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都听说了,韩市长那边只给出两个选项,一个是丰河九铃,一个是昌化书致。从路途远近,市场占有率,技术革新上来说,九铃荣家都是位列第一的选项,你该不会……”
秦阅雪那总是像擦了霜雪般白冷的脸泛起了红晕,“你打算让我们收购几家鸡血石加工厂,然后再跟我们合作?”
“你有病吧?韩广吟徐朝秋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人家让工商局国资委一查,就知道背地里玩的什么手脚,何况这回还有另外有能为的人加入,这些花活省省吧。”
瞧着挺聪明的女人,一关切到自身利益,智商立马山崩地裂,呈直线下降,堪忧啊。
秦阅雪脸蛋一红,转身就退到一边,秦韬这时才开口:“那你是怎么盘算的?其实九铃在龙林那边也仅是最大一家,控制不了龙林整个鸡血石市场,但大多的都是做来料加工,他们是做品牌,在全国知名度高些而已。”
开始上眼药了,秦家跟荣家那是死对头,平白的让他们占这二十多亿价值的矿脉,那几年下来,少说几个亿能到手上吧?不跟秦家缩短差距了吗?
再拿这些钱放到香水的开发上,说不定三晋一下就会被九铃超越。
“你说的跟阅雪没区别,无非是想掺和这事,我呢,也明着告诉你,你想掺和,暂时也别动,事情还在我计划中,等我盘算好了,再跟你说。”
秦韬点头拉住还想说话的秦阅雪回房里去了。
“不能让他白白占我便宜,光是离蕊金花,我不甘心。”
秦阅雪想起荣风华的脸,就从内心里一阵不舒服。那个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简直是丰河的耻辱。
“你就放宽心,陈安乐要是那种吃干抹净转身就走的男人,我会跟他交好?不过,这一来,我就要在这边多待一些时间了,要不你回丰河看着厂子?”
爆炸后的生产车间重新建设光交给集团里的人,秦韬不放心,要再有批漏,那就等着安监局给他们难看吧。
“我下午就走,你要多留神,我们拿不了好,也不能让荣家拿了好。”
秦韬微微一笑,心想陈安乐别不是把希望放在了昌化书致那边吧?那一家子人都是死了不肯离开浙江一步的,还能跑到黔东这穷山恶水里来?
陈安乐在房里看了会儿书,就转出来,刚好跟秦韬对上眼,就招手将他叫过来。
“老秦,我刚见阅雪走了?生我气?”
“哪能,丰河那边要人看着,我就支她回去了,她不是小心眼的人。”
秦韬说着就问:“你是打算往昌化书致那边走走?”
“跟那边全无交情,跑过去也是自讨没趣,人家来求我,跟我去求人,这大不相同。”看秦韬眼里露着些焦急,他就笑:“这玉石加工都是大同小异的事,眼界开阔些,就不用局限于一处,鸡血石、田黄石、芙蓉石号称印石三宝,除去外观差异,也就是硬度上的区别,以现代的工艺来说,分别并不是太细。”
话点到为止就行,秦韬脑瓜不笨,顿时眼睛一亮,笑着点头:“要说田黄石,昆明福建那边都有大型的工艺加工厂。实力也远超九铃书致,就本身的价格,田黄也远在鸡血之上。数千万的拍卖价格近年屡见不鲜。还是你思路宽广,我都没往那边去想。”
陈安乐笑笑,就去找陈楚悦。
她却不在马齐峰的院子里,绕着村子半天,才在溪边看到她跟蔡成河站在溪边说话。
“菜头,你说我大哥是不是聪明人?”
“你问这做什么?陈哥要不是聪明人,天底下没几个聪明的了。”
“那你为啥还要说大哥坏话?”
蔡成河一怔:“我有吗?”
“你说大哥迟迟不肯推广温室,这心里藏了私,这不是坏话是什么?”
蔡成河失笑:“我话里的意思是陈哥心向着上河村,想先带上河村致富,没想着一块带青溪村脱贫,是这个私心。”
陈楚悦小脸一烫:“那我错怪你了。”
瞅着她微低下头,雪白的颈脖在阳光照shè下份外娇嫩,就那脸蛋也夺目起来,那玲珑凸起锁骨曲线更是勾人心魄,蔡成河瞧着都一时失了神。
那双总是平静而淡然的眼睛里不禁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心也没来由的悸动一跳。
“咳,老子确实藏了私心,青溪村下辖的几处自然村,上河下河打交道得多,感情也深,那李家渡青溪村本村,我打过啥交道?饶平在的时候,就跟青溪村委不对付,平白无故给他点石成金的法子做什么?何况这要没看到利益,那些外村的农民也不是傻子,会跟着搞温室种植?”
