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心看不惯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的模样,简直让她恶心反胃到了极点,那满殿浓浓的脂粉味差点没让她将昨夜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娘娘,嫔妾的哥哥从西域带回一瓶冰肌膏,听说只要日日涂抹,能让疤痕淡化,皮肤白皙柔嫩,嫔妾想献给娘娘,还望娘娘不嫌弃才好。”说话是的是平日较少露面的喜答应。
这喜答应闺名林婉琴,不是选秀进的宫,而是安亲王府里送进来的,刚进宫不久,生性安静,平日里较少与人来往,据说进宫那天,皇上见她穿得喜庆,长得也有几分喜庆模样,叫人看得欢喜,便赐了她‘喜’的封号,虽说是答应,也未曾侍(shi)寝,但几位常在答应小主里赐封号的她却是头一个,可足见皇上待她不一般了,侍(shi)寝自然也是早晚的事儿,不知她这会子献上这如此珍贵的冰肌膏,到底是何用意?
箬心微微一笑道:“喜答应,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地不自个儿留着用?”
哪曾想喜答应竟唯唯诺诺地跪下行个大礼道:“嫔妾不敢。”
这人真奇怪,有什么敢不敢的,自己的东西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谁管得着啊,箬心不以为意地瞧了她一眼。
“无妨,喜答应,你就收着自个儿用吧,本宫向来不喜欢夺人所爱。”
喜答应还想说话,坐在她旁边的楚常在倒嘀咕起来了:“马屁精,眼巴巴地上赶着往上贴,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喜答应听得个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的喜答应脸色霎时一白,不知所措起来。
祥嫔更是鄙夷地睨了喜答应一眼,鼻尖冷哼一声,讥讽道:“也不看清楚对象就巴结,蠢货。”
殿中坐着的其他妃嫔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本是好意的喜答应见此情状,急得眼眶都泛了红。
箬心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喜答应只是一个无辜的替罪羊而已。
看着殿中乱糟糟的场面,她不由心烦,冷起声音不悦地呵斥道:“都给本宫住口,喜答应本是好意,你们议论个不停地,像什么样儿?祥嫔,你认为喜答应巴结本宫就是蠢货,敢情你在藐视本宫吗?”
“嫔妾不敢。”祥嫔虽起身屈膝,态度却不见丝毫的恭敬。
“不敢?本宫看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看来上次的教训是轻了些。”箬心厉声呵斥,一点脸面都不留给祥嫔,说得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尴尬极了。
她只好跪下认错:“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饶命,嫔妾,嫔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那副虚伪的脸孔,箬心只觉一阵恶心,她不耐地挥挥手道:“罢了,你且起来吧,本宫乏了,都跪安吧。”
“是,嫔妾等告退。”众人见皇后脸色不悦,也不敢再多言,识趣地跪安告退了,而那瓶引起风波的冰肌膏,喜答应已经命身边的丫鬟留了下来,交给了梅儿。
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喜答应走在了最后一个,没有人发现,她踏出德仪殿门口的那一瞬间,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单纯的面孔不复可见。
“娘娘,咱们还得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呢。”梅儿见主子脸露倦色,知道她是应付这些妃嫔累了,但碍于宫规,她不得不提醒着。
“太后不是免了六宫的请安吗?”太后不喜被打扰,早就下懿旨免了六宫的请安,故箬心才会有此一问。
“娘娘,您贵为皇后,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就算太后娘娘下了旨,娘娘也应该往安寿宫走一遭,且太后娘娘一直都疼惜着娘娘,于情于理,娘娘都应该到安寿宫请安的。”梅儿耐心地给主子分析着厉害。
其实梅儿说的这些,箬心又岂会不懂,但她就是烦着这一套,况且她总觉得跟太后亲近不起来。
“既是这样,那就命人准备准备,咱们请安去吧。”要想以后的日子好过点,表面的功夫还是得走走的。
“娘娘,娘娘,不好了。”正当梅儿扶着主子的手准备往外走时,突然兰儿急匆匆地进了来。
“兰儿,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怎么一惊一乍的,惊着了主子,小心治你的罪。”梅儿不悦地白了兰儿一眼,厉声呵斥道。身为凤仪宫的大宫女,梅儿身兼管教着宫人的责任,平日里处事自然会严厉些。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有要事禀告。”兰儿跑得太急,气都还未喘匀。
“什么事?”箬心看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想来应是大事无疑了。
“昕贵人,昕贵人在宫门外晕倒了。”兰儿深呼吸一口气,如实地禀告着。
“什么?”闻此消息,箬心不由大吃一惊:“那昕贵人现在何处?”
“回娘娘,还在宫门外。”兰儿不敢撒谎。
“梅儿,快,快命人去抬她进来,先安放在偏殿里,兰儿,你去请李太医过来。”这妃嫔在自己的宫门外晕倒,她身为皇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如何,先救人要紧。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梅儿兰儿领命后,立刻下去办了。
很快,在和喜,荣喜等宫人的帮忙下,昕贵人很快地便被抬到了偏殿的榻上,李太医也匆匆地赶了来。
李太医刚进殿,还未来得及向皇后行礼,便被她催着到偏殿给昕贵人诊治。
李太医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儿地提着药箱到偏殿去,箬心命兰儿和昕贵人的贴身宫女怜清跟进去伺候,她则留在正殿等消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李太医提着药箱快步走了出来,正焦急不安的箬心见李太医出来了,忙快步迎了过去:“李太医,昕贵人玉体情况如何?”
李太医瞧着殿中的宫人,欲言又止。
箬心瞧了一下殿中,除了梅儿和兰儿,还有几个在打扫殿中卫生的宫人,箬心冲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立刻会意,将殿中的人儿全部打发了出去。
“说吧,李太医,昕贵人到底如何了?”见殿中只剩她和李太医两人了,箬心忙催着他说话、
“回娘娘,昕贵人小主有喜了。”李德兴擦擦额上的细汗,将诊脉结果毫不保留地全部告知皇后。
“什么?”箬心心里惊了一惊,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