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灿进入饭店,在四楼的一间客房里,何青芷等人果然正在议论。她们见苏灿很久没回来,都在猜测,这次的病人大约病得很重了。
看到苏灿推门而入,何青芷脸sè一喜迎了过来:“阿灿,你回来了。看病的结果怎么样?”这次的病人身份太高,何青芷心里,难免为自己的老公担心。
“没事的,也就是伤风感冒吧,病人喝了一碗姜汤,已经好多了。那些专家想骗医药费,所以把病情说的好重。”苏灿嘻嘻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何青芷心地单纯,现在对苏灿更是无限信任。听见苏灿说的这么轻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哦……我想想。”苏灿看着花飞影和刘明志道,“你们说,现在去哪里?”
花飞影平时负责丐帮里的联络事务,一年之间,总要来都城好几趟;而刘明志在都城当了几年的兵,后来又混在戴飞龙手下,还是在都城里转悠。他们对都城的环境和道路,都比较熟悉。
倒是苏灿与何青芷,虽说在这里长大,但是对都城的熟悉程度,反而远远不及这两人了。苏灿小时候担着个神童的称号,忙于学习很少出门,十二岁痴呆以后,虽然出门流浪,却也仅限于门前不远处的天桥下;何青芷就更别提了,自从脸上长出黑疤,除了看病之外,几乎没有出过家门。
刘明志似乎成竹在胸,开口道:“帮主,现在去哪儿都可以,总之不能呆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这儿不是我们自己选的地方,鬼知道,哪有摄像头,哪儿有窃听器?所以我想,找个不起眼的小宾馆住下再说。”
“没错。”花飞影也看着苏灿点头,表示同意刘明志的话。
苏灿略一沉吟,拉着何青芷走进里间,避开花飞影和刘明志,问道:“青芷,你妈妈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去看你妈妈,不能住的太远。”
“我家……,不,我妈妈住在何家,在都城北郊的霜叶山脚下。”何青芷的眼里,一片泪光模糊。
苏灿将何青芷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安慰:“别担心,青芷。我们就去北郊找个宾馆住下,安顿好了以后,我陪你一起去看你妈妈。”
“不不,不行。”何青芷抬起头来,道:“何家的人,都不友好。上次送亲的那个人,我……大哥何青松他们,都很凶的。而且,家里还有好几个保安。我都怀疑,我们能不能进的去。现在你的胳膊又受了伤,万一他们打你……,可不得了。”
此时的何青芷,虽然知道苏灿是什么叫花头子,但是却不知道苏灿和丐帮的真实实力。因为苏灿在何青芷面前,从来没有打过架,一直都是好好先生一个。在何青芷的心里,这里的四个人,肯定不是何家的对手。
也曾想过找任明启和蔡大姐帮忙,但是何青芷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到现在为止,任明启夫妻也不知道,苏灿与何青芷,本来就是都城的人。虽然他们问过,但是苏灿和何青芷却只是含糊应对。
“打我?不会吧?”苏灿嘻嘻一笑,“无论如何,我也是何家的新姑爷,乘龙快婿啊。你放心,说不定我们去了以后,你家里人会非常客气,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哩。”嘴上说的愉快,苏灿心里却在为何青芷感到无限愤慨。怎么说她也是何家的女儿,现在却连回家看妈妈的权利都没有了?
突然想起“新婚”那夜,何青松曾经凶巴巴地对何青芷说过:“不许打电话回家,更不许回都城,否则……。”
何青芷缓缓地摇头:“不要这样想,阿灿。他们没把我当成何家的女儿,更不会把你当成姑爷。在他们的眼里,你依旧是被苏家遗弃的私生子,一个傻乎乎的小叫花子。我们想个办法,偷偷地混进去,好吗?说不定,我妈妈她……都已经不在了。要是我妈妈已经去了,那我们就立即离开这里,永远也再不回来。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就偷偷带她走。好不好?”
其实何青芷心里还有另一个担忧,只是怕苏灿生气,没敢说出来。都城何姓一脉人口众多,何青芷她们家,只是其中一个旁支。家里一直是大娘当家,父亲唯唯诺诺做不了主,大哥何青松却热衷名利,一心想往上爬。现在自己脸上的黑疤已退,何青芷担心家里人见了自己现在的容貌以后,会打鬼主意,拿自己去另攀高枝。
毕竟,自己现在和苏灿还没有夫妻之实,依然还是一件崭新的“商品”。
苏灿微微皱眉,却又不好抚了何青芷的意思,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何青芷,自己现在的真实能力。想想还是算了,苏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江湖上的事,何青芷知道的少一点,担心就会少一点。
“这样吧,青芷。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慢慢商量。”
“嗯嗯。”何青芷点点头道:“阿灿,前几天在塔山的时候,我把我自己的身世,都跟花姐都说了。我觉得花姐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我们不如找她商量一下?”
苏灿哈哈一笑:“花姐的确有主意,不过净是鬼主意。说不定啊,这时都已经把我们的事安排好了。走吧,我们先换个地方住下,再问花姐。”
果然花飞影诸事都有安排,苏灿四人走出门外,一辆不起眼的半旧奥迪已经停在眼前。苏灿上了车,微微皱眉道:“戴飞龙那边调过来的车?”
“不是,”花飞影坐进驾驶室,打着方向盘笑道,“要是他那边的车,就不会这么寒碜了。这次您老可是微服私访,不能让那边的人知道。不过虽然是微服私访,但是暗中护驾的大内高手是少不了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有许多总舵弟子在这边,戴飞龙也是不知道的。”
“不要拿我打趣了花姐,赶紧开车吧。我看后面有个尾巴,想办法甩了他。”苏灿心里一笑,果然蓝镇海以前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一直暗中派人在监视戴飞龙。
花飞影从倒后镜里看了看,一辆银白sè轿车远远地跟了过来。看来,这应该是任明启的安排,用来暗中照应苏灿的。花飞影也不以为意,嘻嘻一笑:“不用甩了,不超过三个路口,这尾巴肯定要和别人撞车。”
何青芷在车里,透过车玻璃朝后看,口中不解:“花姐,你怎么知道,他待会儿要撞车?”
“不瞒青芷妹子说,你花姐我以前就在天桥上混饭吃,看相测字打卦算命样样jīng通。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家伙马上要撞车,不信你看着。”花飞影得意洋洋地打着方向盘,拐上了一条繁华的马路。
苏灿摇头微笑:“青芷你别听花姐胡扯。我刚才说了,她的主意,净是鬼主意。”不用说,自己这方还另外有人在一边照应,等下会用撞车的办法,来逼停跟踪的车辆,然后找交jǐng找保险公司慢慢扯皮。
果然话音未落,斜刺里冲出一辆破旧的夏利车,抢过车道和后面跟踪的银白sè轿车撞到了一起,砰地一声响,塑料片乱飞。
花飞影哈哈一声大笑,加大油门朝北郊疾驰而去。
这次任明启又该郁闷了。好心好意派一辆车跟着苏灿,想给点照应,谁知道却莫名其妙地撞了车。好心作了驴肝肺,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