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鋆在屋里根本睡不好觉,把室内所有的杂志报纸都看光,也忐忑不安的踱步。顺眼看了看窗外,天色那么阴暗,像是狂风暴雨迎面而来似的。邱鋆的第六感觉永远那么准确,她料想高谦诚不会回来了。她猜不透他的具体行为会是怎么样,但是也预计生活永远不如她想像的平静。
当邱太太见到邱鋆回家时,,“脸色如此苍白,一定是吓到了。放心,我们邱家不会这么轻易垮台。”
邱鋆拨了拨头发,答“高谦诚来过吗?”
邱太太会意了,“有人辞官归故乡,有人漏夜赶科场。总有个解决办法的。他在你爸爸的书房。”
邱鋆倒吸了一口凉气,径直往书房走去,显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不可自控,她的头贴上门秉佐吸的听道。
“你不在乎自己在这行从此销声匿迹?”邱恒翔反问道。
“谁能不在乎哪?”高谦诚诚实的道,“可是,我不能让邱鋆,让邱氏受最大程度的打击。”
“一旦你承认,你的设计出了问题,就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任谁都救不了你。我告诉你这个事实,是给你最后依次的选择权利,就算你现在反悔,我还是看到了你对我女儿的真心的。”
高谦诚的神情邱鋆看不到,但其必然是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很爱她。所以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包括负上这次事故的刑事责任。给我一天时间,我明天带她痛痛快快的玩一天,我就会去自首。”
“保住了邱氏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早出来的。”
夜凉如水。四周静悄悄的恐怖。邱鋆站在门口,捂住自己哭泣的嘴唇。高谦诚话从来不多不杂,不甜言蜜语,但是总是一掷千金,他会保护她,他就会不惜一切的保护她。这个习惯相当感动邱鋆的心。
电话在这时响起来,是唐语业的简讯。“我可以保住邱氏,速来半岛饭店见我。”事情好像很复杂,却一点都不复杂。
邱鋆用颤抖的双唇对母亲,“别我回家过。”
出乎邱鋆的意料,当她无可避免的出现在唐语业的面前时,他的第一句话是,“你有和我在一起的打算吗?”
这话语让她惊骇。不是让她出卖邱氏的股权,不是出卖邱氏的地皮,不是出卖邱氏的煤需,是出卖邱氏的邱鋆。
“邱鋆,今晚我会把真相告诉你。我在多年前就心有所属,情不自禁的爱上你。所以我不愿意欺骗你任何事。但是,别让我觉得物有所不值。”
邱鋆没有接腔,道“直接方法。我觉得可行,就成交。”
“章浩虽是这家建筑商的老板,但是其背后出资者是白天誉。白家和邱家的竞争,你出软出硬都不会使这事罢休的。但是你可以打政府这张牌。到底,土地塌陷,政府也有过错的。如果过错被鉴定为是所属有关部门最大,政府就会让一步,不会扩大事件来处理的。”唐语业没有兜圈子,直接道,“土地原本就不适合盖房子,你买地皮的人能事先知道吗?”
“你有把握吗?现在非常时期,谁敢冒这个险。?”
“风险和利益永远成正比,我已经找到追求这个高收入的人了。”唐语业笑着道。
“情人还是第二任妻子?” 邱鋆问道。她脑子里不断回忆高谦诚的话语,那种牺牲的腔调。因为爱情,他们彼此没得选。
唐语业不动声色的笑道,“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的心。我会给我爱的人名分的。”
“你还真是博爱,之前我参加你的婚礼,你不已经给过你爱的人名分吗?” 邱鋆没好意的嘲笑道。
唐语业宠辱不惊的答道,“只有你,我想地老天荒。”他这么答时,温柔的搂住邱鋆的肩头。邱鋆一点都不觉得幸福,倒是觉得有点恶心厌烦。有此等地老天荒,不如趁早死去。可是,邱氏的基业,邱氏的父亲,邱氏的员工不容许她这么早轻生。
零碎混乱的思绪,澎湃起伏。心痛被时间一点点吞噬掉,邱鋆手脚在唐语业的拥抱下还是冰凉。“等你和天颖离婚后,我就信守诺言。”这番话语,倒是提醒唐语业,要尽快想办法和白天颖离婚。
唐语业怀抱邱鋆的场景,他幻想过无数次。每次这样的幻想,都能让他身临其境,兴奋好久。但是眼前的场景,发生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场景真实上演时,他才意识到独角戏的惆怅。这种对邱鋆打开心扉,开放心怀,抒发感情的片刻,他嗅出此举之苦。然,他的可怜,不足以向外人诉。
突然间,他的心上像被人捣了一拳,打了一掌似的。为了故作高礀态,他有些语无伦次的有些乱话,“世间好东西太多了,不是每件都能归我所有。但有你,哪怕折笀三十年,我也知足了。”
邱鋆安慰自己,上帝如此公平,白天誉惹起的事端,却让姐姐背了残局。唐语业得到她,却永远得不到她的爱情。
“人生总是不可作片刻停留的。哪天你不需要我了,放我走。” 邱鋆残忍的道,似乎在商讨。
这句话宛如春雷乍响,震彻唐语业的心灵。他参悟出半份意境,邱鋆一朝翻身得势必定远离他而去。若是及时挽救邱氏,得到邱鋆是暂时的,失去邱鋆是一辈子的。不如依了白氏的意,在邱氏一无所有,永世逃不开如来佛主的掌心时,再谈论他的爱情。那才是一辈子的厮守。他不要有可能分开的邱鋆,因为他接受不了邱鋆会离开他的这个底线。
唐语业的商业天赋极高,他认同高额利益总是伴随着风险,在灰色地带产生的理论。运用到爱情,便是为了保障他爱情的永久性,必须先放弃道德的真实性。
“大概是你想多了,你瞧哪个人会冒着天下人的口水,离无数次婚?我的极限仅仅是离一次就到此为止。另,我和高谦诚是朋友,我相信我们结婚,他一定会送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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