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汤圆打滚求收藏~~~不要被这章狗血吓到 >﹏<。~呜呜,其实他们很有爱的~
o*//▽//*q捂脸he保证,不然就给乃们吃了俺,挺胸o ̄ヘ ̄o# <hr size=1 /> 伏尸满地,海水里泛着阵阵血腥气,在进入龙宫的必经道上,海底兵将死伤无数,就在之前,海蟹侍郎还差点当场被削去了一半蟹螯。
殷玦与男人的对决此刻已经无法避免
男人眼底蔓延着风暴,冷冷道:“你让是不让?”
殷玦脸色一变道:“别再往前了,我不可能让你过去的。”
男人并不想听他的劝诫,只是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若执意要挡在我面前,那么……”
玄衣男人漠然地提起一柄长剑,这柄敢与日月争辉的利器名唤诛仙,剑身亦是通体赤黑,异常恐怖地散发一股阴森的怨气,黑气熏天,连殷玦这个堂堂龙君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发白,当真是不虚其名。
男人眼神狠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男人果然并没有认出殷玦是谁,他们的情谊,男人一点都想不起来……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退缩。
男人是入了魔了,一双原本锐利澄明眼睛此时红得滴血,眼底全是疯狂的杀意。
殷玦心里清楚,男人虽然性格沉闷,但秉性并不坏,是因为那把魔剑……
殷玦不死心地上前去拉男人的袖子,期盼他能够回心转意,“你不记得了一百多年前,海底深渊死牢,我们相识的……如果你放弃报仇,我以后就和你离开东海……好不好?”
男人愣了下,随即脸色便沉下来,“你到底是谁?”
殷玦被问得呆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的问题,因为多年以前他们相交的时候是并没有互换过姓名或者身份的,甚至连他的面男人都没有见过……男人识得的,只有他的字。
殷玦沉默半晌,挺直微微发颤的身躯道:“我是东海的青龙君,殷玦。”
男人眼里晦暗不明,半晌勾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东海的那群畜生的首领,放心,你也走不了。”
男人的话让殷玦瞬间惨白了脸,男人竟然不管不顾到了这样的地步,连他们的情谊也不顾了……或者恐怕是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对于男人来说,他的存在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他是东海的龙君,他不可能放任男人伤害他的子民,但是如果男人愿意放弃报复,他可以不要龙君的位置,可以陪他天涯海角,可惜男人并不稀罕,既然这样……
“为什么?”
“既然你知道我被关过深渊死牢,那么可曾听说过百年前的那场杀戮,你东海为了解开神器的封印屠尽了我的族人,龙溪山皑皑白骨为证……”
殷玦大惊失色道:“可是我并没有听说……”
男人打断道:“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死的。”
男人的身上魔气越来越深重,再这样下去,在男人还没能如愿杀入东海正殿以前,天道雷劫就要下来了!
滚滚的厚重浓云伴着雷声聚集到这处海域上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海底竟也掀起滔天巨浪。
殷玦眼神一暗,咬紧牙关从腰间抽出一把凌霄剑,单手一划,往常莹润的剑身现在变得暗淡无光,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上一任的龙君早在五十多年前就离了东海四处云游,现在东海主事的便是他,男人说的对,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他必须阻止男人去涂炭他所庇护的生灵,因为他现在是东海的主人。
殷玦道:“你是魔障了,我东海从不侵犯这陆上生灵,且不说你不愿相告仇人究竟是谁,就是我知道了,今天你也休想再往前踏一步!”
一道莹白剑光冲天而起,裂玉惊穹,生生将黑云冲破了一个窟窿,力道之大令天地都能感觉到震颤。
男人怒不可遏,阴惨魔气迅速扩撒开来,海草瞬间枯萎衰败,殷玦虽然发了狠,但因为诛仙的克制,他脸色也是越发惨白得厉害,握着凌霄的手都在抖。
明明一百年以前还一起邀约着等到某日,男人能从牢底逃出来,他们就一起结伴行走人间,没想到转眼却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对决,或许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他唯一想过的只有报复。
这柄诛仙剑,纵是上仙家也不敢轻易妄动,尘封多年一朝有魔道中人重新执起,岂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上仙若被刺中,轻者非死即伤,重者立即魂飞魄散,伤了的肉身尚可补救,魂飞魄散的话……殷玦眼里露出一丝无措和伤心。
今日,只怕男人是要造下一番不可饶恕的罪业了。
殷玦身形一晃便攻了过去,被强行唤醒的凌霄削天劈地,沉重的荧光把整片海域照得犹如直曝在太阳下。
男人一身魔气越涨越浓,完全将自己埋藏在了黑暗之中,与殷玦的白光相抗,竟是一点都没有败退的迹象,倒是殷玦还没近了男人的身就遇到了不小阻碍,他的能力在黑暗中被削弱尽半,凌霄哀泣着被冤魂牵制困锁。
殷玦绷紧的面上闪过痛苦之色,靠得越近,男人坚毅的脸庞越发让他感到心寒,因为他可以看见具现化的邪气正在不断侵蚀着男人的元神。
忽然,男人笑了下,他的面容算不上精致,但是却非常刚硬性感,肤色深,若是不笑便会给人一种坚毅踏实的感觉,一百年前吸引殷玦的就是这张脸,感觉强硬可靠,俊朗迷人。
当初的深渊死牢,永远飘荡着一股腐尸味与血腥味.
