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旎说林芳菲没救了,林芳菲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之前本来是直人女,谈过男朋友,想过结婚,却被方飞飞拉上了这条路,也许她本来是双性恋也不一定,但是之前很清楚,她喜欢男人,而现在,男人很难引起她的兴趣了,她的目光总是被那些外形类似方飞飞那样的女人所吸引,有些女人会说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了,其实真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回不了头了,这跟性别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被她牵动,当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可能是一个笑容,可能是一个举动,也可能是几句类似的话。
因为那个人已经在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影像,这影像之深刻,甚至改塑一个人的审美,一个人的思想,有时候可能会因为几句话而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产生好感,追溯起来其实是因为那几句话曾经听到她说过。
这就是爱情,当有些人梦寐以求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时,有些人却已经轰轰烈烈的追寻爱情了,只是当事人是很难体会到这种轰轰烈烈,而只有无尽的苦涩。
缅甸首都内比都
小雨飘摇,缅甸处于热带国家,虽然中国已经是寒冬了,但是这里气温还是挺高的,外面下着雨,也不是很冷。林芳菲隔窗看着外面的细雨,有些怅然,她来缅甸已经有半个月了,但是她还是没能见到方飞飞。
杜央对方飞飞看护的非常严密,方飞飞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别墅,而且就算在院子里的时候,她的身边也总有一层层的人看护着她,有佣人有保镖,林芳菲想见她,谈何容易。
这必然是一场持久战了,所以林芳菲在这边租了房子,这次行动和她一起来的是费密和穆慧中,费密现在和她在一起,两人冒充情侣,合住同一栋民居,穆慧中在哪里她不知道,因为穆慧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后援,为了避免林芳菲他们万一陷落敌手,而遭遇逼供,所以穆慧中的行踪对她们也是保密的。
也许要说同为战友,如果被俘了怎么可能滚来?可是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严刑逼供显然已经落伍了,审讯犯人的心理攻略药剂使用样样齐备,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旦被俘,什么秘密也不会泄露。
她们租的住处就在距离杜央的私人别墅近一公里多远的酒店里,这家酒店在高层,他们住的房间在二十二楼,从房间里面可以通过望远镜观察到杜央的私人别墅里面的情况,方飞飞从来没有离开过别墅,她们也不敢贸然进,因为现在这种局面,她们贸然闯入不过又是魏利辉的下场。
费密也三十多岁了,他们这拨人基本是同一年参的军,年龄都差不多,不过看上很苦相,不知道每天有多辛苦,脸上全是褶子,跟林芳菲站一起,看着像是林芳菲她爸,两个人苦思冥想,想着怎么才能在不吓着方飞飞的情况下,让林芳菲见到她。
方飞飞从不出门,这是个大难题,而且看情况,她自己根本没有出门的意愿,再加上杜央控制她,一旦她表现出想出的意思,杜央马上就很不高兴,所以方飞飞几乎连想也不想了。林芳菲每天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和杜央在泳池里玩闹,每次看到就会心痛。
那是什么人?那是将方飞飞一家几乎灭门的仇人,而且至今还在利用她复仇的人,可是今天的方飞飞只有一具肉身活在这个世界上,杜央剥夺了她的意识,剥夺了她的人格,硬生生把她塑造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占用了方飞飞的,满足着杜央扭曲的。
林芳菲觉得她的想办法引导方飞飞自己走出来,如果方飞飞现在是一个懵懂的孩子,那她必然会对这个世界有好奇,这种好奇心一定能促使她走出来探寻这个世界,可问题是,林芳菲该怎样引发她的好奇心?
杜央不在,方飞飞一个人在泳池里游泳,方立坐在泳池边,看着方飞飞游泳,方飞飞在游了好一阵后,停下来,游到了她身边,方立伸出手,摸着方飞飞湿漉漉的头发,说:“妈妈,我讨厌那个阿姨。”
“那个阿姨啊?”
