小姐原谅,只希望小姐能好好的!”她垂着头,突然,她的手一用力,那放在她径子上的剑却是刺穿她的喉咙,血流出来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一股浓浓的暖意,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无比的放松!
在这个争斗名利的世界,这个肮脏的世界,她终究还是解脱了,她突然露出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纳兰静瞧着那流淌的鲜血,心突然空了起来,她恍惚瞧见语嫣死的时候,似乎也这么安详,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觉得死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
“流翠!”秋月终究忍不住跪在地上,五年前是她们陪着纳兰静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是她们陪着纳兰静躲过一次次的算计,可是五年后却不想,她却死在自己的剑下,这一种感觉,却是痛的厉害!
“走吧,进宫吧!”纳兰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心却是痛的厉害,这一切便都是所谓的权利害的,她不知道未来还要死多少人,她亦不知道她的亲人还有谁要离开,这一刻她异常的疲倦,可是路还是要继续的走下去!
进宫后,镶平王早就等在了养心殿内,秋月侯在门外,当门关起来的那一刻,纳兰静的心如这养心殿一般,空的厉害!“见过父王!”纳兰静福了福身,声音却是异常的冰冷!
镶平王点了点头,示意纳兰静坐下,“你想来已经得了信,你现在先瞧瞧信件到底说了什么!”镶平王说着,便将边关来的急报交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接了过来,原本是极为轻的信件在这一刻却是异常的重,纳兰静的手抖了抖,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她瞧见那信中的内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手中的信件也滑落在地,这边关的情形比自己原想象的还要遭,如今表哥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军中无将怕是要出大乱子!
“我已经让人将楚国使臣全数的压了下去,明日一早我便带兵亲征!”镶平王说的很慢,仿佛是他们父女在闲聊罢了!
“父王!”纳兰静猛的抬头,不由的唤了一声,如今边关情势险峻,即便是镶平王去了也没有必胜大把握,怕是此去凶多吉少!
镶平王摆了摆手,示意纳兰静不必再劝他了,“如今军中无将耽搁下去只会出大乱子,而朝中已经无可用之日,前些日子听闻宫将军也病倒了,朝中虽不少武官可终究没有将才,只能本王亲自前去!”
良久,镶平王瞧着纳兰静,“只是,本王离开朝中便无人摄政,只能将她救醒,你与贤妃从旁辅助,如今已到大庸生死存亡之际,父王希望你能以国事为重!”
纳兰静轻轻的点了点头,“如今怕只能这般了!”如今剑少峰虽然早已经离去,可是却并没有对外公布,既要皇帝未离开,就无法立新皇,剑宜还小自然无法让他摄政,如今只能将太皇太后救醒主持朝政了!
“父王,这一份地图你且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纳兰静低头,从袖中取出了一份画卷,上头画着是她与上官寻藏粮草的地方,两国争锋,粮草自然最为的重要了!
镶平王点了点头,一切的担忧却就在不言中!
第二日镶平王离开,天气算是晴朗,太皇太后许是刚醒来,面上带着几分的呆滞,瞧着下头校场上的士兵却不发一言,文武百官脸色凝重,仿佛都知晓,这一战或许攸关大庸生死!
每日早朝太皇太后垂帘听政,韵宁与纳兰静立与一旁,可太皇太后始终不发一言,这药是韵宁下的,纳兰静不知道这太皇太后不说话是因为药效还是她不想说话,可是如今她却管了那么多了!
这些日子,谈论最多的便是那一张张的告急信,每一张都是说大庸大败,纳兰轩的平乱军也好,还是镶平王与楚国争斗也好,每一次,都是输!
每一次都仿佛在告知众人,大庸的气数将尽,众人惶恐不安,可是那一张张大败的信件,从未因为众人的祈祷或者是害怕而反败为胜!
终于在最炎热的暑天,叛君终于驻扎在了京城外头,便是连纳兰轩都被绑在了木桩之上,晒与炎日的太阳之下,这一日雨儿晕倒在了纳兰府,这一日京城百姓都想要逃离,这一日,宫里头已经瞧不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而纳兰静,韵宁,崔元,还有剑宜依然安稳的坐在钟粹宫,“崔大人,希望你能护贤妃与大皇子周全,护下大庸皇室唯一的血脉!”纳兰静终于站起身来,脸色异常的凝重!
“王妃娘娘放心,就算微臣死,也要护贤妃娘娘周全!”崔元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用生命起誓!
纳兰静对崔元终究是放心的,这些年来他终究是一直守在韵宁跟前的人!
“不,如今国难当前,我身为大庸皇子,决计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剑宜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瞧着纳兰静!
“宜儿,听姨母的话!”纳兰静不由的垂下身子来,眼中闪着些许的泪光,韵宁这一辈子终究是太苦了,这么大的磨难,始终不该是她受的!
“纳兰静,你!”剑宜还想反驳什么,突然眼前一晕,他不敢置信的瞧着纳兰静,可是他再怎么反抗,却还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静儿!”韵宁不由的唤了一声,纳兰静想做什么她的心中突然明白的很,国难当前,她决计不能留静儿一个人去面对!
纳兰静一笑,微微的挥动衣袖,韵宁的话却是全数的落在肚里,缓缓的倒了下去,崔元眼疾手快,感激的抱着韵宁,免得她倒下去伤害到自己,纳兰静一笑,这些年她一直研究毒药,对于用毒韵宁自然不会赢了她!
纳兰静苦笑一声,无言的瞧了一眼崔元,有些个话不说谁也清楚!
出了钟粹宫,纳兰静瞧着外头都是慌乱的宫人,她们都拿着一个小包袱,似乎都想要离开,纳兰静带着秋月,出了宫人,她却是吩咐秋月去保护雨儿,而自己却上了那城墙之上!
京城的城门紧紧的关闭着,外头是敌人的驻扎的帐篷,一个男子绑在木桩上,身上的囚衣已经烂了,他垂着头,似乎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力气,纳兰静的心一紧,她比谁都清楚,那便是她的哥哥,那个无比骄傲的哥哥,如今却受这般的侮辱!
纳兰静的身子一晃,可是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着一包东西,这是她精心研制的毒药,只等着风向一变,她便洒向空中,到时候敌军必然中毒死伤无数,可是她的哥哥也会离开,纳兰静紧紧的闭着眼睛,却发现即便是再难过,眼泪却始终无法落下!
突然天际升起了浓浓的黄烟,一片厮杀声让纳兰静不由的睁开眼睛,只见一银兵白马仿佛是从天而降,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与此同时,敌营突然着火,火光冲天,厮杀声不断,突然一根长箭划破天际,将帮着纳兰轩的绳索射断了去!
一个白衣男子,跃身而上,稳稳的接住虚弱的纳兰轩,在这一刻,他是天神,他是所有大庸子民的天神,仿佛只有他才能救了大庸!
“是王爷,是逍遥王爷!”不知谁带头唤了一声,城墙上的士兵不由的欢呼出来,瞧着那银兵越来越近,他的轮廓也越发的清晰!纳兰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是即便是炎炎夏日,也驱散不去她心中的冷意!
不等纳兰静下令,士兵已经大开城门,迎接逍遥王进京,在那一刻纳兰静的心是复杂,这一个爱了这么久也怨了那么久的人,终究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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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从现在开始我便着手写大结局了哦,亲们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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