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俩女毛子问起年龄来,一个十六一个十七,陈安乐身为一介老师,不免有点罪恶感。但这俩都抹了好闻的香水,手臂上虽有毛,可长相娇俏,不单帮喂饭,还帮抹嘴。拿着细白的手绢,就擦嘴唇。
平口小礼服遮去胸部下半截,但上头的伟岸却能看得清,中间是深邃的沟壑。喂饭的时候,胸口总自然的碰触到陈安乐的胳膊。
酥软轻弹,硬得紧了,陈安乐全身就绷起来。
大白腿还时不时的碰着陈安乐的膝盖,光想着裙下那腿的白净,就令他心跳加速。
可到底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初哥,起初的窘迫并没维持多久,他就拿也不算好的英语跟女毛子开起玩笑来,逗得那叫伊莲娜的女孩咯咯的笑。
秦韬瞧着就说:“这是最近才兴起的新服务,我在丰河享受过几次,这次看是同一家连锁酒店,就在电话里跟总机提了一句,没想到还真安排上了。”
桌上摆着的上等鱼子酱,俄罗斯风格的烙饼,还有些鱼肉,牛排,酒是法国波尔多酒庄的新酒,再加上这俩女毛子的费用,最次也要两万往上吧。
陈安乐想他倒真会享受生活,也不过几千万上亿的身家,排场就弄得这样夸张。
脑子一想,嘴就跟不上了,伊莲娜将勺子递到嘴边,里面拌着鱼子酱和米饭,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看他吞下去,才开心的一笑。
“你就是穷忙,按理说你身家也不少了,该当好好享受生活。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哪还能成天绷紧?压力大了,身体就受不了。诸葛亮万事亲力亲为,最后闹得才五十就在五丈原病死。”
陈安乐皱眉:“古时能活到五十算长命了,已是知天命之年……”
“那是普通人,他一个丞相,医疗条件能差了?再差也是当时的最佳水平吧?魏国不也有活到八十岁的大臣?”
秦韬学知渊博,细节记不清,大体上是不输陈安乐的。
诸葛一身唯谨慎,他的疑心病不比曹cāo好多少,要他能跟司马家族一样,把位篡夺了,未来鹿死谁手,还未见得。
可历史哪有如果,听秦韬越扯越远,陈安乐就笑笑,低头继续吃东西。
门铃响了声,就有一位俄国佳丽去开门,进来的是秦阅雪,瞧着被喂饭的陈安乐,那嘴张到一半,嘴里含着饭,却脸孔跟身子看到她都僵住,就心头好笑。
这种事她也弄过,就坐在一边,秦韬让那声开门的俄国佳丽去再找一个喂饭金发上来。
“你也过来做什么?”陈安乐片刻的怔愣过后,就不满道。
这吃得好好的,你来打这个岔,还想不想让人吃安生了?
“我那边饭菜没你们的好。”
突然想起秦阅雪还拿的死工资,生活又有高要求,可是……在酒店吃饭还不能报账?
“能报,你就是来捣乱的。”
隐约知道秦阅雪跟陈安乐的事,秦韬心头的愧疚感稍去,倒也不怕她了。
“男人做得女人做不得?”
秦阅雪振振有辞,陈安乐担心她又被掰弯,就横她眼说:“瞎搅和。”
“我来蹭个饭,也给你们提醒一句,要是我猜得不错,最多三天,谈判就会结束,到时就要去毛洪找建厂地址,我这边有几个属意的,你们看看,心里有个底。”
问她哪来的信心肯定三天内能结束,看陶安利那模样,也想慢慢磨。
“不要问我消息来源,我有信心。”
看她故弄虚玄,秦韬和陈安乐就相视一眼,心里都想,且看看吧。
她调选的几处建厂地址倒还成,陈安乐见有一处是在苦井乡上,就点了下说:“我看这地方好,就是路不好,还是在县里吧。”
说着话,新来的俄国佳丽也到了,喂着秦阅雪饭,见是个女人,她也满目好奇。
陈安乐发现这俩兄妹都是个吃货,这满桌的菜,跟他的厨艺相比还差些,不过也能吃得下去,可还没等他吃完,就已清扫一空,秦韬还又叫了根烧羊腿上来,秦阅雪马上也要了根。
这俩兄妹就让俄国妹子一人拿一根羊腿喂他俩,看得陈安乐眼睛都快睁出来了。
吃得满嘴流油,擦都擦不过来。
看他俩吃得欢,陈安乐也叫了一根,不要伊莲娜拿刀切肉来喂,拿在手中,豪迈的啃起来。伊莲娜笑笑的给他擦嘴,想这人也怪,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白她一眼,刚想说话,外头就一声雷响,如晴天霹雳,像要将整条街道劈做几段。
“要下雨了啊……”
盯着yīn沉下来的天空,几朵乌云在上头盘旋,把还没黑完的天提前拉上幕布,街道上的人都在加快脚步赶回家。
