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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南下

书名:心性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9不倒翁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董婀娜,26岁,由于婀娜的名字叫起来太绕口,所以周围人都叫她阿娜,既亲切,又顺口,关键还跟名字谐音。目前是一所普通中学的普通老师,刚刚通过今年的律师司法考试。电视晚间新闻传来了前段时间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深圳一LED工厂被纵火事件的最新报导,犯罪嫌疑人6名已全数抓获,均为工厂员工,因工厂拖欠员工工资而萌生纵火念头,并在当晚实施犯罪,被烧工厂基本全数被毁。“又一宗劳动者与用人单位之间刺骨见血的纠纷。”阿娜正为之感叹之时老同学兼闺蜜曾黎打来电话,神神秘秘的说:“他离婚了!”

    “谁?”阿娜关掉电视,准备上床睡觉。

    “还有谁?”曾黎坏坏的笑声肯定了她的猜想,那个人就是袁林,只不过传言他离婚传了四年,没一次掀起过什么大浪。看来曾黎又是在拿她的痛苦建筑自己的快乐,以好平衡的度过这个孤独的夜晚。正想骂人,曾黎又得意洋洋的说:“我早就说过,政治婚姻,要么几代,要么几年。”

    “什么意思?”难道这次是真的?

    “最近头条,工厂纵火案,无一生还啊。”

    “工厂纵火案,就是袁林的公司?”阿娜承认她第一感觉就是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老天真是开了眼,他也有今天!”

    毕业分手季的时候,袁林说:“我从小就没有妈妈,阿姨来我家后又生了两个儿子,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跟Miya(米亚)结婚,否则我就不能继承我爸爸的公司,我将和他们一样,一无所有。”

    他口中的“他们”无一例外也包括她在内,简短的几句话jīng确的划分了界线,坚定的表明了立场。阿娜很想像曾黎对她男友说的那样说:“从今以后我们就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但始终没有开口。男人都渴望有一个女人能与自己同甘共苦,而在袁林的价值观下她却是那个连同甘共苦都不配的女人,是负担,要狠狠丢下。她不曾想到,曾因他的果断成熟爱上他,也会因他的果断成熟而恨他,当场就给他判了“死刑”。

    六七月的太阳直逼人的内脏,晒得火辣辣的疼,连水分都抽干了。情绪低落的阿娜也顺利被父母架空回了家乡chóng qìng做了老师,法律专业的同学朋友全都前往北上广追逐自己的梦想,这几年几乎天天被他们耳熏目染,阿娜终究心有不甘。司法考试通过后也马上申请律师实习证,只要这实习一年期满,即可获得律师执业证书,到时就可以重cāo旧业,重走青chūn。

    正在规划自己的职业蓝图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请问是董婀娜吗?”

    “是我。”

    “阿娜!”

    “你谁?”阿娜捂住自己的胸口,能不能别跳那么快。

    “我是袁林。”

    其实从他第一声出气声开始阿娜就已经辨别出来了是袁林的声音了,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在她朦胧的青chūn里清晰的烙下印记。她很想以一句“袁林是谁呀,我不认识”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但又怕一句话成为了话题终结者,纠结中——

    “没有打搅到你吧。”

    “没有。”她木讷的回答。

    “你还在做老师吗?”

    “我考取了律师职业证,准备转行了。”她音贝加大,这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是吗,那恭喜你。”袁林的声音却逐渐变小,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阿娜曾给自己加过一个咒语——他死了!这样就不会多去回忆或猜想关于他的半点信息,只是加在身上多年的咒语,就因他一句“你好吗”给破解了,毫无营养的一句过场话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回忆的大门——

    几分钟的尴尬后也终于“假熟”的闲聊了起来,说到他工厂被纵火的事时袁林虽是自嘲的语气,但不均匀的呼吸声也毫无道义的泄露了他此时内心世界的高度不安。阿娜没有再像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那般幸灾乐祸了,她知道袁林与Miya的婚姻是政治婚姻,他和Miya之间只有利益关系,而袁林在最失落的时候联系她,很明显的是一种感情上的依赖。靠,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有这么通情达理?问:“主要原因是什么?”

    “主要是行政管理不到位。”袁林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人开始络绎不绝,阿娜也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sè,帮他分析、解决、虽然还不是很jīng通。临终挂电话时袁林的一句“阿娜,谢谢你,对不起!”终究让她最后一道防线崩塌。

    阿娜所带的第二届高中转眼又到了高三,那些芊芊学子们个个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呕心沥血,背地里实则暗送秋波。偷偷在校园林荫小道上约会的两个学生看到她忙松开紧握的双手,腼腆的叫了声“董老师!”,并将头压的低低的。要是以前,阿娜一定会拿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告诫他们,但是这次,她却温柔的说:“回去复习吧!”

    听到这话的两名学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撒腿就跑,男孩跑得太快,女孩被丢得很远,男孩又停下,女孩加紧跟上去,又并肩奔跑。阳光透过树叶映shè到他们身上,温暖,灿烂——正如曾经的他们,她穿着白sè裙子在校园奔跑,他骑着单车追着她,她坐在他的单车上,他载着她,阳光很好,光yīn很好。

    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当时的他们还没有能力去玩人生的游戏规则,错的是他们当初彼此都轻易的放弃,不知不觉,她已为他翻了案。

    “律师那条水很深的,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同为教师的妈妈鼻梁上挂着老花镜,看着自己学生写的满腔热情的作文一脸不屑的说。

    “妈,我是您充话费送的吧,看看你学生写的这些作文,你又是怎么评价的。”阿娜气得狠拍了妈妈办公桌几下,她对学生和自己明显是两种态度。

    “做老师跟做母亲不一样,再说了,他们才十七岁,你呢,二十七。”

    “二十六。”阿娜强调。

    “二十六了还在天上飘,婀娜(enuo),你是不是心里不正常啊。”妈妈鄙夷的看着她,仿佛抓到了她这么多年不相亲,不恋爱,不望婚姻的缘由。

    “婀娜,婀娜,什么年代了还取这名字。”

    “你再怎么一语双关都没用。”还是被妈妈道破了:“做了这么多年老师你的心还是没有定下来,还如当年一样,外面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持着剑出去了,一阵厮杀后回来,呀,杀错人了。”

    “真后悔当年没有出去厮杀,在这里白白浪费了几年青chūn。”阿娜转身就走,妈妈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她若要走,她又能奈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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