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昏黄,暗流涌动。
山本惠子(秦枫)从医院里出来,驾车回到吴国豪的豪宅,便向吴国豪大献殷勤。
她为老人家端茶倒水,给他按摩,让忧郁中的吴国豪舒展了笑脸。
吴江明也陪在父亲的书房里,独坐一边。
他心里却想:自从嫣妹牺牲后,秦枫便似变了一个人,她勤劳、孝顺、温柔,对我爸爸好得不得了。
难道,她看上了我爸爸?
不!
不可能!
秦枫刚刚丧父,心情悲痛,需要父爱。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我家给了她温暖,给了她栖身之地。而且此前,她与嫣妹情同手足。
她孝顺我爸爸,是在心理上有了精神寄托。
咦,她现在不是很恨石心儿叛国投敌了吗?
我何不趁虚而入,纳她为妾?
不!
秦枫绝不会同意嫁与我作妾的。
她是军统特工,是优秀的美女特工,是大学生,是才女。
嘞,我何不故意与其他妻妾闹些矛盾,将我的三房姨太休了,然后娶秦枫为妻?
她没了父亲,没了依靠,嫁给我多好啊!
我们吴家,富可敌国,坐拥金山银山,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产业资本。
现在,军统东水站就只剩下我和她、冯超三个人了,人少更好,朝夕相处,很容易处出感情来的。
哈哈哈哈---------
吴江明如此想入非非,眼神迷离,不知不觉,出现幻觉,得意地大笑起来。
“吴大哥?你------怎么啦?”山本惠子被吴江明的笑声惊醒,奇异地问。
“明儿?你这几天没睡好,早点休息吧。老是忙碌,休息不充足,会出现幻觉的。”吴国豪也很惊骇,但是,说的比较委宛。
这段时间,他看出爱子对山本惠子的迷恋了。
吴国豪此前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和高手。
他老人家有财有势,只是现在老了,又受到吴嫣牺牲事件的打击,再没心思风月了。
但是,他老人家观人察事,还是入木三分的。
“哦,哦-------”吴江明从幻觉中惊醒过来,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赶紧起身离去。
“砰------”
“哎呀--------”
岂料,吴江明走出书房门的时候,一名保镖却急匆匆地跑进来,刚好与吴江明相撞,两人的额头碰击了一下,都疼得惊叫一声,各自后退,各自举手抚摸额头。
“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吴国豪大喝了一声。
女人是敏感的。
美女更敏感。
山本惠子的心头骤然涌起不祥之感。
“报告老爷,冯超-------冯超-------刚才,鬼子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他脖子被打点滴的针子划破了,他------他------流了很多血,已经死了-------”保镖又惊又怕,重新跑进书房里,结结巴巴地吴国豪报告“凶案”情况。
“什么?”吴国豪惊骇反问,忽感一阵头晕。
他哪知道冯超是鬼子间谍呀?
虽然冯超在他老人家眼中很猥琐讨厌,但是,冯超也是他家的常客,且与爱女吴嫣是“战友”。
忽闻爱女战友被杀,吴国豪苍老的心灵再次深受打击。
他捂着额头仰倒在逍遥椅上,登时眼花缭乱。
“吴大哥,你看护伯父,我去医院看看!”山本惠子芳心阵痛,俏脸苍白,悲伤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是,她却不敢在吴家父子面前显山露水,朝吴江明道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她走出书房,也是忽感一阵头晕,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庭院里。
她眼疾手快,抓住了庭院里的一棵树枝,跌跌撞撞地靠了过去,又背靠着树杆,滑倒坐在草地上,泪水哗啦啦地流。
她泣声低语:“堂哥死了?堂哥死了!怎么办?我和爸爸往后回国,如何向堂哥一家人交待?叔父刚死不久,堂哥又死了。谁干的缺德事?哪个人渣剌杀我的堂哥的?哼!支那人,你们太可恨了!南京大屠杀,我们皇军杀你们这些支那猪头还不够多!呜呜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