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风一笑一身布衣杨在风中,轻声道:“这汉子天生神力,这流星锤恐有七百八斤,能使得这般出神入画,倒是有些能耐。”
舍羽君相机而动,舍予剑法改刺为削,巧劲隔开。起身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平关宏的胸脯上。
“嘭”一声!
擂台猛颤。
平关宏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
“好!”风尘子大喝:“时辰刚刚好。舍羽君就是我风行镖局二镖师了。”
掌声如雷想起。
白衣女子关兒却嘟起了嘴巴。
******
夜。
明月清辉,繁星点点。
夕影山庄。
“跪下!”夕影天肃目而立。
夜风下,昏黄的烛光闪在夕阳倔强的脸上。
夕萍求饶道:“爹,夕阳只是小,不懂事,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夕影天背手怒道:“我有没有jǐng告过你,切不可随意显露夕影刀?弄不好会惹上杀身之祸!”
夕阳跪在堂前,道:“孩儿并不是有意显摆,只是想见识一下夕影断魂的高下而已。”
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将衣衫吹的噗噗作响。
夕萍道:“是啊,爹!弟弟不是有意显露夕影刀的。”
烛光忽闪忽闪。仆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做声。
“你不用替她求情。今天就让他祖师爷面前跪一晚上,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夕影天决然道。
“爹!”夕萍噗一声跪下:“我和弟弟从小就没有娘亲,弟弟小时体弱多病,我这个姐姐就像娘亲一样照顾着他。”夕萍哭了,眼下一片泪花:“若是您真的罚他跪一夜,我也就陪他跪一夜。”
“姐......”
从小到大,夕阳身边,姐姐一直像娘亲一样照顾着自己。小时候,犯了错,都是姐姐帮着自己抗下过错,代替自己受罚。
被爹罚的时候,姐姐总是留下饭菜,偷偷的拿给自己吃。
每次爹从集市回来,买下好吃的,好玩的,姐姐都是留给自己。
“你!”夕影天你转身直视夕萍:“你少在这给我添乱。过两天我会替你办一场比武招亲,你好自为之!”
“不!”夕萍站起来,倔强道:“打死我也不要办什么比武招亲。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你不要也得要。”夕影天道:“若是真不想嫁那你就把他们全都打败!”
说完拂袖离开。
只剩下夕阳和夕萍留在房里。
夕萍跌坐在地上,将头埋进了双臂间。
昏黄的烛光闪烁在冰冷的厅房里......
“姐,夕阳望着她:“都怪我不好,连累你了......”
夕萍抬起头来,泪花闪烁着烛光,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傻瓜,怎么能怪你呢?”
******
西域。
一个百花齐放,宛若仙境的地方。璧山绿水,有各种奇珍异草,鸟语花香恍若世外桃源。
如此仙境之地,方圆百里却无人敢踏进半步。
百里之外,一座硕大的石碑,碑上血字腥红,清楚的写道:凡踏进艳姣宫境地者,死!
多年来,不断有江湖人士踏进此地寻求奇花异草,均有来无回。
有人说,这里机关重重,一步踏错便万箭穿心。
也有人说,这里的草木花叶皆有剧毒,一不留神便会中毒身亡。
于是。
江湖上就传说着艳姣宫境地的种种骇闻,人见人惧,鬼见鬼愁!
艳姣宫。
宫内,最刺目的一抹红。
及肩的长发,一张恍似因情yù而尽情绽放的魅脸。薄薄的嘴唇鲜艳如生命中喷涌出的第一缕鲜血。
这是一个极其妖艳的女人。
眼睛里似有最浩瀚的深情,然而,若仔细看去,那里面其实却是残忍的冷漠和无情。
宫内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女人的左右各站立了一人。
这二人样貌极其相似,苍白的肌肤,看不出表情。年龄,大概二十出头。
西域武林将他们唤作“声sè双童!”据说,武功甚是了得!
“启禀姣娘。”一小卒道:“探得消息,风尘子,风一笑断魂刀出现在中原。”
“什么?”那女人怒目而视,长发无风自舞,情绪激动道:“你确定是他们父子?”
“千真万确!”那小卒接着道:“他父子二人在平兴城内开设了风行镖局,前rì刚刚亮镖。”
“好一个风尘子!十四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声音如江湖的风浪般袭人。
“还有一事!”小卒道。
“说!”姣娘的红衣烈烈杨舞。
“风行镖局亮镖大会上,夕影刀也出现了!”
