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崇祯还留了一手?专门跑来天津就是为了引多尔衮入壳?”
张瑞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找到了崇祯“逃”来天津卫的某种关键所在。
拿着自制的毛笔,张瑞在那张标记清晰的地图上画了起来。
不多时,张瑞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看着地图上的星星点点所围成的一个圆,张瑞微微笑了笑。
“原来如此,崇祯还真是知道装傻,居然以自己为诱饵来钓多尔衮,想用自己来让多尔衮的十万铁骑全军覆没,可惜,你的对手是多尔衮,你这一手在你自己看起来很是高明的手段在多尔衮眼里就和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我都能看出来何况是他多尔衮?”
看着从嘉峪关处崇祯逃跑的路线到此刻崇祯残部所到的位置被张瑞用十字交叉法发现了崇祯的秘密,按照崇祯逃到一处休整后继续“逃窜”的点为基点,联合四周为多尔衮不战而胜的某些城镇的表现来回圆,正好,当崇祯到达天津卫的时候形成了一个三面围捕的圆,而包围圈的第四面则是天津卫面临的海上,此时的满清可没有什么海军,所以,崇祯只需要围着三边便可。
看着地图上虚线所画成的那个圆,张瑞心中冷笑,对崇祯的这个幼稚的兵法感到很是可笑。多尔衮是什么人?在此刻的满清政权里他不仅作战无比的勇猛,头脑更是jīng明无比,不然曾经的历史上也不可能有他这个摄政王了。如果崇祯逃跑的方向是běi jīng城,崇祯的老巢,那或许崇祯的这个计谋不说百分之百成功,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几率能够成功,至于能不能全歼多尔衮部那就只能看崇祯的魄力了。而现在,崇祯却放弃了běi jīng城作为决战之地而选择离běi jīng城不算太远的另一战略要地天津卫,这肯定是瞒不住多尔衮的,、或许现在多尔衮还被崇祯牵着鼻子走,但是肯定会在崇祯完成包围圈之前发现这一端倪。而且,或许现在的多尔衮也早已经发现了崇祯的小伎俩,至于为什么多尔衮还入壳,那就只有多尔衮自己明白了。
“崇祯,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把,希望,你的这一计划不会让我失望吧。”望向天津卫的方向,张瑞眼中神情复杂。
天津卫,也即现在的天津,因为在天津设立过卫所而得名,天津卫古来便是中原大地上兵家必争之地,上夹京畿下扼中原鱼米之地,只要获得了这里的控制权,上可攻下可守,上可直达各朝都城心脏下可久依苏杭鱼米之香周旋死守,实乃各朝咽喉要地,每朝每代在天津可谓是重兵把守而且此地的官员也绝对是富得流油。
又因天津位于大洋出海口,也曾是各朝各国海军的集散地,在这里爆发的海陆争夺战可谓是不计其数。
对于天津的防御张瑞其实还算是很放心的,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津的守卫官员们,要是这些官员都是一个鸟样的话,那么天津就算有百万兵员也不够多尔衮杀的。不过,现在有崇祯坐镇,应该不会再发生那所谓的“逃兵”事件了吧?
不过,一想到多尔衮这只老狐狸在可能已经知道崇祯布下的陷阱却还要往里跳,张瑞的心不免有着一丝担忧。
难道,是因为他???
