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赶到下河村时间已经不早,陈安乐这才猛然想到今天是周六,就往齐晓丽家瞅了眼。在院子里玩耍的孙笑笑感到有人瞧她,就看过去,眼睛一亮,扑扑的跑过去,抱住他腿就说:“陈老师,陈老师!”
瞧这明眸皓齿,像白玉般的女童,陈安乐心头一软,挥手让齐波先走,就牵着她的手进了院子。
下河村倒没多少吊脚楼,都是带院落的土坯房,有钱的更盖了小洋楼,像那李四海,那就是几层高的洋楼别墅,也是下河村最高的建筑。
在屋里洗米的齐晓丽听到声响,跑出来一瞧,就风情万种的笑起来。
“我还以为陈老师怕登咱家的门呢。”
“这倒不是……”陈安乐一瞅她,就有点皱眉,“今晚在你家吃了,完了再给笑笑补两堂课。”
“好好,笑笑,快谢谢陈老师,我这就添米去。”
齐晓丽喜洋洋的扭转身,看似无意的摆了下臀,才进屋里去。
陈安乐拿她真没法子,摇摇头,拉着孙笑笑在凳子上坐下:“你想去县城读书吗?”
她抿着嘴,小圆脸摇晃了下,又用力的点了下。
“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别又摇头又点头的,”陈安乐拧了下她的脸蛋,笑说,“你是不想去吧?又怕你妈生气是吧?”
孙笑笑这才点头,nǎi声nǎi气的说:“我舍不得二宝。”
陈安乐一怔,倒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感情深成这样,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吧。不知他想到了谁,眼睛暗了下才又亮起来。
“二宝到时也跟你一起去县城。”
“真哒?”孙笑笑喜悦的问。
“嗯,”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看齐晓丽将灶台的火点上了,便走过去瞧了眼,“咋都是素的?”
“你还吃肉?”齐晓丽白他眼,“减肥餐。”
陈安乐抓抓头:“这减肥餐吃了没力气吧?我说你打哪儿学来的?县城?”
“嗯,我在那边做事的时候,有两个姐妹,肥成了猪锣,后来吃这减肥餐,就慢慢的瘦了下来,这客人才……”
齐晓丽说漏了嘴,一阵慌张的说:“我说的不是那种客人……”
“yù盖弥彰了吧?”陈安乐笑了,“你做小姐接客关我什么事,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齐晓丽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越跟陈安乐接触,她就越想着他,也不单是想尝尝那大雕的滋味,他那聚财的能耐也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就是瞧瞧这下河村养的禾花鱼吧,还十几二十rì就出产了。
条条都有巴掌大,按胡站长说的,这等到出产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禾花鱼最好的个头了。
那钱也肯定赚得跟陈安乐想的一样多,那……就她也能分到一两万吧。
还不说别的了,马chūn花马红梅那还在搞人工种香菇呢。
想到这儿,她突然问道:“银龙湖的事,是真的吗?”
下村河的人也就听着别人说,也没人上去瞧过,就知道最近上村河的人老往下边拉车,那挑夫短工还都一阵阵的往上头跑。
“嗯,”陈安乐瞥她眼,“这事还得慢慢合计,省农大的专家还会过来,乡上县上都会有干部来,你们也别想现在就打主意,到时大家一起开个会再研究,也少不了你们一份。”
齐晓丽嫣然一笑,偏头瞧孙笑笑在玩泥巴,就贴过去,用狐媚入骨的声音说:“陈老师,今晚要不就住咱家吧?”
