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一缕灿烂的阳光斜斜照进窗户,暖烘烘,懒洋洋的,竟然是一个久雪之后难得的大晴天。积雪慢慢消融,顺着檐角“滴答滴答”轻轻滑落,轻快而又洋溢着欢乐。
苏那柔慢慢睁开一双精灵美眸,无限欢心,舒畅的凝望着那一抹斜阳,幸福无比的慢慢坐起身。昨天和娘亲一番深谈,娘亲已经完全接受柳放,而且还变得非常满意起柳放来,甚至答应就赶年前让他们二人成亲,她真是太开心,太快乐了,她要赶快去告诉柳放这个好消息。
起床穿好衣服,苏夫人也醒了,也跟着起了床。拿过衣服给娘亲穿上,苏那柔甜甜道:“娘,我先帮你梳头发,打扮好后,你可别忘了和覃家商量借地方办婚礼的事。”
“你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这么猴急的也不怕人家笑话?柳放那都还没有商量呢,你急个啥劲?”苏夫人好笑的调侃着,真是女大不中留。
苏那柔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娘,您不准笑话我,柳放那我等下就去和他说,反正他没爹没娘的,就一个兄弟,到时候您可要对他好点。”
“哟,你这丫头,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开始维护他,那以后我这做娘的怕不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苏夫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故意道:“那我还得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把你嫁给他?”
“娘。”苏那柔不依的撒娇道:“您就别逗我了,柳放他是一个好人,日后肯定会对您好的,您没发现,他一直对您可都是毕恭毕敬的呀?”
“哼,他敢不恭敬吗?他可是从头到尾,一直都打你的主意,别以为我看不出,这臭小子,现总算让他如愿以偿了。”
望着镜中如花似玉的女儿,苏夫人不觉又叹了口气。女儿终于要嫁人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好柳放也是杭州人,又无父无母的,到时候自己不但没有少个女儿,反而是要多个儿子呢,嘿嘿,还是大有好处的。
苏那柔抿着嘴偷着乐,拿着梳子仔细的给她盘着头发,门突然被敲响了,苏那柔高兴地想也未想的去开了门,神色却突然大变。
关媚一身蓝衣蓝裙,笑盈盈的当门而立,闪着一双媚眼笑眯眯道:“小柔,昨夜睡得可好?”
苏那柔恨恨瞪着她,真恨不得一把就能捏死她,可惜,那只不过是异想天开,还是勉强克制着情绪,漠然道:“你来做什么?”虽然心里恨得要死,可也知道谁拿关媚都没有办法,也只有冷静的先忍着。
关媚不请自入,浅笑嫣然的悠然道:“我来当然是为了你和我儿子的婚事,既然你们都已经睡过同一张床,那当然得让你们早点完婚才是。”
苏夫人缓缓回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淡然道:“关媚,你儿子当众拒婚,这门亲事早已作罢,你怎么可以不顾礼仪廉耻,做出那种伤风败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么?”
“羞耻?有什么好羞耻的?”关媚走到镜前,拿过桌上的碧玉簪,微笑着帮她攒到头发上,淡然道:“你别忘了,我儿子和小柔是早就订过亲,摆过酒,请过客的,而且这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几时轮到小辈发话了?再说了,我儿子先前不懂事当众拒婚,那也是因为小柔胡闹,他才跟着配合的,这做晚辈的不懂事,大人们就应该劝解指正,而不是由着他们胡闹,亲家,你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
她侃侃而言,说得情理,苏夫人一时之间竟然说不上话来,想了想,刚要发话,关媚却又接着道:“亲家,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小柔非我儿子不嫁,你也亲口允诺我,你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悔婚的。”
“这”苏夫人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当初的确是这样说过,甚至还拿了她的毒药,准备以死逼婚,后来都是被叶醉秋气的,也就改变了想法。
“这事你也不能怪我,是你儿子当着那么多人拒婚,不给我们台阶下,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也却是堂堂官宦之后,毕竟也是要脸面的,他既然不肯,我们也不会厚颜无耻的赖着他,这桩婚事不结也罢。”
“亲家,看你这话说的,我儿子不懂事,你可不能跟着犯糊涂,两家定亲又不是儿戏,岂可说不结就不结?我可是为了这门亲事操碎了心,现我儿子已经知道错了,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同意娶小柔过门,所以今天我来,就是特意告诉你这个喜讯的,毕竟他们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都光溜溜的没穿衣服睡一起了,你总不能再把她嫁给别人,是不?你刚刚也说了,你们都是要脸面的,要是这事传出去,你说还怎么做人?小柔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订了亲还三心两意的,一下跟这个,一下跟那个,人家也会说闲话的,是不?”
她慢慢说着,一边帮她弄好了头发,闪着一双媚眼,狡黠道:“你仔细想想,当初我们是怎么信誓旦旦定这门亲的?我关媚可是从来说一不二,不择手段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现我已经扫除了一切障碍,只要你首肯,我们就借覃家这块地,这几天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正式完婚,也免得别人总是闲言碎语的,难听。”
苏夫人为难的沉吟着,这事还真有点难办,这关媚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她做事出格了一点,可她也毕竟是为了维护这门亲事,才耍了一些手段,而且她本来也是打定主意要结她这门亲的,现反悔,难免落人口实,何况以关媚的个性,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才刚答应女儿嫁给柳放,而且女儿和柳放也到了不能分手的地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慢慢接受了柳放,如果硬要分开他们两个,她也于心不忍。可是面对关媚的强烈要求,她又该怎么办呢?
苏那柔见娘亲沉默着不说话,知道她又开始动摇了,慌忙道:“我是怎么也不会嫁给叶醉秋的,我和柳放也已经那个那个了,我非他不嫁,他非我不娶,就是死,我们也要死一起。”
她这话一说出口,关媚的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盯着她,隐隐带着一种愤怒的火焰,慢慢道:“小柔,平日里我见你和我儿子相处得也很愉快,想来是一点也没有讨厌他,现你们都一起睡过了,你还有脸嫁给别人么?我这个人讨厌别人出尔反尔,你若真的想要反悔,那也由得你,只不过柳放那里我却要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双手,让他永远看不见你,也摸不着你,你自己掂量着,我关媚可不是软脚虾,由得你们糊弄,你现就把话说清楚了,嫁还是不嫁?”
“你”苏那柔气得脸色发白,怒瞪着她却也不敢放肆,生恐她会真的去挖了柳放的眼睛,剁了他的双手,这个老巫婆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苏夫人为难的望着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门亲事退也不对,不退也不对,望着她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暗暗着急。
关媚见苏那柔久不做声,知道她有所顾忌,当下重重一哼,冷冷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着,你不做声那就是不嫁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这门亲就此作罢,我现就去挖了柳放的眼睛,剁了他的双手,以泄我心头之恨。”
咬牙切齿的一甩袍袖,就要冲出门去。苏那柔慌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慢着,我嫁就是,你不要伤害他。”
关媚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回转身道:“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嫁?”
“我想清楚了,我嫁。”苏那柔一脸惨白,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勉强镇定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出来听听。”关媚闪了闪眼睛,心里大约猜到她要提什么要求。果然如她所想,苏那柔缓缓道:“你帮柳放传功,我就答应嫁给你儿子。”
关媚微挑了一下眉毛,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她还正愁没有借口给柳放传功呢,现正好顺水推舟,当下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从今以后你要一心一意的对我儿子,否则,我即使传功给柳放,我也随时可以杀了他的。”
苏那柔紧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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