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杨风几次三番要去找云溪风理论一番,一心想要当面质问他为何要用如此卑鄙手段。
竹儿再次把他拦下,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到别处,轻声道:“难道你没听到我对云山风所言么?还不知道我的心?”
杨风渐渐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在屋顶听到的竹儿之言,心里暖暖的,但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心想亏自己还与他捏土为香结拜兄弟,如今看来自己真是瞎了眼。
折腾了一夜,待竹儿睡下时,太阳已经升起,普照大地,一片祥和。
杨风守在竹儿的房间,这才想起遇见马脸的事情,心中甚是奇怪,心道:“云帝已下令捉拿他,高手四布,他还敢这么大胆前来,难道只是为了刺杀一个与皇位无关紧要的大王子?”杨风越想越觉得蹊跷,不知怎地有种很是不详的预感。
杨风转身望去,竹儿正睡得香甜,便起身,蹑手蹑脚向外走去,出了房,轻轻带房门,到了侧房,唤醒来无影去无踪两人,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又交代一番,要他们好好护着竹儿,不得再因顽皮出什么岔子。去无踪问杨风要去什么地方,好不好玩,被杨风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敢再说什么,来无影看着去无踪委屈的模样,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风交代完毕,闪身下楼,汇入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昨夜想了许久,杨风还是心中不爽,定要找到云溪风当面问个清楚,看着守卫森严的皇宫,杨风有些犯难了……
碧波亭内,云溪风倚栏而立,呆呆望着水中成双成对的鸳鸯,不由得想起陈缘夫妇二人,若没昨日之事,他们此刻或许正在一次无人之地相亲相爱,云溪风突然恨起自己来了,恨自己亲手毁了一对恩爱夫妻。
风善解人意地吹着云溪风燥热的脸颊,长辈般轻轻抚着他的发,仿佛在劝说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既然一死,便不要再去多想什么。
从回来起,到此时,云溪风石雕般这么呆呆而立几个时辰,还没有离开之意。
“嗖”的一声响,一物破空飞来,云溪风心中烦闷,动作稍有迟疑,那物便打在了他的身,滚落于地。云溪风低头寻去,看到是一团被人揉成麻脸的纸。弯腰捡起,拆开一看,心中顿是一惊。环顾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一个人,也并未听到禁军有抓刺客的迹象,看来此人功力造诣非同一般。
云溪风风风火火飞奔出御花园,此时已是正午时分,云溪风料大哥早已回府,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大哥府邸山王府。
接待之人正是追云纵,云溪风看到他劈头便问。“昨日是不是你去捉了我的朋?”
追云纵有苦难言,只能说道:“太子殿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哼!”云溪风重哼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去寻大哥去了。
云山风此时正在房挥笔泼墨,房门忽被推开,以为是下人,刚要训斥,对方却是先开口道:“大哥,你太过分了!”
云山风抬头望去,见是六弟云溪风,忙放下手中笔,迎过去,笑道:“六弟,昨日你喜脱死罪,大哥今日早朝后本想去给你庆贺一番,到了风竹殿却是没能找到你……”
云溪风截下云山风的话头,淡淡道:“大哥心意小弟心灵了,两人性命换我一条,不值的很,也没甚好庆贺的。我此番前来,只是想问大哥一件事情,大哥须对小弟如实说。可否?”
云山风面色一愣,随后笑道:“什么事情?让六弟如此心,还要亲自跑一趟?”
“你自己看。”云溪风把手中字条递,云山风接过字条,刚看两眼,便有些不自在起来,脸色微红。
“这个……呵呵,大哥不是看你前段时间一直不开心么,又遇昨日那么晦气的事情,大哥便想着帮你定下这门亲事,冲冲晦气。”云山风极不自在地“呵呵”笑答。
云溪风回道:“小弟明白大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小弟着想,只是小弟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便想自己努力为之,若是如此轻轻松松成了亲,那其中的乐趣便不能亲身体会了,岂不是人生憾事?还望大哥能答应小弟,小弟的事情就让小弟一人去做,大哥就不必帮忙了。”
云山风摇头苦笑道:“没想到我为兄弟着想,一心想做件好事,却是画蛇添足。”
云溪风知话说的有些重了,心里也知大哥是为自己好,赔礼道:“大哥,恕小弟方才无理,大哥心意我心里很清楚,也很感激。改日小弟一定给大哥赔礼道歉,如今,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既然有事就去忙。”看着六弟渐远的身影,云山风无奈地笑着,转身回到桌旁,提笔补全“国泰民安”最后一笔,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竟是把宣纸划破了。
话说云溪风出了山王府,忙向竹儿等人所住的客栈奔去,想要当面解释清楚,心中着急,走的飞快,身形在来来往往行人只见穿来穿去,如泥鳅似得光滑。
寻到客栈,却是没能见到四人中的一人,客房空荡荡,便下楼问小二,小二说那个男客官早匆匆出去,方才漂亮的小姐也出去了。云溪风又问两个小矮子去什么地方,小二只说随着小姐一起出去了,并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方才在房中看到他们的行李尚在,料想不会离开,便找个空座位坐下,要了些酒水,自斟自饮起来。
喝了五六分醉,心中愈发难受,竟是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起来,任谁劝都无法劝下,只得任他哭个不停。
客栈外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不少人认出是太子,客栈所有的座位,所有的客房几乎瞬间全被人定下,把老板喜得合不拢嘴,把小二忙得恨不能多长出两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