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一路的香烟弥漫,不知多久到了高谦诚的工作室。郝守之斯文的敲敲门,却不等里面的人说请进,便破门而入。
高谦诚自打邱鋆的擅自出现,实在没有心思去注意工作上的事情,每天在办公室里发呆,右手撑着头颅想心思。
原打守之并非是个嚣张跋扈的人,稍微过分的话也说不出口,不过,也是肚子里有气,说话就没了轻重,“以前我都没想过,要见你这种层次的人。我想,假如要你选的话,你也不想见到我。”
看情况,只有邱鋆被蒙在鼓里,自认为守之不知道高谦诚的存在。这两人见面,彼此不用说明,便能熟悉对方的身份。一个是初恋男友,一个是现任丈夫。
高谦诚早不是当初的身价,白手起家的他算是混出一点名堂,也有些看不起官宦二代,笑着答道,“你知道我这人直爽,自然不会说假话。我还挺想见你一面,看看我们有哪些共同点。”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就是拿邱鋆作为参照物。
“不过,假如你表现得礼貌一点,我还是觉得邱鋆挑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不错。”高谦诚继续嘲笑道。
“我倒觉得,这年代,多谈几次恋爱没什么错?怎么说,能结婚的才是合适的,谈恋爱嘛,无所谓,只要愿意,阿猫阿狗都可以谈。但是狗想做人,怕是没指望了。”守之的话很尖酸,一股怨气从上往下扑来。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无论是你还是我,我相信都想让邱鋆开心的。我是她的过去,你是她的现在,互不相干。就如你所说,谈恋爱不等于结婚。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惹到你了,让郝医生如此怨恨。”高谦诚听到守之的话语句句尖酸,当然生气,但是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他就这么找上门来,担心是不是邱鋆出了什么事情,因而没再火药十足的反击道。
“从小到大,大人就教我,做人处事要无私,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我是不是为别人着想得太多,才会纵容到妻子和前男友藕断丝连。我哪一点做得不好,让你们俩这么羞辱我?”
高谦诚听出守之的意思,心想绝非如他所想,忙解释道,“我和邱鋆是见过面,这些年也只是最近见过面。你说我和你妻子藕断丝连,未免太轻薄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结婚多年,你还不了解吗?”
“算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那她来找你,是什么事?”守之疑惑的问道。
“看你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你爱她。你应该庆祝的,她来就是让我远离她的生活圈。”高谦诚说道。
“什么?”守之惊奇道。
“你是聪明人,能找到我这里,还不明白事情吗?我和她早就结束了,再无瓜葛。我和你姐姐合作,自然会有可能出现在郝家。她怎么说也是你们郝家的儿媳妇,自然不愿意我出现,来找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是维护你和她的感情罢了。”
“老实说,我没料到是这样。”守之开始平静下来。“这也算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不该……”
“不应该攻击我这种普通人群,对吗?”高谦诚笑道,“杂志上都说郝医生为人谦和,我想应该错不了的。”
他们终于可以悠闲的说会话了。
“抱歉,刚刚那么没礼貌的疮进来。”
“没什么,只是你的到来,我挺意外的。”
“高先生,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这么说,我们的关系改进一点了。”高谦诚的回答,是允许的意思。
“ 对不起,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比较冒失,但是我还是想你坦白告诉我,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想了解更多有关邱鋆的事情而已。我看你的为人,不像是那种残忍的人。为什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要抛弃她?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吗?”
守之好意的想得到答案,想让这个不可抗拒的外因让邱鋆心里的阴影消失。或是当时身负重伤或是海盗出现生死不明之类的答案。
只是经他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念念的秘密袒露在高谦诚面前时,高谦诚震惊了,胆怯了。现在郝守之还在等待他的回答,而他,却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邱鋆隐瞒了他的事实。他生气不得。他哭不得。他笑不得。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再找不到未来的幸福了。他不是没有思念过邱鋆,但是他更多幻想着哪天能忘记邱鋆,过属于他自己不被邱鋆打扰的生活。
此时的心情有如下地狱,这个隐藏在自己心口上的女子,瞒着他生下他的孩子。他竟然毫不知情。这种感觉,比3年前头也不回的离开邱鋆时更绝望,比看到邱鋆订婚的消息时更绝望。
他不知道应该和守之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这些话也不必再提了。”
“不提可以,只是希望你能做到一点,就是不要再出现在小鋆面前。”
“我得承认,你的希望对于我来说,有些难度。可是不管多难,我都会做到的。”
“我们现在很幸福,希望你也能幸福。“守之听到高谦诚依了自己的意思,放心了不少。
高谦诚抵御不了孩子的诱惑,问道,“念念听话吗?是个乖孩子吗?他的性格好不好?”
“一切都好,既然三年前你们已经有共识,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询问有关念念的事。不过你放心,念念是我看着长大的,比我自己更重要。”
“那就好。我知道自己有些不知趣,但是我不会随意破坏你们的幸福的。”
“高先生,我希望我们这次和睦的相处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邱鋆,她不知道我认识你,希望你体谅我的心思。”
“总归为她好,这样的谈话结果再合适不过了。我也觉得,她没必要为我这么个人受委屈的。”高谦诚低声说道。
守之严肃的说道,“她嫁了我,以后就别从你嘴里说出她为你受委屈类似的话。还有,你和我大姐,趁早结束掉合作关系,为了我们大家好,我也不想让我大姐知道这些无聊的事情。”
高谦诚笑道。
守之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时间,欢乐愉快的心情又回来了。原来邱鋆是在乎他的,在乎他,才不想让他知道高谦诚的存在,才不想让高谦诚和郝家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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