牢笼被隐藏在一片片茂密的海草从中,像一只只硕大的鸟笼子,冰笼每道栏杆中间的空隙都填了一层特殊的材质,很清透,只可惜里面却看不到外面,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唯一的缝隙就是牢顶,为了防止犯人们用法术化作小鱼小虾等东西出去,那几条透气的缝隙也十分细长狭窄。
因为没有人会给死牢里的人投喂事物,他们将用上千年的时间来消耗自身的法力,直到消亡的那一刻。
男人带着锁链被禁锢在冰笼内,因为笼子不大,里面亦十分阴暗,殷玦好奇地把夜明珠敲碎,一片一片地从笼顶的缝隙投进去,当笼内模模糊糊可以视物的时候,男人那张坚毅英俊的脸,紧皱的眉头就让他无端心里一跳。
男人似乎被打扰了沉眠,沙哑着嗓子问他想干什么,声音低沉性感。
殷玦就把字写在纸条上卷巴卷巴从笼顶的小洞□去。男人艰难地默默移动着沉重的身躯,捡起纸条来看,上面提了一些很无知的问题。男人气笑了,竟然还会和他搭话,然后他再写条子扔进去,后来男人的脚链边上终于积起了纸山。
那个时候的男人虽然落魄,但从来都没有这样怨怒过。
那个时候男人也问过他是谁,殷玦想了想并没有回答,或许回答了他们也就不会有今天了吧……
结果现在男人的笑容却充满了阴戾的味道,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殷玦只一瞬间的迟疑,男人的剑便刺了过来。
毫不犹豫,毫不留情,毫无回转的可能,殷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神兵没入自己的胸口。
灰飞烟灭……这是殷玦感受到疼痛前的唯一一个想法,果然上古诛仙的神兵,哪是一个小小的青龙君可以轻易击溃的,这样的结果他也算是预料到了。
胸口开出大片的血花,殷玦强忍着口中腥甜,他的内丹怕是已经支离破碎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自不量力。”
殷玦委屈地闭了闭眼,终于支撑不住,手中凌霄落地,鲜血不断涌上喉咙,他伸手死死握住了刺穿身体的诛仙道:“你会不会后悔?”
男人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不管是谁,阻碍我复仇的,都得死。”
殷玦惨白的脸衬着一身的猩红,他吐尽了嘴里的血,男人则想要把诛仙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殷玦却握得很死,并且凭着仅剩的那一分神力生生把它卡在了身体里。
男人脸色一变道:“你……”
就在这一刹那,天道雷击终于轰地劈开了海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漩涡,随后雷击越来越强,海面动荡,海底震动。
殷玦扯了下嘴角,断断续续地念了一段古老的经文,合着他的血,从他们的脚底竟然蜿蜒出了一个鲜红的血咒,男人被牵制住了,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以龙身为祭的法阵,殷玦虽然身为龙君,但是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持整个法阵,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搭上所有。
男人脸色顿时难看,他的剑被殷玦的肉身卡得死死的,若是强行抽出殷玦肯定当场血肉横飞,“如果你现在放开说不定还能有命活下来。”
殷玦艰难地摇摇头,气若游丝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反正……”
最后那几个字说得很小声,男人大概是听不到的,倒是那一眼,带着显而易见的可惜。
殷玦的长相正介于青年与男人的年龄之间,又因为刚刚成年不久,身形轮廓并不硬朗,倒是胜在挺拔修长,清冽生华。
这一刻,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有些僵硬,心底深处的钝痛不安。
不到一会儿,海域里再一次涌上了数以千计的海族兵将,再次将两人围住,虎鲨统领手持铁戟首先来到了法阵前,里面已经不是他可以介入的范围了。
男人疯狂地挣动着不断地试图从法阵里脱离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开始全身都无法动弹。
手上每发一次狠,殷玦的脸色就越发白上几分,腰也佝偻了下去,只剩下一双血迹斑斑的手死死扣住剑身,他的灵力像是无形的手死死钳制住男人的每一寸关节和四肢,法阵也不断吸收着四溢的魔气,就快要起作用了!
“虎鲨统领听令……”殷玦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此人已坠魔道,屠戮我海族,造下滔天罪业,今日重新打入深渊死牢……永不释放。”
男人听罢身形一顿,终于眼睛变得血红,魔气阴惨地迅速席卷了整片海域,他咬紧牙关道:“找死。”说完便是倾注了大半法力的狠狠一抽。
殷玦闭了闭眼,最后终于还是放了手,从男人身上撤开的力量瞬间反弹回了他自己身上。
带血的剑身抽出的同时,血花四溅,魂飞魄散,凌霄剑哀鸣了一声,也随着殷玦的身影消失不见。
就在殷玦变成层层水雾消散的同时,法阵突然红光大盛,整个东海都为之震动……
龙君以身祭阵,男人必然逃不过重新被锁链囚困的命运,然而,这只是伊始。
五百年的时间,足够让男人想明白他是否后悔,而殷玦的死,让他再一次被绵密的孤独吞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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