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还没有放工回到工棚,女人们开始向工程管理处走去了。
她们带着一片欢歌笑语,在一条弯曲的羊肠小路上,她们排起一个逗人的小队伍。接下来,她们一个个蹬上高庄禾,那是一条坎坷不平的道路。但她们仍是无忧无虑,也没有别的什么想办,一路上仍是一停的歌唱着。
天地开始朦胧了,高庄禾的道路也开始朦胧起来。
走在前面的女人,昂首阔步,半闭双眼尽情地唱着歌,她正陶醉在唱声里。这时,一阵微风扑面而来,她闻到一种屎臭味……吓得连忙后撤。
“前面有一个大男人,蹲在路旁屙屎咧,”那女人捏着鼻子说,“哎呀,臭得很,真臭!”
女人们停下脚步,唱声笑声也停下来了,畏首畏尾地站在一起,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其中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女人,对这事情表示理解,她说:
“男人都这样,站哪儿都尿,蹲哪儿都屙,这是男人们的习气,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吧。”
女人们站在路中间,等了一会,有的在聊家常,还有的打打闹闹。同时,可以听到那个大男人在草丛里“吭吭”地清嗓子——表示不满。
全大玉存不住气了,上前两走,弯下腰,向那男人问道:
“前面蹲的是谁呀!你可屙好来?别人等着有事,你快点,别磨磨蹭蹭地。”
“没有屙好屎咧,你们再等一会吧。”那男人声音带有情绪。
——咋地,管天管地,还能管住屙屎放屁?
“你是谁,怎么在路上屙屎,一点也不讲究。”全大玉有点生气了,似乎用训斥地口气说。
于此同时,女人中有人小声说道:
“日恁娘!好狗不拦路,拦路无好狗。”
“你是谁?”全大玉又一次大声喝道。
“我是谁,内部人士,”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你们的刘大哥……马上就好,我还没有擦腚咧。”
一定是她们的熟人,还很亲切,女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吓坏了!放松,放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不急,再等一小会吧;有人便开始低声哼唱起了河南豫剧,“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这段歌曲还没有唱完。
突然之间,草丛是的男人“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捂着腚,火冒三丈,向女人们大叫道:
“刚才是谁,用坷圾头砸我!,砸我的腚了,砸得生痛伙家——是谁!还讲理不讲理,这可让人家解手了?”
火光球,女人们都看到了,是刘秃子这家伙——奇怪,他的头在月光下也反光。
女人们统统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吵吵嚷嚷地,有的女人趁机还踢了他两下子。全大玉揪住刘秃子的衣领,对他说:
“刘秃子,你在路上屙屎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来到高庄禾上屙,过了高庄禾就是食堂,你是不是想到食堂去,你什么意思?”
“咋的,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我在哪屙屎,你能管得着吗?……你你你给俺松手!”
“这天晚了,你到那去?”全大玉又问,“为什么就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到工程管理处去集合?是不是想打金嫂子的注意?……说!别装兔子神。”
刘秃子手提裤子,心里有鬼,估计自己可能说漏嘴,脸当时就没有绷住,突然一下,大笑起来……
他这样一笑,女人们顿时真相大白了,并出现一片喧嚣声。都对刘秃子的下流动机,表示不满。听得见有人不耐烦的喊声:
“快点,快把你的裤腰带束上,咱们把这小子也带走,省得惹麻烦……走走走,别椤着了。”
在昏暗中,刘秃子被带走了,一路上推推攘攘地,向郭刚集工程管理处出发。女人们站在周围,靠的比较近,主要是怕他跑掉。这样以来,对刘秃子的腰和腿难免有些碰撞。当下了高庄禾时,刘秃子大叫道:
“哎哟!谁掐我的腚来,哪个熊女人!咋这么不讲究。”
“没有人掐你的腚,”全大玉惊奇得睁大眼睛。“天黑路滑,可能是有人碰了一下子。”
走了一段路,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也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呈现着黑色,在她们的头的上方,便是一片树木,有一些小虫趴在那“吱吱吱”乱叫。
这时候,就听到刘秃子开始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们都是女人,我应该和男人们在一起,与你们女人无关……到时候,天这么黑,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咋说……对吧!”
“刘开太村长不在,你就得听大玉姐的,女人咋啦!没有女人,就没有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就没有你。”一个女人说。
管理处门前停下三辆卡车,下面已经站满了民工;有得民工站到车上,被别人挤得有点支持不住的样子;不少人扒在车拦上,脚下踩着车轮。两名干部模样的人,吹着哨子,在维持秩序。好一派熙熙攘攘,喧喧闯闯的景象。
郭刚村的女人们来的算巧,一时间,贷物全部卸完了,堆放在路边,摆放的整整齐齐。所有的民工们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候着——管理处下达分配命令。
全大玉过来了,惊异地询问女伴:
“看到吗,刘秃子在什么地方?”
女伴猛然一下子从人行道跳起来,接着又站到高处,刘秃子没有在她的视野之中。她愤怒地啐了口唾沫子,说道:
“没有,这家伙会不会又回到食堂,打金嫂子的主意。”
“你们到高庄禾等我,给我留着坐位,”全大玉低声说。“我回去到食堂去一趟……如果放电影的时候,我再也不回来,那就肯定是出大事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