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队被炸的车扬牛翻,六个弹坑排列整齐,弹坑有一人多深。有三位民工被炸弹给炸成重伤。运输车队的一头大老犍,吓得挣断缰绳跑了,五名男劳力撵了一里路,大老犍消失在黑暗中,在也没有找回来。
五名解放军重伤员,在民工的掩护下,没有受到重伤。
只不过刘政委的棉裤被炸弹皮划破,大腿上的肉,划开一条近3厘米的口子,流出鲜血。金根姬立即取出备用的绷带,非常熟练的把刘政委的伤口裹好。刘政委卧的,那辆大车,已经被炸弹炸毁,无法使用。民工们用一块大木板托着刘政委的身体,轻轻地把他移到另一辆车上。
这是支前民工,数日来,损失最惨痛的一天。队伍原地进行休整,约半个多小时,才准备前进。
正在这时,刘秃子两手提起解开的大棉裤,从野地里跑过来——两条腿,喇喇地。
他解大便时,肯定是没有擦屁股。跑到人群中浑身还带着屎臭味,在奔跑时,他的腰带是挂在脖子上的……也不知知扔到哪里去了,有的民工一见他过来,就赶紧用手捏着鼻子。
他吓得哆哆嗦嗦地,向宋学友汇报情况:
“报告大队长,西北方向有数千余人国民党武装人员,从河堤上正在向这边开来,咱们怎么办?”
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意外,在人民解放军重重包围之外,出现国民党的部队,太不可思意了。
“不会有这种事吧!这属于解放军的地盘,怎能出现国民党的部队……你有没有看错?”宋学友表示怀疑,想进一步求证。
“大家不要惊慌,无论是真是假,前面总有一支队伍前我们靠近,我们要隐藏起来。前面村庄后有一道围壕,我们退到那里去,隐蔽起来……大家不要惊慌!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伤病员,让伤病员先抬到围壕里。”金根姬喊道。
郭刚集所有的民工,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对金根姬的提议坚决执行,没有任何意见,迅速向围壕里撤退。
壕沟里长着稀蔬的芦苇,象是被割过,冰结得有一指多厚,水不太深,最深的水位,没脚脖子。金根姬和十几个村民在宋学友大队长的指挥下,把五名解放军伤病员还有三位被炸弹炸伤的民工,一一抬到壕沟中隐蔽起来,所有的民工都全部趴下。
静静地等待这支队伍出现。
“同志!你一定是位女战士,有作战经验,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女指挥官——你,你,一定是。”刘政委拍了拍趴在自己身边的金根姬,操起外地口音,喃喃地说道。
“报告首长,俺不是的,俺是本地人,郭刚集街上卖馍的……一个土里土气的寡妇。”
“你是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我十四岁参加红军,大小战役打了一百多场,负伤十多次,虽然我的两只眼睛被纱布蒙上,我看不到你,但我能听到,能感受到……你一定是在撒谎……你如果是**的好战士,是革命的军人,就要说实话——我是**党员。”
刘政委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金根姬被感动了,我望着刘政委一眼,而刘政委的整个面部缠满带鲜血绷带,整个头部象大大的棉花球似的,虽说看不到刘政委的眼睛,她还是能想象到刘政委正用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从哪说起呢?回想往事,百感交集,纵使有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地,也说不清楚。她强忍住眼泪低声说道:
“俺也不满你了,我是参过军的,是新四军彭雪峰的部队,做过新四军第6支队独立团的卫生员,后来改编成新四军第4师淮北独立团,抗日战争胜利后俺就退伍了,俺不是军人,俺是当地的老百姓哟!”
“噢!是这样,象是名军人,你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卫生员,你是一位好战士,你应当回到部队,参加解放战争,一直到全国解放。”
刘政委说着一把拉住金根姬的手,有些念念不舍。
“首长,还是算了吧,俺的情况复杂,又是朝鲜人,不想麻烦部队,麻烦组织了,干革命不分什么前方后方,在那都有是一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走,我带你上前线,你是一名难得的人才。”
“首长同志!别讲话了”金根姬小声说道,“国民党的部队已经过来了,主意隐蔽!”
过来的这支部队,是国民党八十五军所辖的第110师,师长廖运周率领的一支起义部队。每个官兵的右臂上都系着白毛巾,正快步向东南方向转移,同在起义部队中的,还有人民解放军官兵,为其引路。
由于趴在地上的民工,没有作战经验,有十多个民工又从围壕里站起来,脖子伸的鹅一样长——乱瞅。当时,就被眼前的一名解放军军官发现了,他向趴在壕沟里的支前民工喊道:
“老乡们,别怕!你们都起来吧,欢迎光荣起义的110师的官兵。”
民工大部分不懂得“起义”这个词的意思,但看到人民解放军在里面,就象看到了救星一样,纷纷都跑了过去,拉住解放军的手,讲述这次遇袭的情况,几个男人说着说着,难过的鼾涕抹泪,十多名妇女也围上去,全都哭了起来。
起义部队的士兵,扛过来几副军用单架,把解放军伤员和民工伤员一一都接了过去,准备转送到解放军的后方战地医院。
这时,刘政委从单架上,突然坐起身说道:
“请等一下!把那位新四军女战士也带上吧,我要她,她是一位英雄,她是朝鲜人。”
郭刚集的妇女支前单架队的妇女全部在场,大家对刘政委说的话很意外。站在人群中的金根姬听到刘政委的呼喊,始终没有言语,只是在夜暗中默默地站着。
“她是一位军人,是朝鲜人”刘政委又大声喊一遍。
这时宋学友走前去,对他道说:
“俺们都是农村人,全部的民工都在,都是中国人,种地的,没有什么朝鲜人,你大概是搞错了吧,政委同志。”
一位起义部队的军医过来,摸一摸刘政委的身体,又摸一摸他的前额,然后、脸无表情地。对解放军的几名军官说道:
“这位长官发高烧,烧得非常严重,开始胡言乱语了,需要立即送往后方战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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