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果完全不像众人之前想的那样。但见君无恨摆明了袒护秦莜岚,其他人也不敢顶着枪口上,给他闹不愉快。于是,也不管心底里愿不愿意,所有夫人们表面上倒是做足了功夫,一个个态度大方和善的接受了道歉,然后相携而去。
众人走后,院里只留下君无恨与秦莜岚还有杏儿三人,将杏儿打发到厨房去看看晚上的晚膳,两人便开诚布公的聊起来。
“是哪两个?”君无恨破不接待的问道。
“应该是令仪,还有那个叫锦绣的。”秦莜岚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左夫人云霓也很可疑。那天在王府门口已经出了事,今天她还敢惹我,而且明显感觉是冲我来的,不是被人指使就是另有目的。她以前也这样欺负过秦莜岚吗?”
君无恨回想了一下:“王府的事我向来交给蓉儿管,她经常要进宫去见太后娘娘,所以大部分琐碎小事都是交给云霓处理,我很少插手。以前倒是也听过她为难秦莜岚,不过都是小事,没闹这么大。”
“小事?”秦莜岚瞟了君无恨一眼:“可能你认为是小事,但对于秦莜岚来说,在王府里生活下去应该很辛苦吧。”
“吃穿用度上我从不亏待府里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有什么辛苦的?”君无恨浑然不在意道。
秦莜岚望着他认真道:“不是锦衣玉食就能过得舒坦,有时候手段耍在背面,很难从表面看到。她的性格又懦弱,成天想着偷册子,自然不想让自己太张扬,所以被欺负为难后咬牙苦撑也是很有可能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提她干什么。”君无恨转移话题道:“云霓,令仪,锦绣我会派人跟踪查探。你要是有什么发现就尽早告诉我,我会处理。”说罢,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明日柳易过大寿,你要跟我去参加寿宴。”
秦莜岚疑惑道:“柳相爷寿宴,你去的话应该带王妃去,带我干什么?”
“去刺激刺激柳易那只狐狸。”君无恨咬牙切齿道:“那天秦莜岚诈死,我被柳易邀到他府上议事。若非如此,她怎会那么顺利逃走?”
轻咳一声,秦莜岚笑道:“我正好没见过你们这里寿宴是什么样,一起去热闹热闹也不错。不过我可不知道什么规矩之类的东西,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要是闹出事了可别算在我头上。”
闻言,君无恨豪气中天的说道:“柳老狐狸的寿宴,你想怎么闹就闹,出了事情本王给你撑着!”
洛王爷,你是要有多恨柳易啊。秦莜岚看着气愤填膺的君无恨,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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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宰相柳易的寿诞,朝中大臣悉数到场,王宫贵胄一个不落。宴席还未开始,柳宅大院里就坐满了人。男子衣着华贵,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这不是寿宴而是攀比场,谁也不想输给别人。
君无恨携秦莜岚到场的时候,已是寿宴临要开始,所有人都落座,他们才缓缓而来,简直就像踏着点来的。等他们入院后,席上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众人仿佛被点了穴道似的,睁大眼睛望着他们,皆是诧异的表情。
还是柳易反应的快,立即大步迎上前,满眼笑意的说道:“王爷大驾光临,让下官受宠若惊。来来来,请随我上座!”说罢,领着两人到主客的桌上坐下。
“今日父亲四十岁大寿,大家不醉不归!”身着新衣,打扮得仪表堂堂的柳清和随即对君无恨道:“洛王爷,您今日可是让我爹等得望眼欲穿,若是再晚一刻,我爹都以为您不会来了呢。”
因柳清和这一句话,宴席又恢复热闹,众客人继续刚来的谈话,不过目光却时不时往柳易那桌瞄去,认真看他们的反应。
若说这宴席上最贵重的一桌,可就当属柳易这一桌。他右边坐着代替不能到场的当初天子做客的大内总管曹霖,左边坐着最有权势的王爷君无恨,除此之外,朝中一品大臣俱在此桌,可算是汇集了整个朝廷的最有权势的人。
当然,其中还有例外,就是带着帷帽,一身浅蓝的秦莜岚。原本女眷是另有安排的,但君无恨直接将她带到身边坐下,就是要给柳易难看。而柳易也表面笑意妍妍,以行动彻底无视秦莜岚。他们俩不动声色,其他人也都装聋作哑。于是,身为王府小妾的秦莜岚,居然堂而皇之的跟一干大臣坐在一起,让人直觉荒唐又滑稽。
君无恨今日带秦莜岚来,就是想挑事。可柳易早就从柳清和口中得知他要带秦莜岚来,便也大度的接受,面不改色的让柳清和给众人添酒,连秦莜岚都没落下,倒是让众宾客看得云迷雾里。
按道理,君无恨此举可真是极大的讽刺柳易,传出去会让人嗤笑柳易没面子。但他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忍了,热情的招待君无恨,恍如两人是许久未见的忘年交,看得人啧啧称奇之余也不禁对柳易更加佩服。
姜还是老的辣。柳易纵横官场多年不是没有原因,单凭忍这一点已经做足了。他这般回应,让君无恨的挑衅之举,变成孩子的不服气。两相比较,高低立判。
“洛王爷,今儿个你能来老夫府上庆贺,老夫十分高兴。”柳易笑笑道:“今日,别的不说,咱们可要不醉不归啊!”
君无恨举杯,道:“柳相寿诞,本王怎能不来?我先敬你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柳易满面红光道:“今日寿宴,老夫也就厚着脸皮受下这句话!来,干了这一杯!”
两人酒杯轻轻碰触后,相视而饮。一个眼角带着狡诈,一个眸子藏着杀气,倒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输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