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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儿子。”赵娟的母亲乞求道。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真的帮不了你,我跟赵娟关系并不好,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让我跟她提起你的事情。依我看,你还是找我们的组长好了,就是那个拦着赵娟不让她拿椅子,还对你吼叫的那个女人,赵娟也许会听她的。”王笑无奈地望了望那几个看热闹的人,只好出卖一下苏慧了。
“真的?娟会听她的话?你能保证她不会辞掉娟的工作?”赵娟的母亲忧心忡忡地问。
“她是个好人,对赵娟也很关心,怎么可能会辞掉赵娟的工作?放心吧,这不会影响赵娟的工作。”王笑说道。
“那……我该怎么找到她?”赵娟的母亲急忙追问道。
王笑掏出名片夹,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苏慧的名片,然后递给了赵娟的母亲。
赵娟的母亲终于松开了王笑的双腿,接过名片,仔细地看着,仍然不放心地问:“你说你跟娟的关系不好,你不会骗我吧?这可关系到我儿子的命,不是开玩笑的。”
王笑愤愤不平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还拦我干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先从地上起来?你这么跪着,别人还以为我殴打虐待老人呢!你现在就打名片上的电话,给她说你和赵娟的事情,但是别牵扯到我,别告诉她是我给你的名片。”
赵娟的母亲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站起身,立刻又用身体挡在王笑的前面,掏出一部老旧得掉漆的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苏慧的电话。
王笑知道赵娟的母亲害怕他逃走,所以在没有确定苏慧答应会帮她之前,仍然在防着他。
“喂,你好,我是赵娟的妈妈……就是……早上在公司里惹赵娟生气的那个。”赵娟的母亲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苏慧正坐在车上赶着去郊县见一位客户,突然接到赵娟母亲的电话,非常意外。
“呃……呃……我是……跟你们公司里的人要的名片。”赵娟的母亲不知道王笑叫什么名字,所以她也只好这样应付一下。
苏慧是个聪明人,婉春部能拿到她电话的,除了孙婉春经理,只有几个关系好一些的小组长,然后就是她手下的组员。
她不用猜都能想到,能被赵娟的母亲要到名片的,可能就是王笑。
因为那几个组长都是老油条,在给赵娟母亲名片之前,肯定会先想办法提前打电话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她的组员今天只有王笑在场,所以几乎都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是王笑干的好事儿。
“你让那个给你名片的家伙接电话。”苏慧说道。
“这……他已经走了。”赵娟的母亲看了一眼王笑,见他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赶紧撒谎道。
“把电话给他,这会儿他应该还没走远,我下楼的时候他还没走,不可能走这么快。”苏慧再次说道。
吕妙莎正在开车,听到苏慧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便好奇地问道:“慧姐,谁打来的?”
“赵娟她妈。”苏慧小声说道。
吕妙莎听了,皱了皱眉,迟疑片刻,才开口说道:“有这样一个老妈,也真是一个悲剧。”
苏慧听到吕妙莎的语气有些怪怪地,不禁看了她一眼,见她仍然在专心开车,也就没再多想。
这时,赵娟的母亲并没有按苏慧说的把手机给王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再次哽咽着向苏慧求道:“我知道你是娟的领导,本来不该麻烦你,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请给我儿子一点儿活下去的希望,求求你了。”
苏慧一听事关人命,也没敢再大意,立刻做直了身板,正色道:“我现在正赶往郊县,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听我的话,把手机给王笑。”
赵娟的母亲一听,立刻抬头看着王笑,弱弱地问:“你叫王笑?”
王笑听了,不禁皱起了眉。
虽然他没有立刻回答,但是从他的表情变化当中,赵娟的母亲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王笑了。
“苏慧让你接电话……我真的没有提到过你,但是她好像知道是你。”赵娟的母亲谨慎地道。
王笑只好接过手机,对苏慧说:“这事儿我真的不好插手,我跟赵娟之间有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帮忙,那不是越帮越忙、越忙越乱?”
“你先牺牲一点儿时间,让她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需要我怎么帮她,明天到公司之后你再给我转述一下,我看能不能帮忙。现在我正在去郊县的路上,这个客户已经跟进两个月了,我两个月就忙这一个客户,你还真忍心让我跟客户爽约吗?”苏慧说道。
“好吧,听你的。但是我先声明,我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我今天只帮你传达一下,所以你可不要让我再多做什么,我也不会再过问。”王笑说道。
“这就对了,今天我要是签单成功,回头请你和妙莎吃饭。”苏慧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王笑把手机还给赵娟的母亲,望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对她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看看我和苏慧能帮你做点儿什么。但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们最多也只能起到一个传达信息的作用,最后能不能救你儿子的命,跟我们无关。”
“我知道,谢谢你!”赵娟的母亲见王笑答应了,激动不已。
他们往前走了百十米,在河边一处石条凳上坐下来,这里比较安静一些,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说说吧,我们该怎么帮你。”坐下来之后,王笑立刻问道。
赵娟的母亲见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外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已经泛黄的破布,边缘部分已经起毛,甚至破裂出一条条丝小的裂缝,而这块布看起来更像是从一件衬衣上撕下来的,有一本16开的杂志那么大。
“这是什么?”王笑皱着眉问。
“这是我离开娟和他爸的真相,希望娟看到之后,能理解我的苦衷。你告诉她,当年不是我不要他们父女,而是她爸欠了一个惹不起的恶徒三十万的赌债,后来她爸为了捞本,竟然拿我押注,结束连我也输进去了。那个恶人在我们那座小县城没人敢惹,如果我不跟他走,他放言要……他要弄死娟她爸,还要把娟给卖了。当时我家已经被娟他爸败了个精光,我爸妈也去世两年多了,根本没人能帮我们赎身。后来……娟他爸在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给我强行喂了安眠药……深更半夜把我悄悄绑好交给了那个恶徒……”
“为什么不报案?”王笑觉得赵娟的母亲说得太狗血了,很有可能只是为了博取同情心,故意编造的悲情故事,所以他毫不留情地质疑道。
赵娟的母亲见王笑这么冷冽,竟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吓了一跳,眼睛游移不定地看了半天,才恢复镇定,解释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卖到了一个黑店,那儿被人看得很严,我根本没有机会报案。半个月后,我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就在我想要自杀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按孕期推算,是在我和娟他爸彻底闹翻前就怀上的。所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了下来,很温顺地服从他们。后来他们逼我打掉孩子,我就以死相逼,他们只好又把我卖到了一个偏远的大山里,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
赵娟的母亲缓了口气,接着说道:“直到五年前,那里发生了地震,救援队找到了那里,那时我和儿子才重获自由,我们娘俩拿着好心人资助的路费,回县城去找娟和他爸,才发现娟她爸早就死了,当年的老房子也因为给娟他爸治病卖掉了,娟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我又开始四处打听娟的下落,可是就在去年,还没找到娟,我儿子,也就是娟的亲弟弟却患了白血病。为了救我儿子,我又嫁给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可是,我们找不到相匹配的骨髓捐献者,所以,我又开始千方百计地寻找娟。”
王笑听说过,白血病人如果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同胞兄弟或者姐妹,成功率最高。
但是,赵娟母亲所讲的这个故事,有太多让人难以相信的地方。
“好,我会把你刚才讲的话,明天早上原原本本地讲给苏慧,把这块布完完整整地交到她手上,其他的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别再缠着我了。”王笑说道。
“好。”赵娟的母亲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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