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很多可口的菜,面食点心也种类繁多,装在发亮的瓷盘里,甚是美丽。但,这顿饭是守之最难下肚的一顿。面对微笑的高谦诚,他强制自己克制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便解恨的暴揍他。只听到母亲在招呼高谦诚,一个劲的夹菜给他,说道,“谦诚,你应该多吃点。再吃点东西补补气,这脸色苍白的。”
郝太太忙于招呼高谦诚,竟没看出小儿子的慌乱和不舒服。
高谦诚礼貌的接道,“好的,谢谢阿姨。”
守之埋头吃饭,打算一会就溜掉。
这时,诺之看出守之的胃口不好,“弟弟,今天怎么吃这么少?累到了?”
“没,下午在单位吃了点零食,吃不了太多。”
郝太太才意识到小儿子的存在,“邱鋆不在,就没有心思吃饭啊?你吃你的,多吃点,邱鋆的晚饭我已经让张妈打包好了,一会你再送过去。”
诺之笑道,“我小弟这么粘邱鋆,当心邱鋆吃定你了。”诺之本是开玩笑,没想到触到守之的心思,这是他极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们俩要是分开,怕是其中一个人死了。”守之看了看高谦诚,没好气的回道。
高谦诚脸上跳出一丝不悦,一闪而逝的假装平静。桌子上别人没有察觉,但是守之一览无疑。
“ben,你不是见过我弟妹吗?漂亮得让我这个大姐都羡慕,难怪我小弟这么喜欢。”诺之不了解实情,继续嚷道。
高谦诚没发言,笑了笑,继续吃饭。
大家也笑笑,这顿晚餐大家吃得有滋有味,除了气炸了的守之。
无疑,听到邱鋆见到了高谦成,守之的第一反映是慌张。除了慌张,接下的才是愤怒。要是先是愤怒,他对邱鋆怕是既是爱又是恨。恨她的欺骗。但是眼下他最先的心情是慌张,可想而知,他多爱邱鋆,怕她离开,他觉得自己不敢多问她几句有关高谦诚的事情,怕她就这么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如果可以,他可以选择自己假装不知情。 只有这样,他和邱鋆的之间,才不会有争吵,有裂缝,有伤害。没有争吵,没有裂缝,没有伤害,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后来不知怎么推托,他让大姐去邱鋆单位送的饭。
高谦诚在收到他的短信到顶楼时,他早在风中等候多时。
“若是你不短信给我,我也会找你的。”高谦诚站在楼梯口,承重的说道。
守之没等他再说,上前就是抓住衣领,一个膝盖提去,一个拳头,“趴”。
高谦诚踉了一个跄。
他扶了扶墙,站起来,笑笑,“一个不够。我上来前,就在想,到底几个拳头才能平息你的怨恨?”
“那想到结果了吗?”
“三个。”
“三个?你太抬举你自己。你不配动用我这拿手术刀的手。我也不想因为你这种人,让我这双救人的手变成杀人的手。”
“一拳为念念,一拳为你,一拳为邱鋆。如果三拳打死我,也是我活该的。”高谦诚冷笑道。
“先来说说,你几时回国的?为什么食言吧?”守之问道。
“我们见面的那天,那天原本打算回来只是看念念一眼,就看一眼的。看一眼就走,再不会纠缠的”高谦诚平静的说道。
“然后哪?然后觉得舍不得孩子,就不想回去了。”守之鄙视的说道。
“被你说对了”
“既然现在想见念念,当初为什么抛弃他?”守之冷笑道,“你不说我帮你说,年轻时,觉得孩子是束缚,束缚你的理想,束缚你的人生,束缚你的心。等到年纪稍微大了,才觉得自己当初糊涂,要有个孩子人生才完整。是这样吗?”
“不是,当初要知道邱鋆怀了我的孩子,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放弃她的。是从你嘴里,我才知道念念的存在,是你突然跑来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存在。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舍弃自己的孩子?”
“什么?”守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我,原来是我说的,是我的错,我错了。”
“守之,你发发慈悲吧,我知道你心肠好,你们一家都是好人,也知道你爱邱鋆。我就想偶尔见见念念,别无他求的。我要是心里想破坏你和邱鋆,我就被雷劈死。”
“你真好玩,这会儿夸我是好人,我就退一步让念念和你相识。再以后说我是好人,那么老婆是不是就是你的了?”守之冷冷的说道。“我看你没弄明白事情,你不能拖我大姐相亲的后腿,你也不能和我大姐结婚。”
“我不明白,我和你大姐只是朋友,我不过是偶尔来看看朋友的侄子,这样也不行吗?”高谦诚说道。
“所以说,我讨厌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人。要是明知是危险,你还会让危险接近你吗?”
“你好像气到了,可是,我不想就这么结束。就这样吧,以后再说,”
“别,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守之紧紧抓住高谦诚的脖子,将他按住天台的栅栏旁,“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活着。你知道的,我家有钱有权,想让我帮忙的人太多了,我总得给别人一个面子。”
“你不用吓唬我,要是这样摔下去,我也觉得是种解脱。”
守之继续用力卡着,高谦诚明显得呼吸不了。
“你说停止,只要你说停止,保证不见念念,我就收手。”
“我说,当初放弃邱鋆我后悔了。”高谦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干劲利落。
守之没有再用力卡下去,以做医生的知识,他知道,再卡两分钟,高谦诚真的会永远消失在他面前。此时的他,还没有疯狂到杀人的地步。
“大医生接电话,大医生接电话。”正在这时,守之的手机响了。是邱鋆的电话。
“喂,大姐说你有事先走了,也没空给我送饭,你又有急症啊?”邱鋆没有等对方开口,急迫的问道。
“恩。”
“那今晚还回来吗?”
“恩,回的。”
“那几点回啊?要不,我来你医院等你吧?我忙得差不多了。”电话里的邱鋆有点讨好的成分。
“不用了,我这边忙完了,我去你那边接你。”守之示意高谦诚别出声,对邱鋆回答道。
“好啊。”
“咱们以后再算账,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容易寻回的老婆和孩子?再出现在邱鋆和念念面前,你试试后果。”
守之先高谦诚下楼,急匆匆的走了。冷风吹着,他思考,他想还是假装自己不清楚邱鋆和高谦诚曾经的关系为好。
但是,他不明白,电话那头的邱鋆,在听大姐说到守之和高谦诚时,早就毛骨悚然,觉得自己离死刑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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