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苏墨一下愣住,重复什么?
她拿着手机转过身去,“我说我到家了准备睡觉,你找别人去吧。”
她忍不住的就扬高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吼!
沈轩锐皱眉看着苏墨,心底莫名的空无。
裴琅脸色突然变得阴冷,他冷哼一声,仿佛漫不经心却又兀定十足的问,“跟谁睡觉?谁在你身边?”
苏墨深吸了口气,她拿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骂了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流氓!”
这人什么思想!
“苏墨,我说过的话没当回事儿是吧?我给你十分钟,马上过来!”
苏墨气得连骂他的心都没了,直接咔嚓挂了电话。有病吗,这人!
裴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有节奏的嘟嘟声,一双眼睛暗沉沉的压下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接着按下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一经接通,对面人热络的声音便传过来,裴琅懒得打哈哈,直接挑明,“宋总,苏小姐掉到我这里一份文件,我要给她送过去。”
宋明洲多么贼精的人,这话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什么文件非得深更半夜的送啊,只是,他怕真出点儿事儿自己再兜不住,苏墨那姑娘惹毛了也要人命,软硬不吃的主。
趁着他犹豫的空当,裴琅施施然抛出一句话,“她前几天找我,看来澜星对那项目还是很有合作意向的,项目书我已经看了,有那么点儿意思。”
一句话让宋明洲什么顾虑都给抛到了脑后,喜笑颜开的应了,说一会儿就发到他手机上。
收了线,手机在裴琅手指间打了个旋转,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下,眼尾处流泻出的霸道猖狂让人心惊,他还就不信治不了她。
过了没一会儿,手机里滴的短信提示音,裴琅修长食指划开,她的住址详尽的是人就能找到。
苏墨收了手机,一并的也把自己的眼泪全给收回了肚子里,再说话时眼睛里已经一片清明,“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
苏墨动一动脚踝,还好不算特别严重,没有太剧烈的疼痛感。
沈轩锐没有说话,他一双眼睛定在苏墨身上,不过一个电话的功夫,他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或许通话也不够愉快,却成功的打掉了她方才蔓延而出的脆弱。
而且她们之间的对话暧昧到让他几乎心生怨忿,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去追问纠结。
现在跟他说话的苏墨,眼睛里的坚定不容拒绝,沈轩锐知道就算是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退而求其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你手机号给我,改天我给你电话。”
这人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苏墨忍不住的头疼。
苏墨抿着唇没动也没说话,沈轩锐看她一眼,视线瞄到她手里的手机时先是顿了下,忽而他清冷的眼睛里窜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他伸手就抢过她的手机,利落的给双方都输入了彼此的号码。
沈轩锐惦着手里的手机,塞回给苏墨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的询问,“为什么还没丢掉?”
眼睛垂了垂,苏墨嘴角上扬起一抹笑,“不是因为你,沈轩锐,只是因为我没钱换。”
说完苏墨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楼道里走去,沈轩锐脸上那抹柔软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他看着女人的背影,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倍增。
一路上,苏墨拍着自己的脸恨得要命,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断则断从不拖泥带水,这会儿却在沈轩锐面前失了态。
一口气爬到五楼,进了家门,苏墨累的一下瘫倒在床上,全身的疲倦袭来,让她动都不想动一下。苏墨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规规整整的叠好后放起来,心里盘算着,改天挂网上卖二手衣服吧。
满打满算手里的钱总是不多,把那一百万劈成两半,一半给陆家,一半留给妈妈治病用。而她,还是要努力工作自己赚钱,不能总是拿来主义,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寄生虫。
冲完澡,苏墨直接倒头就睡,心里的累反馈到身上,她觉得怎么都休息不过来似的浑身酸痛,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完全把裴琅忘在脑后面去了。
欲诱一号会所。
裴琅不断的抬起手腕看表,百达翡丽的表盘让壁灯一照光线炫目,分针划过几个格子,男人的耐心也已完全用罄。
很好。该死的女人,当真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裴琅用舌尖轻砥在唇畔,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涔涔冷意蔓延而出,那是种权威被挑衅的嗜血刺激,带着张狂的反扑。
陆仲尧瞅一眼裴琅,今儿晚上就隐在角落里了,脸色冷沉的让人心惊,一边儿的小姐都有些惧怕的隔开一段距离,其他人也尽量的少搭茬,生恐不小心惹一个不痛快!
“啧,是今儿的欲诱酒不行啊还是姑娘伺候的不行啊,谁招惹你了?”
裴琅勾唇浅笑,他端起台几上的宽口玻璃杯抿了口酒,酒味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下滑,放下时只听玻璃碰撞的“嘚”的一声。
没谁招惹他,是只小猫不分轻重的撂了爪子。
“玩儿你们的吧,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站起身子,陆仲尧匆忙跟着站起来,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女人跟着裴琅出来一号会所的包厢,“对了,昨儿时帧去蓝景国际宴会碰上苏承源了,让我告你一声。”
裴琅冷哼一声没说话,一双眸子沉了沉,旋即拍了拍陆仲尧的肩膀,“我知道了,他胆子倒是够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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