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话?那就是说我说得对了,是吧?当你们处于水深火热的时候,那个在你们心中无比依靠、无比神圣、无比为之付出xìng命的朝廷在哪里?那个所谓的家天下又在哪里?难道不能保护自己子民的朝廷还值得我们去守护?让自己的子民受到各种伤害的朝廷值得我们为他去付出生命吗?一心只想着议和,只想着打倒自己政敌的那些文臣大将真的值得我们去拥戴吗?”
一步步、一句句,张瑞的话直指所有人的内心,那个在这三年里被他们掩藏在内心深处最最不能碰触的东西而且也是最最脆弱的东西。
在张瑞那威严之声的领带下,修罗军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即使是他们被张瑞称为从地域归来的战士也被内心的脆弱所打败。人,并不是真正的冰冷无情,在他们的内心最深处仍然有着他为之守侯、为之伤情的秘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也可以成为万世景仰的伟人;你们,也可以成为让子孙后代享受荣华富贵的王侯世家;你们,也可以让你们的名字流芳百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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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万将士在自己点起的火下不仅把隐藏在心中对朝廷的不满彻底引发了出来,而那一腔热血也被自己点燃,张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誓师大会不一定要用多么动情、多么煽情、多么悲壮的豪言壮语来饯行,有些时候,触及众人心底最深的那根弦远比无数的豪言壮语来得有用。
听到越来越响亮的高呼声,张瑞双手微抬向众人压了压。
瞬间,原本群情激动的呼喊声嘎然而止。
“不过,现在却不是我们修罗军与朝廷翻脸的时机,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来自异族的入侵,至于朝廷,也只能等异族退却了才是我们角逐中原的时机,而至于这个时机,完全就取决与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打退异族的入侵还我河山?推翻压迫在我们身上无尽苦难的朝廷建立新的皇朝?”
“我有、我有、我有……”
“我有、我有、我有……”
一万修罗军高举着手中的武器直指向天。
我心直指向明月,朗朗乾坤照我心。
离张瑞的誓师大会已经过去三rì了,罗村并没有改变多少,所有的人都在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罗村的上空也弥散着一股凝重、沉闷的气息。
在cāo练的士兵们经常能见到通往村zhōng yāng的那座代表着绝对威严的小木屋的羊肠小道上飞奔着无数背插令旗的传令兵,而罗村的上空也不时地飞出成批成批的信鸽。
而今天,所有的士兵明显地感觉到天上的信鸽比前两天多得多,在木屋前等待的传令兵换乘的马匹也多了不少。
“连长,你说是不是快要开战了?”在演武场的一个角落,一名肩扛士官军衔的小兵小声地询问着自己的上尉连长。
“开战?你们害怕了?你们这几天不是一个个的希望能快点亲手砍下那些鞑子的人头为亲人报仇吗?怎么,现在时候来了就退缩了?”
“连长,不带你这样说的,什么叫退缩?我们谁都不是孬种,谁敢当逃兵我牛二第一个不放过他,拿他的脑袋当尿壶。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吼、吼……”
“切,就你们这些小样?不要到时候看着鞑子的骑兵来了躲都躲不急。我告诉你们,满人的八旗骑兵可不是你们以前杀的那些流寇、那些官军,他们是真正的战士。说实在的,其实,我也蛮佩服他们的勇猛,真不愧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连长一脸向往地静静地说道,似乎他又回到了那个血与火的战场。
“连长?你和靼子打过仗?他们的骑兵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难道还能比得上我们的血龙卫?”