想到这个最大的可能,张瑞此刻或许已经明白多尔衮此刻的目的了。
没有多想,一系列关于这次突袭战的命令从张瑞的手中签发出去,在这个小荒村集结的修罗军一批一批地向着各个方向飞奔而走,较量,现在才开始。
而就在离张瑞不远的天津卫的一间装潢还算不错的瓷器铺面中,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正在向四名衣着华丽的富人老爷小姐含笑介绍着关于店铺中瓷器的各种销量。
“老爷、小姐,本月店里的销量就是这样,因为北方的战事加上不少的流民,生意跌了很多,请老爷、小姐谅解。”
这家瓷器店的名字就叫作:凌式瓷器店。
凌程看着这个月店铺里的帐单,眉头紧皱,在上个月他就已经预见本月各地店铺的营业额会有所下滑,但是他却没想到在天堂一般的天津卫居然销量也成了这样,以往,天津卫的业绩可是一直排名前三的啊。
店铺的掌柜马一chūn虽然一直面带着微笑,但是在这烟花三月的江南之地他的额头上却仍冒着些许的汗水,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个月的业绩还没到上个月的一半?而且,越往下生意可越难做,天津卫涌入的越来越多的难民可不会买上这中看不中用只能拿来当装饰的瓷器来当饭碗啊。
“啪……”凌程合上了帐本,大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一边喝茶的冷心兰以及带着凌宵在店内东摸摸西看看好奇无限的凌冰儿,凌程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一chūn啊,这也不能怪你,北方战事不断我们的瓷器也难卖啊,除了一些锅碗饭瓢是大家rì常离不开的东西外其它的东西在现在都是一文不值。家里这个月基本都是在生产一些生活用具,这些装饰物根本就没生产几件,我能理解你的难处。”
“谢老爷理解,只不过那些生活用具的利润真的很少,因为这些吃饭的东西一些小作坊都能做而且比我们的便宜多了,除了一些老熟客外基本没多少人来买过,这月除去所有开支才有不到10两银子的收入,这……”想到平常哪个月没有上千两银子的收入,马一chūn的心也很不爽,这百倍的差距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凌程摆了摆手示意马一chūn不要继续,他都知道,都明白,这也不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巡视的第一间分店了,情况早已了解,只不过,这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马一chūn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先前他已经做好了被凌程责骂的准备,现在凌程很是理解和体谅这让马一chūn心里那是无限感激啊,在这战乱的年代要是自己丢了这份饭碗,那今后的rì子可就难办了。
凌程看了看不远处的凌冰儿,轻叫道:“冰儿、冰儿……”
可是,任凭凌程叫了几声凌冰儿仍是站在一件瓷器边背对着凌程没有回话,似乎并未听到凌程对自己的叫唤似的。
而在一旁东敲敲西摸摸的凌宵听到自己父亲的喊声回头一望,望见自己阿姐那熟悉的神sè,原本好奇,玩耍的脸也耷拉了下来,赶紧跑到凌冰儿身旁拉了拉她道:“姐、姐,父亲叫你哈。”
此时的凌冰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阵慌张地说道:“什么?”
“父亲叫你。”
“啊……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凌冰儿赶紧转身看向凌程,脸上带着无限的歉意说道:“父亲,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凌冰儿这大半个月来如今时般一样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凌程和冷心兰对望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之sè。
这次出来进行家族里的生意巡视其实也就是凌程想着一家人散散心,让凌冰儿也开心点,自从家里那个叛军小书童离开后自己夫妻俩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凌冰儿思chūn了,而凌冰儿思chūn的对象就是那被自己俩人发现并喝退了的“叛军”小书童。虽然凌程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相信自己身为商人的眼光,就算张瑞不是什么叛军他也一定对凌家有所图谋,不然,他不会在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后马上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大半年了无音讯。
如果让凌程知道张瑞去凌府图谋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并不是他那自认为庞大的家产,真不知道凌程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虽然凌冰儿并未天天以泪洗面,但是脸上的那挂着的冷霜和眼眸中经常出现的哀思让凌程和冷心兰心里很痛,这都是哪跟哪啊?
为了让凌冰儿开心点,为了让凌冰儿忘记那个“叛军”小书童,凌程才决定在这个不安稳的时间巡视各地的分店,也在此顺便拜访着自己的几位好友,让凌冰儿多见识见识一些年轻才俊。
可惜的是,这一路走来,那些年轻才俊见到凌冰儿到是象蜜蜂蝴蝶般围在凌冰儿身边,但是凌冰儿却象冰一样让他们——生人勿近。
这大半个月下来,凌冰儿的眼中虽然少了很多的哀思,但是却变成了发呆,而且,有时候要是没人理会她的话,她都能发一天的呆去。
看着自己女儿又开始了发呆,凌程的心大叹一口气道:“没事了,你和宵儿先回后堂吧,我和你马叔叔还有点事要谈。”
“是,父亲。母亲,马叔,我们先走了。”
“送小姐、少爷!”看着走入后堂的凌冰儿和凌宵,马一chūn也从前面几家店铺的掌柜那知道凌程这次一行的真正目的,一脸担忧地问道:“老爷,小姐她真的……”
凌程点了点头道:“是啊,哎……没办法,女大不中留啊,只不过,所托非人啊。从上次关外一行现在我也看开了,什么家世门庭我也不介意,只要冰儿喜欢就好,就算是个乞丐,我也赞成,可是,却……哎……”凌程无奈地摇着头,脸上都是一脸的沧桑。
马一chūn在凌家也有近三十年了,可以算是凌家的人,也稍微知道点内情,面对凌冰儿的事情他也只能摇头,在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只能心里晓得,但是是不能明白的说出来的。
想着凌冰儿的事,大堂上的三人也都一脸的无奈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