陈安乐一阵心跳,凝着她那sāo媚的脸蛋,那脸颊上还像是抹了胭脂,一点嫣红挂在上头,更显诱人,再低头瞧,微敞的衬衫里两团rǔ白晃动,锁骨峭立,勾人心魄。
近在咫尺,齐晓丽没抹香水,天然的体香犹如刺人的激素,吸入心肺,一时荡然。
“妈,妈,给我拿些水……”
孙笑笑突然喊起来,这才让陈安乐回过神。
险些着了这婆娘的道,陈安乐抹了把冷汗。
齐晓丽经验丰富,经事也多,哪不知他在就要智乱情迷的当口,就是再爱女儿,也忍不住回头瞪了眼,才提起地上的塑料小桶给孙笑笑打水。
时机已逝,再要装模作样的硬生生勾搭,反倒不妙,齐晓丽也就不再提那事。
说来她厨艺也在F级,做起来的菜不说非常美味,也算得上可口,一盘素炒豆芽,放了些葱,青黄搭配,着实卖相和口感都不赖。
那盘抄韭菜花也算得上大排档水准,四菜一汤,其实都算不错,可惜没有荤菜,好在陈安乐这两个多月来,胃口改了些,不然非掀桌不可。
吃完饭,陈安乐就给孙笑笑补课。
她的弱项是普通话、语文和英语。
数学那些倒是强项,特别是历史,由于陈安乐的存在,两个月来突飞猛进,在班上跟马二宝可说是不相上下。
普通话主要是正音,于清海教的普通话方言太重,这倒不是说要把方言抛弃了,只是由于社会环境的关系,普通话不标准,在城市里容易让人笑话。
这又不是陈安乐能改变的,唯一能改的就是让孙笑笑的发音更加标准。好在陈安乐普通话是一级乙等,这点倒不成问题。
听他教女儿发音,抱胸在一旁的齐晓丽未免神伤,若是丈夫还在的话,或许不会这样吧。不过,要将丈夫跟他比,那死鬼也是远远不及的了。
就是胖了些……脑中想着,一会儿一节课就完了。
天也黑将下来,陈安乐和孙笑笑就来到屋内。
屋里的装扮很有少女情怀,四处都是粉红的装饰物,木板床上还堆着些玩偶,大大小小的少说二三十个。是比马chūn花家要好些,想必齐晓丽cāo持皮肉生意的时候也存了些钱吧。
再往床头瞧,却是有点挠头。
那头搭着四五件换下来还没洗的胸罩,紫白黑红,形sè都很诱惑。不用去想,自然就在脑中浮现齐晓丽穿戴的模样,不由得胖脸一红,轻咳了声。
齐晓丽察言观sè,轻咬了下嘴唇,sāo首弄姿走上去,看似无意的撞了下陈安乐。
一阵rǔ波激荡,便是他再无情,心头也是一颤。
“陈老师真不打算住在咱家?这走路很危险的……”
软语轻言,句句敲在陈安乐的心上,本待要答应,低头便瞧见一脸茫然的孙笑笑,脸立刻就沉下来。
“在你女儿面前搞什么呢?”
齐晓丽一怔后,像有些羞愧的走开了。
“语文嘛,上课的时候跟上就行了,你现在还小,等过两年自然就能接上,”陈安乐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孙笑笑说,“咱们来学学英语。”
这不算陈安乐的长项,但总是过了四级,怎么说跟英美国人对话也都自然流畅,教小学生自是没有问题。
教了一堂课的音标,留下作业,便要回村小。
齐晓丽不知何时换了内衣,外头那件衬衣薄如蝉翼,在灯光下透明可见。送他到门口,倚门卖弄,衣襟前扣解开两颗,白如雪泥的肌肤,倒跟马chūn花有不种风味。
陈安乐绷住脸斥道:“又来,小心我真把你办了。”
齐晓丽轻笑道:“求之不得呢,陈老师,你可别说话不算话。”
陈安乐瞪她眼,大步走出院子,回村去了。
“妈妈是不是喜欢陈老师?”就要转身,突然听女儿问道。
齐晓丽笑容一滞,低头沉思起来。
快到村小旁的教师宿舍已是十点多了,远远就见村小外的空地上点着火堆,一时纳闷。
这老晚的了,还有人在外头搞烧烤?
走得近了,就看老村长于清海等村里几个有名望的都站在那边,一个穿着道士袍的男人,围着火堆跳来跳去,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瞧见徐嫂一见虔诚的在旁边,就靠上去。
“这弄的啥?唱大戏?”
“哎哟,陈老师啊,你把我吓死了,”徐嫂捂胸惊叫,“不是唱戏,是老村长请来的道士,那个,老顾家不是儿子重病在床吗?这请来的道士,要个偏方,找找魂……”
陈安乐恍然点头,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顾是老村长的儿时玩伴,也是村里不多的外姓,年纪也七十了。他那儿子前些年在城里打工,患了尘肺病,这就回家来静养了。
谁知这段时间,咯血咯得厉害,要送到城里动手术,少说也要十几万,家里没钱,这就吃着些便宜的药吊着命。
陈安乐也去瞧过,可依他F级的医术,想要动手术,那是做梦了。
连小顾能活多久他都没看出来,倒能瞧出开的药是什么类型,但最多也就知道价钱大概多少罢了。
这想必是不知老顾从哪里请来的道士,要偏方就算了,还要唤魂?
唤魂是乡下还比较流行的一种偏门手段,在北方农村或是南方山里比较常见,要说绝对没用,那也不是,在心理上还是有帮助的。
瞧了一通,陈安乐正要走,就听那道士大吼一声:“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御令,众神听令……”
前头还好,后面那句实在无厘头,陈安乐没憋住,一下就噗嗤笑了。
这下,所有人都忘了过来,特别是那道士,手中桃木剑一指:“你这妖孽,哪里走!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