“哼……”连长的脸上露出一脸地不屑:“他们怎么可能是血龙卫的对手?你别以为血龙卫只有两千人,但是他们绝对能抵得上三倍以上的满清铁骑,虽然靼子的骑兵是挺多的,但是分到每一旗再分到每次出击的骑兵也不过千多骑,对血龙卫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不过,对于你们这些菜鸟而言,靼子的骑兵就象砍菜一样就能把你们给砍了,见到那些靼子的骑兵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吧?这半年来的训练没你们不会看到骑兵就腿软了吧?”说到这,连长若有所指地看了眼刚刚还一脸霸气十足的牛二一眼。
见到连长说到自己的糗事,牛二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而围在连长和牛二身旁的战友们则轰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要偷懒,都给我练起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不懂吗?我可不希望再过段时间帮你们收shi。”
“是,连长!喝……喝……”
没有任何人的指挥,也没有任何的指令,不只是牛二这一队在积极地训练,所有在演武场上的将士们都在挥汗如雨,似乎不把自己身上最后一滴汗水榨干不罢休。
“报,边关报急,墙子岭百里外出现靼子骑兵,似乎有意向墙子岭进犯。”
“报,朝廷的大军正向边关进发,不过皇帝的车驾却在居庸关前便停止不前,似想以长城关卡为据守与满清一较高下。”
“报,在川的张献忠和李自成秘密接触,两人在商讨一夜后李便自行离开,俩人具体所谈事宜未知。”
“报,河南、河北、湖广等多地农民起义军也纷纷yù动,各地的官军此刻正准备剿灭即将开始的新一轮农民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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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份显示着此时中原大地上战火缭绕的战报一份接一份地摆在张瑞的身前,张瑞的四五名作战参谋此刻正在分门别类的把张瑞所需要的战报进行分类,整理,整和再送到张瑞的手中。
“墙子岭,居然真的还是在墙子岭,看来历史的轨迹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这其中也一定会有着些许的变数,看来,要好好规划才行,这次,一定要让这些满人知道,中原的土地不是他们能染指的。”坐在主位上的张瑞一脸地沉思,但是在他那严肃的脸上却似乎带着一丝掌握全局的笑意。
墙子岭,顾名思义即墙上有岭之意,早在明洪武二十二年,明太祖纳都司时此岭便已存在,历史记载它的名字应在宋时甚至更早便已出现。墙子岭下有墙子、镇虏十一处关隘。
墙子岭所属:大黄崖关、小黄崖关、磨刀谷寨、墙子岭关、黄门口关、南谷寨。
镇虏营所辖:灰谷口寨、北水谷关、南水谷关、熊儿谷寨、鱼子山寨。
镇虏营在墙子岭南三十里,分新旧两城,东有渔子山堡,西北与熊儿峪相连,东入平谷县境。
想到墙子岭,张瑞马上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墙子岭的信息,这可是多尔衮南下京畿的第一战,也正是因为这一战的失利而让多尔衮的满清铁骑长驱直入进入中原大地火烧半年之久。
想到墙子岭,张瑞不由得为这座边关小关卡担忧,这里只有一都司500人的守卫,虽然地势险峻、关卡林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力,但是他们面对的可是几万人的由多尔衮率领的jīng锐之兵。虽然后续有着不少的总兵、都尉前来援军,但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得了破关之殇。
而那位蓟辽总督吴阿衡也由于其助手和太监监军的不战而逃而陷入孤战之下破城而亡。
吴阿衡,这可是一位民族英雄,要不要去救他呢?
此时,张瑞想的到并不是战事,而是对蓟辽总督吴阿衡很感兴趣,这可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忠义之士。不过,张瑞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也需要5天的时间,而清军破墙子岭却之用了3天。而且,自己的计划可不是为了救一个人、保一个人的xìng命,自己所筹划的可是可以救很多很多的xìng命,对于吴阿衡,张瑞也就只能报以歉意了。
“少主,你看我们要不要去驰援墙子岭,您可说过,那可是这次满清铁骑攻入中原的关键所在,要是墙子岭城破家亡的话,那可就真的山河破碎了。”见到张瑞沉思不语,李少白轻言说道,虽然他很是赞同张瑞的计划,但是却不得不为意外而考虑。
张瑞微微摇头道:“不可,虽然说我们有我们的计划,而改变计划驰援墙子岭也无不可,但是,现在可是崇祯御驾亲征的时候,我们的出现之会引起朝廷的重视和猜忌,而且对我们也很是不利,以逸待劳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要知道,我们只有一万人而且有不少还是没真正上过战场的菜鸟,多尔衮的手下可不完一万人,而且个个都是百战之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