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后,星月回了姑姑家。毛旦家已从大院里搬了出来。原因是毛旦的大姐将老娘接到了自己的新房子里住了几个月。院里趁机撵走了他们。
毛旦和小米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海峰骑来电瓶车,将她的东西一点点拉回了家。
这天,下起了大雨,直到晚上,东西还没有拉完,雨越下越大 ……
这个租了一年多的小屋,填满了母女俩生活过的回忆。整理着每一本书,每一件衣服,每一双碗筷,脑海里都会出现许多属于她们俩的场景。
三年的陪读生活这么快就结束了。有时又感觉很漫长……
以前天天看着星月,有时也会和她发脾气,嫌她烦 ……但是以后呢?她还能有机会天天看见星月吗?
想着这些,小米的眼眶湿润了 ……海峰伺候老娘的生涯也结束了,他们一前一后结束了这种生活。海峰的心情是否也会失落呢?
带走最后的一点东西时,漆黑的夜里,瓢泼的雨,淋湿了所有的一切 ……
海峰穿着雨衣,小米打把伞,艰难地骑行在积水的路面。
回到家里,浑身已湿透。
搬回来的东西,随意地摆放着,整齐的家又显得凌乱了。
隔天,粤老大来时,问海峰:“咋收拾了这么多天,东西还这么多?”
“刚扔了一大堆,小米的东西又搬来一大堆 ……”海峰无奈地说。
金小米看见粤老大,并没和他打招呼,心里怨恨他是帮凶,忘记弟弟对他的情深意重,默认老婆的所作所为。
倒是粤老大,和她轻声打了个招呼,她也并未回应。
自从金小米住进了海峰的家,姊妹们都不大来了。最近,一直连阴雨,潮湿的人都快长了毛。
海峰也不能出去蹬车了。晚上,躺在二楼的床上,清晰地听见楼下传来拉客的声音:“你跟我来嘛,别害怕嘛……这里的房子便宜的很,包你满意……大姐帮你找个女人……保准都是白生生的 ……嘿嘿!”
“哈哈,好嘛!给我找个奶大的,屁股翘的 ……哈哈!”房客粗俗地开着玩笑。
小米听得真切,问海峰:“你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长大啊?”
“嗯,以前旅社的生意才好呢,比现在还吵 ……”
“这个地方,竟然还出了你这样的老实人,你真是朵奇葩啊! ……哈哈 ……你家为啥早些年不把房子租给旅社,搬个好点的地方呢?”小米逗着海峰。
“十几年前,对门旅社愿意掏两千元租这儿 ……那时,书凯还在巷口上小学,就没租……”
“哎呀,那时候的两千多呀?啧啧 ……真可惜啊 ……为了老粤家的第三代,你们真是做出牺牲了啊”小米一边惋惜,一边风凉地说着。
“书凯跟我最亲,那时,我和美芳一起卖书,一到时间,我就去接书凯放学,美芳就看着店 ……”海峰显然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粤老大怪享福的啊,有这好弟弟好妹妹,帮他带着孩子 ……他现在又对你怎样呢?”想起粤老大,就有气。
“我哥好着呢!我哥对我好着呢。我们姊妹都对我好 ……”海峰厚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