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民挂上电话之后兴高采烈地去菜市场一边买菜一边等殷华芳来找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昏厥过去。
殷华芳感到菜市场的时候看到周围围着一圈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抱着看热闹的心里凑到前面去看,结果看到张建民的时候她的心突然一颤,什么都顾不上,马上跑到前面去,周围的好心人帮她拨打120,殷华芳随着急救车一路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为张建民做检查,殷华芳守在门口,过了很久,殷华芳才给张凯休打了一通电话。
“凯休,你爸爸昏倒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张凯休挂上电话带着女朋友跑到医院,也顾不上自我介绍,就这样守在门口等着张建民的消息。
“妈,你也别担心了,爸肯定是担心彤彤才会昏倒的,等一下医生检查完就好了。”
“我知道。”殷华芳简单的回答,突然看了看张凯休身边的女孩子,问道“这就是女朋友?”
“恩,她叫何艺兰。”张凯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说完又转身看着何艺兰介绍到“艺兰,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何艺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诶,你也好。”殷华芳瞬间心情有些好转,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阿姨,别担心了,叔叔会好起来的,没事。”何艺兰也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的安慰殷华芳,殷华芳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出来问道,说话也不带有任何的情感,公事公办。
“我是。”
“我是。”张凯休和殷华芳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吧。”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殷华芳和张凯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不知道该干啥,殷华芳一个没站住,突然摔倒,还好张凯林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刚才你爸接电话还好好的啊,怎么怎么会…。。”殷华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说不出话了。
“阿姨,别太难过了,叔叔也许就是不想看到你们这么难过,所以生病才没有告诉你们的。”何艺兰本身就不会安慰人,这会碰上这种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早知道她就不选择今天来见张凯休的家长了。
“是啊,妈,我们先进去看看爸说什么。”张凯休也这样说着。
三个人一起进去了,张建民有些憔悴,微微的睁开眼睛,笑了笑然后虚弱的说道“你们来了,坐吧。”然后暮光一直盯着何艺兰看。
“爸,这就是我的女朋友何艺兰。”张凯休似乎看出张建民的心思,介绍到。
张建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挺漂亮的姑娘,凯休,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别欺负她啊。”
“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就要感谢天感谢地的了。”张凯休不以为然的说道,张建民看着张凯休这样说,心里也就放心了,看来他们两个感情挺好的。
突然想起张凯延,张建民又是一阵叹气,然后说道“这回你和你哥都有归宿了,就剩下凯延了,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不让我操心,这回,我还真为他操心。”
“爸,你也别操心了,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没准凯延也带回一个女朋友呢。”
张建民挥了挥手道“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你们不用安慰我了,我啊,挺遗憾的,没能等到你嫂子生孩子,我真想亲手抱抱我的孙子啊。”
“别说了,好好养病。”殷华芳忍着眼泪对张建民命令着。
“啊芳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是挨不过去了,这辈子我挺对不起的,让你跟着我受苦,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谁说的,和你在一起就是好日子,我不在乎那些虚有的。”殷华芳终于没忍住,趴在张建民的身上哭了起来。
张建民想安慰,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微微的闭上眼睛,又不敢闭的很实诚,怕再也醒不过来。
看到这一幕,张凯休和何艺兰也是双眼红肿的,张凯休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父母,然后拿出电话给凯延和凯林打了电话。
不一会,张凯林,陆涛,卓晓菊,张凯延,等人都来了,只有张彤彤没有来,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她很想来看看爷爷,但是正在做化疗不能乱走动,张凯林安慰完张彤彤之后快速的赶到医院,卓晓菊怀孕,卓妈妈陪她一起来的。
“凯林,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卓晓菊看到张凯林情绪很失落的站在那里,上前安慰道。
张凯林没有说话,抱着卓晓菊好久好久,似乎卓晓菊就是他的全部动力,只要有她,他什么坎都可以度过。
卓晓菊知道张凯林心里难过,其实他的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凯林,她的心里也很难过,张建民对她很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疼爱。
“我们进去吧,都快了点,不要让爸有压力。”卓晓菊拍了拍张凯林的肩膀,然后俩人进去了。
屋内为了一圈人,大家有的是眼泪在眼圈打转,有的是哽咽,有的是捂着嘴巴失声痛哭。
张建民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卓晓菊旁边站着的一位很有气质的妇女,和卓晓菊有几分相似,张建民感觉这个女的就是卓晓菊的母亲,于是笑呵呵的说“亲家母,对不起啊,一直都说去提亲,但是被事情耽搁了,这回,我估计也没机会了,就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提亲,这俩孩子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不容易,晓菊年轻漂亮能干,凯林啥都没有,还离过一次婚,带着一个孩子,我知道你的心里会感到不平衡,但是,那些都市物质上的,以后可以慢慢赚,他们都还很年轻,给他们一点空间,我先下个聘礼,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亲家,你别说了,我同意这门婚事,我对凯林挺满意的,你别操心了,安心养病吧。”
张建民挥了挥手,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帕子,帕子里包裹着一个一层又一层的,最终,张建民才打开,是一张银行卡和一个镯子,张建民解释“这张卡里面有三万块钱,是我这些年偷着捡破烂存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镯子也是遗传的,现在,我就拿这些当聘礼,给这俩孩子。”张建民说完颤颤抖抖的把这两样东西递给卓晓菊。
卓晓菊迟迟没有接过来。
“拿着吧,爸没有别的了,就只有这点,你别嫌弃啊,留着给我孙,等以后让他再传下去。”
一家人都没在乎这些东西传给谁,都是失声痛哭。
“谢谢爸。”卓晓菊哽咽的结果张建民手里的东西,又说道“爸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和凯林打算办酒席,你是家长一定要参加的,等小宝宝出生后你也要照顾的,我和凯林都不会带孩子,以后还得让你和妈带。”
张建民笑着说“好,好,好。”说完慢慢的闭上眼睛,微弱的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说完眼睛紧紧地闭上,嘴上带着微笑,双手慢慢的滑落。
“爸。”
“健民。”
“叔叔。”
“亲家。”
在场的人都喊道,失声痛哭。
这边张建民去世了,那边张彤彤还在做化疗,张凯林顿时颓废,像是老了好几十岁的小老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管卓晓菊怎么说他都没有反应,陆涛说张叔叔的去世对他的打击挺大的,让卓晓菊多多包涵,别和他计较,卓晓菊也知道张凯林心里的痛苦,她当然不会和他斤斤计较,但是她很心疼,心疼张凯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陆涛拍了拍张凯林的肩膀对他说“凯林,你这几天就好好地办理张叔叔的后世吧,彤彤那里不用你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张凯林还是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发呆,似乎除了发呆他不知道该做些啥,他每天都目光呆滞的在那里,不能接受张建民去世的消息,但是,他又不敢让自己休息下来,怕一休息就会想到张建民,更难过。卓晓菊看了心疼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丧事基本上都是凯休和凯延在处理,到了第三天,张建民的尸体要拿去火化,张凯林才站起身来,慢慢悠悠的跟着一群队伍去了火葬场。
殷华芳怕触景伤情,没有去,留在了家里,看着家里的摆设,她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看着院子的小摇篮椅,张建民很喜欢在这个椅子上晒太阳,睡午觉,如今椅子还在,人却没了。
“健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呢?我也真的是粗心大意,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殷华芳一个人坐在摇篮椅上自言自语着,泪似乎早已经流干,剩下的只是接受。
卓晓菊正在怀孕期间,不敢乱走,凯休建议卓晓菊在家陪着殷华芳,俩人也好有个伴,省着她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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