姣娘微微颦眉,她望着那小卒:“夕影刀?”
两rì后。
不见阳光。云层叠压下来,似要变天。
夕影山庄。
“姐,你真的决定离开?”夕阳望着收拾行装的夕萍,问道。
“姐姐只是出去避避,等爹什么时候不逼我比武招亲,我就会回来。”
风吹进屋子,有些凉意。
夕阳静静吸气:“那你多带些衣物,秋天快来了。”
夕萍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夕阳:“我走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惹爹生气了。天凉了,要叮嘱爹万不可饮凉茶。”
风飘起夕阳的长发,英眉下,如深潭的眼底涌出悲伤:“你要保重自己。”
夕萍捏起他的鼻子,挤出一个安慰他的笑容:“夕影山庄夕影堂的探子到处都是,放心啦,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嗯。”夕阳笑道:“最好是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带个姐夫回来,那时候爹就不用逼你比武招亲了。”
夕萍敲他:“臭小子,那么想把你老姐嫁出去啊?”
“我不是怕你没人要,嫁不出去嘛!”夕阳说完就跑的没影了。
夕萍恼的脸蛋绯红,气的直跺脚。
夕影山庄后花园。
亭台流水,绿树妍花。
清幽的荷塘,荷塘里的荷花已现出几分凋谢之sè。
夕影堂堂主木子文一席青衣,立在夕影天身旁,道:“小姐已经收拾好行装,只怕是要动身了。”
夕影天品一口上好的铁观音道:“由她去吧。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昨天夕萍的一席话,让他一宿未眠。自夕阳出生之时,他们就失去了娘亲。自己因为江湖上的事情又没有很好的照顾到这姐弟俩。从来都是夕萍照顾着夕阳长大。自己实在是有愧于这姐弟俩啊。
夕影天站起来,望着漫天云层的天空:“派些人手,暗中保护。”
木子文垂下眼睛:“我已经安排江剑七郎去了。”
夕影天点头,却忽然仰天长叹。
木子文微微一怔,这样的庄主是他从未见过的。莫非,有些老了......
夕萍是旁晚离开夕影山庄的。
她只带了自己的笛子。一个包袱,里面有两套衣裳,几块干粮和十几两银子。
她是从山庄的后门离开的。没有送行的眼泪和叮嘱,只有夕阳那双落rì般深沉的眼睛一直一直望着。
在夕萍出庄的那一刻,还有一个灰sè的身影也跟了出去。
清寒的夜。
月亮将霜白的月光洒下大地,星芒闪闪烁烁,到处都是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灰白的雾开始弥漫着,空幻了sè彩,模糊了一切景物。
夕阳为父亲将茶端到面前,安静地看着他细细品饮。
“您知道姐姐离庄出走了?”夕阳望着父亲,低声道。
夕影天放下茶盏,横目道:“你觉得能满得住我吗?”
夕阳垂下头:“夕影堂探子到处都是,我早就猜到瞒不住您了。”
夕影天打量他,忽然大笑:“阳儿,你为何不一起离开?”
夕阳摇头道:“孩儿若是也离开了,谁来照顾爹?”
夕影天长叹:“阳儿,自小是萍儿照顾你,爹因为江湖上的事情很少顾及到你姐弟,你心中可曾恨过爹?”
夕阳毫不犹豫道:“孩儿从来没有责怪过爹,姐姐也没有。姐姐从小就告诉我,我是夕影山庄庄主的儿子,定要以夕影山庄为荣,要以爹为荣。”
夕影天怔一怔,眼中似有泪花闪现:“好孩子。”
“爹。”夕阳轻唤他:“既然您知道姐姐要离开,为何不拦着?”
夕影天抚须笑起来,烛光下,整个人异常慈祥:“我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这些年也苦了这孩子。”
夕阳心中豁然开朗道,他将杯中添些热水。
天气似乎真的开始冷了。
深夜。
夕阳房中。没有灯光,只有透进窗户的淡淡月sè。
夕阳卧睡在床。
窗边,银芒的夜里,夕影刀安静的放在桌案上,沐浴着冷月的华光。
突兀的,一黑影。仿佛与夜sè融在一起,冰冷的感觉使这清寒之夜如寒冬一般肃杀。
慢慢的,那黑影靠近案桌。
“谁?”夕阳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