“就是说我是她女儿的阿姨。”
“你......怎么可以讨厌她?她真的是你妈妈。”
“不,你才是我妈妈。”
方飞飞笑说:“是啊,我也是你妈妈,你是她女儿,我当然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
方立失落了,烦恼的站起身来走了生恩不如养恩大,在孩子心里,方飞飞才是她最亲近最值得依靠的人,而现在,方飞飞总也不肯承认,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让方立很伤心,因为无论杜央怎么说,孩子心里还是不肯相信杜央是她亲生母亲这个事实。
天空之却突然飞起一些东西,方飞飞疑惑的抬头看就看到许多纸飞机从围墙那边飞了进来,纸飞机都是用粉红色的,方飞飞仰起头,诧异的看着漫天粉红色的纸飞机,说:“小立,快来看。”
方立也看到了,急忙跑回来看,两个人站在飘飘悠悠的纸飞机中,那些纸飞机在空中打着旋,轻轻飘落在草地上,方立捡起来一个看了看,然后说:“妈妈这上面有字呢。”
不过那些字都是缅甸语,方飞飞看着有性力,于是方立就把上面的字念给她听:“细雨飘落时,我在想你,日升月落时,我在想你。”
每一个飞机上都有一句话,方立认真的念着这些字:
细雨飘落时,
我在想你。
日升月落时,
我在想你。
天空阴霾时,
那是因为没有你。
我站在雨中想你,
记忆中你的笑容驱散了忧愁。
你的笑容是我的心底里的阳光,
她陪着我走过寂寞,
遗忘了孤独。
当雨过天晴时,
我希望能看到你的笑容依然明媚。
方飞飞奇怪的看着这些纸飞机,不明所以,只是感觉这邪语如此真挚细腻,如暖暖的小手,拂过她的心头。
旁边的保镖们早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有人出门了,围墙外面看情况。走到外面,街边却是一群小孩子,不停的,把这些纸飞机向上抛起,然后飞机借着风,悠悠然飘落进了围墙里。
林芳菲此时却在远处的高楼上看着这里,望远镜里,她看到方飞飞穿着比基尼站在草地上,神情有些茫然,又有些惊奇。林芳菲轻轻叹了口气,她剪了短发,方飞飞留了长发,比肩的长发散落下来,的垂在她雪白的颈上,乌黑的,越发衬得她肌肤如玉,她乌黑的眉很像范冰冰的那双眉,粗粗长长飞入发中,眼睛却是滴溜圆的,眼神清亮,身材也依旧肉感丰盈却玲珑有致,比之以前,似乎更加美丽了。
林芳菲默默看着,目光却看到那些保镖们驱散了扔飞机的小孩,这猩机都是林芳菲亲手折的,字也是她写上的。她看到方飞飞低头看着飞机,心里有些许安慰。但是那些保镖们回来,却收走了全部的纸飞机,方飞飞看着保镖舀走纸飞机,有些茫然无措,还有些遗憾,然后失落的看着保镖们舀走了纸飞机。
林芳菲知道这些东西恐怕很快就会被杜央看到,她就是怕杜央一看之下就想到是她,所以用了缅甸语以掩人耳目,不过杜央多花点心思,恐怕还是会想到她的,而且现在看来,方飞飞完全没有任何自由,看着纸飞机被收走,也只是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完全没有质疑管着她的大人们的动机的意识,林芳菲看着,越加心痛起来。
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报告给了杜央,晚上,杜央比以往提早很多回家了,林芳菲看着一辆车开进了别墅,杜央从车上下来,她的头发今天全部盘在了脑后,身上穿着一套军装套裙,林芳菲看了看,把望远镜让给了费密,说:“你看看,她现在这是什么军衔?”
费密从望远镜里看,看着杜央身上那套军装的肩章,说:“是上校,看样子她混得不错。”
“上校。”林芳菲冷笑起来:“当年的杀手居然成了今天的上校,她向缅甸政府投诚了?”
费密说:“这些具体情况,看来还需要我们自己调查。”
杜央径直走进了客厅里,客厅里方飞飞正在跟方立一起,在保姆的看护下打游戏,两个人打的很开心,杜央脱下披在肩上的军制风衣,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们两个打游戏,她耐心的等着,一直到两个人打的尽兴了,不玩了,杜央才示意保姆带走方立,然后对方飞飞说:“诺娜,过来,坐我身边。”
方飞飞走过,坐在了她身边,杜央抚着她的头发,仔细看着她,说:“听说今天发生了一些事。”
方飞飞嘟嘟嘴,说:“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小孩从外面扔了一些纸飞机进来,你都已经知道了?”杜央点点头,说:“你知道是谁让扔的嘛?”方飞飞摇摇头,杜央说:“真不知道?那就不用知道了,我不想别人打扰到你。”
“没打扰到我,我只是觉的很有意思。”
杜央吻吻她的额头,说:“我跟你说过,有人居心叵测,一直想把你跟我分开,我可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什么事都要小心,而且你也不因该接触外界任何事物,明白吗”
方飞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那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变态,在你失忆前,她就跟踪过你,而且一直骚扰你,你出车祸也是她导致的,我不能再让她得逞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首小诗送给一个人,希望尽早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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