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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晶的爹是个成功的商人,今天难得有空回家很早,本打算陪女儿一起吃个温馨的晚餐。进门问过柳妈才知道,女儿没在家。
他等啊,等啊,等到头发又白了一根,才听见大门门锁有响动。
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快步走到门口,希望给女儿一个惊喜。
许晶开门见到父亲,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在也忍受不了憋了一路的委屈,扑到父亲的怀里,哇哇的苦起来。
“怎么了?”许晶的父亲见许晶痛哭流涕,以为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事实上也是被欺负了,可那是女儿自找的。
“.呜.....”女儿只知道哭。
这可急坏了他。
“你说,到底是谁?他把你怎么样了,还反了天了,难道国家没有法律的吗?国家不惩罚他,老子来找人惩罚。”许晶的父亲误会了许晶。
哭了小半会,许晶才止住吧嗒吧嗒的泪水。
那一粒粒泪珠珍珠般在她的小胸脯上打滚,又落到许巍(她父亲)的领带上,暗红的领带打湿了一大半。
“你倒是说啊!”许巍想叉了,想到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女儿正常后,反问他。
“.......”许巍被女儿的话差点噎死。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把欺负你的家伙告诉我,让老爸为你出气啦。
女儿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没心思回答爸的问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爸,你说,什么是爱?”许晶一本正经的问许巍。
什么是爱?女儿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她失恋了,老道人jīng的许巍听女儿一问,知道女儿可能是失恋,承受不了被放弃得分痛苦,所以才哭。问题不严重,他舒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我问你爸,什么是爱?”娇惯惯了的许晶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想什么说什么。
“爱?”许巍真不好回答。“你说什么是爱?”
“我不明白才问你嘛。”
“你真想知道?你才多大啊?”
“爸,我不小了,下个月就十五了。”
见女儿一定要知道的样子,许巍觉得,女儿大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拉扯大,不容易,既然女儿到了想去爱别人的年纪,不如正面引导,堵不如疏的道理他明白的很。
“听爸讲个故事吧。”
女儿从小听惯父亲讲故事,安静的趴在父亲的胳膊上神情专注。
“1929年,河北省怀来县一个很穷很穷的家庭出生了一个男孩,他叫董存瑞。他的童年像那个时代其他孩子一样,过的很苦。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家里一年到头吃不到肉,也没有上学受教育的机会。”
“那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不吃肉呢?”女儿想不明白吃餐肉很难吗?
“那个时代就是这样,穷人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把子力气。他不甘心这样活下去,于是他1945年7月参加了八路军,一个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
“我知道,就是打鬼子。”
“是的,就是打鬼子的队伍。这支队伍后来又去打刮民党,1948年,为了解放隆化,他们班承担了战斗爆破任务。当面对一个桥型碉堡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将手里的炸药包支撑在炸点上,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用他的身体做支架,将炸药包撑起来,按在炸点上。”
“啊?那不是连自己也炸死了?”女儿惊讶的张大xìng感的小嘴。
“是的,他最后用自己的生命炸掉了碉堡为解放隆化扫清了障碍,那年他只有19岁,比你只大四岁。”
“可怜的人,十九岁就死了。”
“孩子,你知道是什么让他心甘情愿献自己的生命吗?”
“是什么?”许晶很好奇。
“爱,应为爱,他才会将自己19岁的青chūn毫不犹疑的奉献出来。”
“他奉献给谁?”女儿还是不明白。
“他的祖国。”
许巍自己被自己的故事感动了。
“这世上有一种最真挚的情感,它比所有的一切都要美好,钱,首饰,名牌手表,皮包,西服,别墅,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那就是爱。只有它是永恒的,只有他才能永远活在人们心里,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们所有人前进的道路。如果没有它,我们就是丢失了玩具的孩子,没有灵魂的尸体。
正如你的母亲,如果不是你母亲最后奋力一推,也许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她。我总记得车轮碾压过来的瞬间她面对死亡的笑容。那张爱怜的脸,看着我独自走向生命的尽头,让我久久不能释怀。”许巍说着说着眼角流下泪滴。
“爱就是奉献,这不是一句套话,孩子,有时候,需要用生命的代价去证明。”许巍拍拍女儿的小肩膀,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不早了,去睡吧。”
许巍将女儿哄上床,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天边的星河,久久伫立。
许晶相信,父亲永远是对的。听完父亲的故事,躺在床上,她反省自己,今天晚上对穆浩然做了什么?
陪他打游戏?
陪他说了会话?
陪他过了一个国庆节?
她做的太少。也许她思恋的人过了今晚根本不会记住她的名字。
想清楚问题在那里,许晶笑了。
自己为什么要哭呢?为谁哭?为了穆浩然吗?
像个傻丫头。
她觉得自己哭的莫名其妙。
她决定了,她要去爱他,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要一直做下去,直到——他爱上自己。
正如她喜欢的诗里写的一样:
我知道
你会爱上我
像爱上天边的云霞
静静的湖水
山脚下一株
开的正艳的芍药或者牡丹
我知道
我望你的时候
你正在启程
你从生命开始的一刻
走向伟大的历程时就知道
我是属于你的
你漫不经心的从我身边走过也只是为了
在下一个清晨来到时
驾着朝霞的马车到我窗前
告诉我
我是你的
你要用最隆重的仪式迎我
带我去你的家园
在那里
我们快乐的生活
和每个普通的rì子纠缠在一起
和每缕吹过我们青chūn的微风纠缠在一起
和你的呼吸我的笑靥纠缠在一起
一直纠缠下去
永不分离
许晶睡着了,睡梦见,她趴在穆浩然的背上,穆浩然背着他,一步一步爬山,那山大极了,高极了,这辈子都爬不完。他们爬啊,爬啊,一直快乐的爬上去。
穆浩然半夜被一阵风惊醒。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昨晚进寝室的女孩和他在一起,她就吊在他肩膀上,怎么也甩不掉,几天几夜,他累极了,比跑12公里还累,比跑第一个500米还累。
夜半,窗外的梧桐树透过一点月光,洒向寝室的墙壁,斑驳的月影随风摇曳。
半梦半醒间,穆浩然看见月影长成一堆魔爪,张牙舞爪的想抓自己,他赶紧抓住被子把头蒙进去,小腿露在外面他也不管,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