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鋆在被守之锁在家里一整天后,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裂缝并不是一夜而成。早在她寻思如何认识他时,就带着裂缝而来。那个裂缝是她的心,她的受伤的心。
守之故意支开佣人,没有人知道她所遭受的境遇。不必说,邱鋆自己也说不出口自己的遭遇,没有人会同情她。世上的人,看笑话看热闹永远比关心的人来得多。
事实上,等到冷静下来的守之回家时,邱鋆已经难受得快要虚脱,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出口。前天晚上的淋雨,加上两天没吃饭,再强悍的铁人都支持不住,何况邱鋆。
守之看邱鋆这架势,着实惊吓了一把,赶紧打电话给一同事,让他带着营养液过来。
然而邱鋆暂时的身体折磨, 并没有使这件事有个协调的结果,守之即便是在邱鋆的病床前,也非得把自己的态度讲清楚,绝对不含糊。“离婚的想法,你最好断了。早在结婚时,说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走开。”
“郝家不是随便的家庭,结了婚断然不会离婚。这是我们家的生活方式,我希望你记住。”
“看着满口谎言的我,还坚持不离婚,我真是佩服你。”邱鋆萨白的嘴唇轻轻一张,“我想一个人独处会,你出去吧。”邱鋆在被守之狠狠摔在地上之后,有一些抗拒,带一点压抑,她更情愿自己一个人寂寞着。
“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身边,因为我不是高谦诚。说实话,我还蛮喜欢现在我们的状态的,这个状态,来得真实,不像以前那样的虚假。可是,你怎么会愿意一个人独处哪?你还有儿子?你不希望念念来看你?”
“念念?”邱鋆下意识的问道,“你不会连孩子都欺负吧?”
“怎么会?在我心里,疼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哪?可是,一旦别人知道他是私生子,是野种,那时候别人欺负他,我可真是爱莫能助了。”
“你,卑鄙。”邱鋆吃惊的望着他,“你是吓唬我,对吧?”
守之完全在这两天,想清楚邱鋆的弱点是什么。他坚信,只要用得恰当,他会永远控制好邱鋆,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只要他一想到邱鋆对着别人微笑,他就嫉火怒烧。
“趁你病着,想清楚,要不要全世界知道念念是野种,不是我郝守之的孩子,就看你的决定。”
“你想要我怎么做?”邱鋆脸上茫然着,没有表情,语言也有气无力。
“我要你痛苦,比我痛苦。”
“现在这种程度,不够吗?”
“不够。远远不够。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走人,但是我会让你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堂堂正正交朋友,甚至连你这个妈都不想认。”
“第二个哪?”邱鋆追问道,很明显,她不能选择这个方式结束她和守之的婚姻。
“我来教你怎么样对付高谦诚,只要他输在你的手上,就一笔购销念念的出身。对你来说,你没亏什么,不过是换个爱我的方式罢了。”
邱鋆把眼泪往喉咙里咽。她知道,她不管怎么选,都是痛苦的。可是,她的儿子,那么幼小的孩子,实在没有理由为父母这代人的感情纠葛作牺牲,她对他没有太大的要求,只希望他一辈子健康快乐就好。
“我听你的,希望你也说话算数,不为难我的孩子。”邱鋆将点滴针迅速拔掉,回答道。
守之发现其越来越陷自己于无法辩解的境地了。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又有谁说爱情是场公平的战争哪?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