蔡成河的脸都闪过一抹红,没听到陈安乐的脚步声,倒像是做了错事被长辈抓住的小孩,轻拍了下脸颊,才转过身去。
“打扰你们俩约会了?”
陈楚悦瞥了下陈安乐眼中促狭的目光,跺脚就逃走了。
“我这堂妹家里清贫,你要跟她处对象,我没意见,也不指望你能娶她,别伤害她就成。”
蔡成河喃喃一声,摸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就听陈安乐说:“杜伯宁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他给我打电话,说荣恪荣风华都要来,你是蔡家那边的,要谈什么,你跟他们谈,我不跟他们见面。”
蔡成河凝视着他:“你心里还有别的计较?”
“想法自然会有,跟荣风华没那份交情,买卖送到她荣家手上,我心里会痛快?你先谈着吧,我引入另一方,就算不成,在谈判桌上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这倒是,”蔡成河肯定他的说法,这也是向荣家施加压力,获得谈判主动权的一种手段,在谈判中倒是常见,“晴好明rì也会来,她也会参加谈判,你到时领她去瞧瞧矿脉吧。”
“嗯。”
……
蔡晴好一身轻便打扮,雪开始融化,解冻后其实比chūn前还冷,她倒没啥感觉似的。鹅黄sè的冲锋衣,里面仅是薄薄一层的夹棉,下身是蓝sè的休闲长裤,一对长腿分外惹眼。
随行的还有两位她的朋友,都包裹在厚实的羽绒服,一到山上就呵着雾气,大声叫冷。
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瞧来都是蔡晴好的追求者,看到过来迎接的陈安乐,先往他不满一米七的身高鄙视一眼,才不情愿的伸手来握。
智能晶片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两位看上去像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的家伙,一概被陈安乐划进废柴的级别里。
蔡成河也过来了,那俩人见了他倒很亲近讨好,但蔡成河没给他俩什么好脸sè,说话更不客气。
“苏小坡,你不是有肺病吗?还吃着药,这山上空气稀薄,你就不怕病发了?”
“我带药了,成河大哥……”
陈安乐瞟他眼,狗rì的比蔡成河看着还大两岁呢。
“带药了,那就好,你这药不能停啊,你要死了,我跟你爸没法交代。”
“是,我知道。”
蔡成河又往另一人那看:“你是晴好的同事吧?”
“蔡大哥,我叫农信浦。”
“你咋不如改名叫农信社好了?”
蔡成河哼了声,就跟妹妹说:“晴好,你来就来,带俩跟班做什么?是嫌我们这儿不够乱吗?上头银龙湖又不去了,湖面还浮着薄冰,你去看矿脉吧,陈哥,你带他们走一转吧。”
银龙湖没冻起来,就是这龙盘山,雪也不算厚,要游也行,那薄冰就一指厚多点。
但蔡成河不想让这仨跑湖上去,也不知为蔡晴好着想还是啥的,总之他就瞧这俩男的不顺眼。
做哥的都这样,要不是知道蔡成河人品值高,陈安乐看到陈楚悦跟他说话,都能拿棒子敲晕了,扔废矿区的坑道里。
等蔡成河一走,那苏小坡又耻高气扬起来。
“陈安乐,那矿区咋走?听说挖了鸡血石,等咱们走的时候,给咱们捎两块吧?”
“就是弄两块当纪念品,等回市里,我也好跟咱家人说,这是咱黔东产的鸡血石,给咱爸要能打一印章那就更好了。”
农信浦也想要,蔡晴好就瞅着陈安乐,看他给不给拿。
那他娘是矿脉,你能是要拿个凿子去凿一块下来啊?你不光是有肺病,你jīng神都有问题吧?有病你不好好吃药,跑山里来做什么?药不能停你就别来啊。
陈安乐心头狂骂了一阵,才微笑说:“等会瞧瞧吧,我想办法给两位弄一块回去。”
苏小坡见他识作,就开心说:“两块哪成,我那边亲戚同事多,十块,少一块都不成。”
农信浦更说:“别光顾着我俩,还有晴好呢,得弄块最大的给晴好带回去。”
“是,我咋把这茬给忘了。”见农信浦占了先机,苏小坡忙说,“晴好得要一块血量最大的,最好的。”
血量不够是不是自己加点?陈安乐趁他俩没注意,眼睛一冷扫过去。
蔡晴好正好瞧见,心下嘿笑,大哥说这姓陈的值得关注,我倒要瞧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