没过几分钟,就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又瞬间加快,雨点像是刀锋一样的落在地上。
“chūn雨润物细无声,这开chūn的第一场大雨,也不知是好是坏。”
秦韬走到手持羊腿的陈安乐身边,眺向下方的四散开寻找遮挡物的人群,那有机敏的在大雨落下之前已窜进对面的超市,去得晚的抖落着砸在身上的雨水,抱着身体抵挡寒气。
还有想要趁雨还没太大赶去目的地的,一下就希望破灭,赶紧把车推到一边,站在店面的屋檐下,望着大雨叹气。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还把对面楼上的住户惊醒,匆忙的奔出来,慌张的将晾晒在外头的衣服收回来,不知是哪个jīng力旺盛的少年冲着街头在大喊:“打雷喽,下雨喽,收衣服喽……”
喊得几句,可能被家中大人骂了,就被雨声盖过,再也听不见了。
一辆自行车想要冲破雨势,不想一滑就跟一个冰球似的撞在路牙子上,痛得那个倒在雨中站不起身,自行车前轮也被撞得变了形。
有几个初中生冲过去将他扶起来送到超市的屋檐下,那人骂了几声老天爷,就靠在玻璃上叫疼。
轿车都打起了大灯,速度也放慢下来,这样的雨天,一个不留神就会闹出人命,谁也不想撞死人,也没人想被人撞死。
瞅着十楼下面蝼蚊般大小的人,陈安乐伸出手比划了下,就撇嘴笑了。
“这场雨下得太大了,要是后半夜还下,那对作物有害无益。”
说了句话,就抱着羊腿走到沙发上坐下,伊莲娜紧跟过去,小心翼翼不叫一点油渍滴在他身上。
“靠天吃饭是这样,”秦韬食yù也消退了,挥手将俄国佳丽叫去服侍秦阅雪,“所以以前都敬天畏神。现在时代变了,这人心浮动,哪还会把老天爷放在哪里。”
“嘿,”陈安乐啃着羊腿摇头,“也看人吧,那地里刨食的人还是知道天地之威的……”
说到这儿,他脸sè微微一变。
“这场大雨范围有多大?”
“要看天气预报吧……”
突的,秦韬也想到什么,霍的站起来,就跑去拿手机给气象台打电话。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回来时脸sè已苍白如纸。
“苦井乡在两个小时前就遭到了倾盆大雨,范围包裹龙盘山一带……”
陈安乐心头一紧,立即给青溪村那边去电话。
“成河说可能会有大雨,已经给上河村打过电话,那边会有防范,就是没有人主事,怕是效果有限……”
“蔡成河呢?”
“他赶去下河村了。”
那管什么用?他在龙盘山的威望远远不够。
陈安乐一下急起来了,来回在房里踱脚,给上河村打电话,竟然没人接,那守电话的村民哪儿去了?
山洪倒是不怕伤着人,前几年的山洪形成了银龙湖,也让上河村把屋子都移到了地势较高的地方。担心的是那几十座温室,那都是在溪边。
山洪一来,不得把温室都冲垮了?那威力,可不是说笑的。
这还是山洪,山洪带伴随着泥石流和坍方,哪一项都够人喝一壶的。
况且,那温室已到了快可收获的时候了,这时毁了,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陈安乐已经脸如土灰,伊莲娜犹自站在旁边,还想喂他喝杯红酒,他摆摆手,转身对秦韬说:“我必须马上回龙盘山,这边谈判就交给你和阅雪。”
秦韬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得一蹙眉:“你回去也无法解决问题,现在倾盆暴雨,玉带河水想必也在暴涨,你赶到苦井天都黑完了,这样的情况,你能进得了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要考虑清楚。”
“楚悦还在山里,我要抛下她,我以后哪还有脸去面对小叔,”陈安乐决心已下,拉起外套就往外走,“你不要劝我了,我也没那么短命。”
秦韬眉头紧蹙,跟陈安乐一起去的话,他说不出口,他有他的安生立命的原则。
“这样大的雨,那里又干系水产养殖基地的大事,想必县乡都派了人过去,你去县里,就找黄海,让县公安局和防讯指挥部的人一块跟你进山,这样成功率也高一些。你把村里的电话留给我,我帮你三分钟打一个电话过去,有了情况,我便跟你联系。”
秦韬不会阻拦他,更不会嘲笑他,却会帮他想更安全的法子。
陈安乐冲他一点头,又向眼神淡薄的秦阅雪一望,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