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席话说得整个客厅鸦雀无声,陈母想要张嘴,被陈沪宁扯住使眼sè。
“我做人很公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我摆明了说,要借的是知游,我二话不说,就是没钱,我也能借出三五百万来,帮他弄个新房。你董再兴,别说我瞧不起你,就你这种品xìng,也不就是个中层干部,屁大点部门的副经理,我见得多了,少拿你在外面那一套来对我……”
说着,陈安乐又看向大姑父:“这董再兴还是大姑父提拔起来的,能做这芝麻大的小官,大姑父没少使劲,可你看看他,大姑父因为意外提前退休,他就好像能当家作主了?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他在家可没把大姑父放眼里吧?更不用提咱们了。这些年他装模作样,瞧不起咱们的事还少了?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把尾巴收起来,这亲戚咱们还能做,要再给老子装逼,我见一回打你一回。”
在上河村简直能称王称霸,上下两三千人,哪个不看陈安乐眼sè过活?自然而然就有种气场在,一发狠说话,董再兴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陈知游倒摩拳擦掌的兴奋得很,瞧瞧安乐哥说的那话,多向着我,这才叫兄弟嘛。
菁菁也心头一震,瞧这还有点虚胖的男人,陈短游嘴里的小市民,这气势就连她们公司老总都远远比不了。
“没三两三就别急着上梁山,”陈安乐见大表姐嘴唇都咬白了,扶着女儿,就说,“我也只针对董再兴和大表姐,最多加个大姑。大姑父我是很尊敬的,嫣然和真真我也很喜欢她们,至于你俩嘛,以后好好做人,我也不会计较。”
小姑跟小姑父在后头低声说:“安乐变得好厉害啊。”
“是啊,你没瞧大家都不敢乱插嘴吗?这也好,沐然跟再兴也太过分了,平常跟我们说话也没个晚辈的样子,真以为在电网做事,就把大家都当成是下等人吗?”
“刚安乐说知游要成家的话,他借钱给知游买房,你看……”
“嗳,这事咱们不能提,就看知游的了,他年纪还小着呢,要提这事也得知游跟安乐提。”
“对对。”
陈沪宁见董再兴快要发疯了,就拍手出来说:“行了,继续打牌吧……”
“还打他妈的牌,”大姑突然吼道,“陈沪宁,你养的好儿子,行啊,厉害,陈安乐,有种你就动手,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说着,她忽地拿起麻将就乱砸。
就瞅几颗麻将飞到陈母的头上,她啊哟一声,往后倒在地上,血从她头顶流出来。
陈安乐一惊,一去就夺下麻将,一掌打在大姑的肩上,将她整个人打得撞在沙发上,疼得呲牙咧嘴,心中惊骇。
他冲到陈母跟前,拨开头发看见只是开了个小口子,忙回房拿了草药,给她抹上,一下血就止住了。
见到流了血,大表姐邢沐然也呆住了,董再兴心头暗暗叫好,打死那陈胖子他妈最好。
可没等他高兴过去,一个身影虎扑上去,将他按倒在地,一顿王八组合拳就打在他脸上。
“知游!”
小姑父上去拉扯,可他下了死使,死活都拉不动。菁菁也跟上去要扯他起来,他抵死不从,两人使大力,才将他拉开,临了还用力踹了董再兴的腰眼两下。
“你他妈给老子狂,我看你狂,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陈知游读高中时就在陈安乐家附近的中学,中午就来这边吃饭,整整吃了三年,陈母跟他半个妈一样,被打了,他能不怒?
打女人他不屑,那气都发到董再兴身上了。
董再兴个头蛮高,没啥肌肉,可也没啥肥肉,身材匀称,也是一时没注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上高高肿起,眼睛都眯起一条缝了,爬起来就上去要踹陈知游。
陈知游两手都被抱着,他爸跟菁菁都背对着董再兴,这离着又没多远,眼瞅着就要被踹中,他急得大叫。这狗rì的,脚都是踹着裆下来的。
砰!
一声闷响,陈知游都闭上眼了,那脚却没踹上来,一睁眼就瞧见董再兴被掐着喉咙按在地上,动手的是人陈安乐,也不知他怎么窜到这边的,出手还猛如虎豹。
按住喉咙,董再兴就不敢动弹,感到身子像被什么给定住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陈安乐身上传来,仿佛他要一动,他随时都会扭断他脖子。
这再不是那个总是脸上笑笑,指使他做啥就做啥,能随便揉捏的橡皮泥了。
邢沐然也感到了那种压迫人的危险,禁不住哭道:“安乐,姐姐求你了,你放了你姐夫吧,咱们做得不对,咱们走还不行吗?”
