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坡生产队的社员扛起锄头,到东地里去耪豆地,大部分社员都头戴毛帽,他们站在地头上,基本上都在练习前腿弓后腿蹬的动作。
全大玉队长高喊:
“咱们按个头分工,每个人耪十五垄豆苗,先耪完的先休息,没有耪完的继续耪,不要有任何怨言。”
——分工明确,也很顺利。
可是,知青李凤阁与知青丁新亚刚刚下地耪不久,便在社员中发生了争执,搞得脸红脖子粗——原因是豆地里有两垄豆子并成一垄。
“我也发现少一垄豆子,那是我内部的事情,我的十五垄变成十四垄,那我的幸运,虽说我们紧贴着,但与你无关。”李凤阁说道。
“耶!你……不要耍赖。少锄一垄豆子是我先发现的。看到没有,我走的是一条直线,我的十五垄变成十四垄,应当与你无关才对,而你确东倒西歪脚步搞得乱七八糟,就是作贼心虚,混淆是非……”丁亚新回答他说。
两个知青为了少耪一垄豆苗,在劳动中争论不休。
李凤阁提出,两人到地头上,摔跤决定输赢,而丁亚新自知体力不行,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后来丁新亚提出,用石头剪子布分胜负,可李凤阁不干了,他明白拼智商,没有他的脑子转得快。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李凤阁先耪十五垄,后十五垄豆子由丁亚新耪。丁亚新丢下锄头,用步履丈量没有耪过的豆地,一步、两步、三步……很快地来到地头上。当他摘下草帽煽一煽脸上的汗时,确忘掉了丈量的是300步还是270步。也不知道气晕了还是热晕了,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满脸的纠结。
有一辆马车从远处奔驰而来,车上装卸着放电影的设备,在乡间的土路上,向高陆大队部快速地跑过来。当时,知青丁新亚一门心意,只顾得算帐呢,实在没有看清背后有一辆马车驰来。
而在田间劳动的社员们,对外来的车辆与人员十分敏感。
一个有经验的老农弯着腰,伸长脖子,还打起眼罩,经过仔细判断后。忽然跳了起来,像对世界广播似地喊:
“我的乖乖来,电影队来了,电影队来了,公社电影队今天轮到咱大队了,老少爷们今天晚上有电影看喽!我的乖乖来!”
霎时间,锄豆地的五十多位社员,停下手中的活,个个喜形于色,眉开眼笑,一边表示庆幸,又一边看着全队长的脸色。
丁新亚便甩掉手中那一顶草帽,跳过一条干沟,快速地追到奔驰着地马车,向一位坐在车上的放影员问道:
“同志!你们是安灌公社的放影员吗?”
“是啊!怎么的了……你是这里的下放学生吧!上海的”
“是的。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就到前面,到高陆大队放电影,我们来过好多次了。”
“今天放的电影是啥名字?”
啦啦文学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什么,你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
“我问你!今天放的电影叫啥名。”丁新亚大声说。
“噢!知道了,朝鲜影片《卖花姑娘》,是一部悲剧影片。”放影员同样大声回答道。
丁新亚不追了,马车也走远了,他呆呆地站在道上。
是的,两月前他回到上海探亲时,听说过“卖花姑娘”这部片子好看,当初还在上海引起巨大反响。但没有能看上这部片子,只是听说过,听说片中朝鲜卖花姑娘一家人的命运始终牵动着人们的心——何况还有那不招人待见的日本人。催人泪下的情节和动人的音乐旋律,使它成为轰动上海的的经典。
——丁新亚好象是得到了大喜,转身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老远就喘着粗气证实着你位老农发布消息的准确性,口中还不断的高喊:
“今晚演朝鲜电影《卖花姑娘》……这是一部好片子,咱们大家一定要看呀!”
知青丁新亚带来一个令人亢奋的消息,一边吃跑一边喊。
全大玉对他那种一惊一乍的喊叫极其不满:
“你望望,这个家伙喜欢的……那熊样。一蹦三跳地,可跟疯狗咬了蛋似的,也不怕鸡腿裤“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蹦炸线。”
同时,全队长还向丁新亚高喊道,“……注意脚下的豆苗,别踩坏了。”
听到全队长严肃地高喊,丁新亚才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晃地走过来。
“全队长,大队部今晚的夜空如此美好,如此星光闪烁,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话地这位男人,口气中带有一种诗意,但听其声不见其人。
“是有一点暴躁,几十年了,我就这样,啥得是。”全大玉低头咕噜着。
“全队长,我向你提一意见,放电影的来了,大家都是高兴,我看今天下午还是早一点收工。”金根姬说道。
于是,全大玉低下头对身边的金根姬说:
“金嫂子,听丁新亚这小子说,这是一部朝鲜电影,哪就是你家乡的电影,一定是演你家乡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去看看哟!”
“嗯!俺一定得看,对朝鲜的风土人情,俺还是比较熟悉的。”
为了照顾大家的心情,全队长在豆地里就向大家喊话:
“老少爷们都听着,听今天晚上大队部有电影了,是朝鲜片子。谁耪完豆子不要休息,接着耪,帮助落后的社员。咱们早耪完,早收工。回家做饭吃饭,争取提前到大队部看电影。”
话刚以说道这,豆地里的社员们响起热烈的掌声,同时又暴出开心的大笑。随后,人们便抓紧时间劳动,一时间鸦雀无声,但大家仍是兴奋不已,田间可听道一片耪地地沙沙声。
知青李凤阁一边朝手心里,涂两口吐沬子,一边歪着头,对身旁的丁新亚说:
“丁组长,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那没有耪的豆地,共总有多少步……我的该多少……你说。”李凤阁握着锄把,屁股厥着,等待着丁新亚的回答。
“总共多少步……我想不起来了。”丁新亚说罢,噗哧一下笑了起来。
“你笑是啥意思?”李凤阁又问道。
“——切!用当地的话说,你就别徐吊了。抓紧时间耪地吧,别耽误看电影。……这个片子不错,是朝鲜光复前妇女剥削受苦的事。听说看完电影的人,出场都是眼泪汪汪的……上海有不少妇女还哭晕过去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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