陈安乐淡然一笑,收回手,指指董再兴,再指指自己的双眼。
小叔家的两个堂妹早成石雕了,邢嫣然也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等这看姐姐扶起姐夫,就拿了杯水给陈母,又畏缩的跟在父亲身后。
她打心眼里认同陈安乐说的那些话,可他太凶狠了,走过时都不敢瞧他。
“嫣然,表哥欢迎你来玩,你要结婚,表哥给你打个大红包。”
大姑家也不都全是个xìng刻薄,恶毒不讲理的,邢嫣然就是例外,董真真呢,才多大,就是娇纵些,也是个小孩。
还有大姑父,xìng格也挺好,就在家里说不上话,这次回去还不知董再兴跟邢沐然能闹成啥样。
他们一走,家里又恢复了乐呵呵的场景,但说话间,都不禁对陈沪宁和陈母客气起来,好在两人也不会因陈安乐变得厉害而拿大,到底都是亲戚,一个小时后,也就恢复正常。
说来陈安乐也是为大家出了口恶气,董再兴跟邢沐然一向就那德xìng,眼高于顶的,这才三十多岁,要等他俩真做了高层,那还想有好?张嘴闭嘴不得把人噎死?
陈安乐看陈知游叫菁菁下来打牌,就将两个堂妹也叫过来,和颜悦sè的问她们些生活上的事。她们战战兢兢的回话,等陈安乐手机响走开,她俩才松了口气。
“你咋给我打电话?”
那头是齐晓丽,没见着人,光电话就能闻到股sāo媚味,她银铃般的笑了下:“你干女儿笑笑给你拜早年呢,”说着将电话递给孙笑笑,“干爹,我给你拜年啦,祝干爹鸿福齐天,心想事成,万事顺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了,够了,你这孩子,都你妈教的吧?”陈安乐歪嘴一笑,就想到齐晓丽那jīng致的面容,“把电话给你妈妈吧。”
“高兴不?”齐晓丽笑问。
“高兴,你还真会哄人开心。是想我了吧?我这才走几天?你就痒了是吧?是不是想我跟你睡?”
齐晓丽媚声道:“哪能不想呢,你这一说,我就想大年夜的,家里空荡荡,怪可怜的,你回来可得好好补偿我。”
“嗯,”陈安乐声音柔了起来,“家里有钱了就过个好年,别省着舍不得花,给笑笑多添几件衣服。”
“知道……”齐晓丽停了下,才柔声说:“谢谢你。”
通话一完,陈安乐就走出来,推开陈知游,指着对面菁菁跟两个堂妹:“这轮我地主,谁也别跟我抢。”
她们仨都掩嘴笑起来。
陈安乐也在笑,心头却别有感触。回家几天,无论是林金水还是郭chūn芬,或者蒋大勇、苏燕飞、冯媛媛、苏智,包括这董再兴和大表姐邢沐然,握手、拍肩,智能晶片都毫无反应。
他都怀疑是不是坏了,好在召唤小圆还有反应。
但这也让他有所感悟,发现了智能晶片另一种功能,就是依靠它,就能判断出接触者的能力高下。
所以陈安乐几乎毫无顾忌的抽了董再兴的脸,根本没给他半分面子。
便是亲戚又如何,恶亲不如好邻居,如今社会,城市里的亲戚都住得离散,聚会的时间本来就少,聚在一起也无非就是搓麻将打牌,问问近况,一年也未必有四五回。
还一来就摆架子,倒把家里人都当成公司下属了?
这种人要不抽他,他都不知道天有多高,要闹将下去,大姑父那一家子,还不知被他搅和成怎样。
脑中乱想着,陈沪宁那边说马chūn花后天要来,陈知游就嚷着要去接机。
“你有车吗?你去接啥机?后天你不还得去菁菁家吗?”小姑扭转头就瞪他,心里说他不知轻重。
“这,安乐哥借个车吧?”陈知游刚拿驾照不久,手痒着。
“那不耽误你事,你就跟着去吧,”陈安乐扔下一枚炸弹,4个5,跟着就被菁菁4个7给炸沉了,他歪歪嘴说,“车不能让你开,你过去举牌子。”
“凭什么啊?”陈知游不干了,“安乐哥,我这车技还行,上马路教练都夸我呢……”
“我又不是教练,等你要玩花活,一车人都得交代,这担人命的事,不能让你来,我做哥的,自然我来。”
陈安乐打消了他的念头,就把牌扔给他:“我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