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上,夕阳欲落,万丈金辉映在碧波之上,荡漾出无限的温暖。洁白的浪花拍打礁石,空气中只听见往返的浪涛声,亚梦怔怔地望着朦胧的远山,听到林中飞鸟啼叫的声音。她扬起没落的侧脸,叹了一口气。
绯褀给亚梦三次机会,要她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施展出武器的魂,若三次都没有打动绯褀,染晴所带来的“远古之光”就归由绯褀所有了。
“来证明你的实力吧,证明你能给予远古之光独一无二的魂。你若没有实力,也没有资格拥有远古之光所铸造出的武器。”
是哪一句话,哪一个词刺激到了亚梦的神经,她原想着对铸造一知半解的自己,哪有能力给绯褀看到武器的魂,可是心中的不甘在又在绯褀的话语中被激起。
“你根本不需要努力什么,就可以得到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么这一次,就让日奈森亚梦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吧。当时如此想的亚梦握紧双手答应了绯褀,她会在三次机会中,给绯褀看到日奈森亚梦所使用的武器,那独一无二的魂。
“可是我要怎么做呢?”亚梦将脑袋埋入臂弯中,她根本是不知道该怎么向绯褀展现独一无二的魂。
距离亚梦不远的染晴此时正被噬花岛中的生灵所簇拥着,她闲坐在青石上用枝条编织着花环,悠扬的歌声也飘了出来,歌声里充满了恬美宁静,似乎在颂扬着万物与生命。岛上的生灵听到染晴的歌纷纷围在了她脚边,烟水红长发的少女将花环戴在了一只五色麋鹿的脖颈上,她注视着生灵万物,目光宛如慈母。
“染晴学姐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小兰坐在亚梦的膝盖上道。
染晴听到小兰的声音,停下了歌唱转过头对她们微笑着道:“我相信亚梦,她一定会做到的。”这句话虽然是对小兰,可同时温暖了亚梦的内心。
“那么绯褀真的可以铸造出绝世神兵么?”小兰露出疑惑的表情来,甜心们的心里都有疑问,绯褀太年轻了,而且染晴曾过,这个铸造师是王室中的公主,这样一个高贵的皇家公主有什么能力成为绝世神兵的缔造者?
生灵们见染晴不再唱歌便各自散去,染晴抖落裙摆上散落的草碎花瓣向亚梦和甜心们走来。“龙族的先祖,从星轨之上落入梦笙大陆的龙之神,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做神之兵器兽。这是世间最强的武器,在天神时代,第二代天使诞生,有一位八翼天使不慎落在了神之兵器兽奔驰的星轨之上,在诞生的下一秒化作神之兵器兽脚下的碎片。
梦笙大陆里,虽然精灵族最擅长工艺铸造,但是能铸成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武器,只有传承了神之兵器兽之血脉的纯血龙族。而绯褀她天生就拥有锻造的天赋,这个天赋不是一种需要靠后天去发掘的才能,而是被刻在魔法回路中,只要她需要,必将随时爆发而出。她拥有这样的天赋,所缺少的就是一件稀世材料,以及给她带来铸造灵感的魂。”
话语间,染晴已经蹲在了亚梦的面前,她温柔的凝视亚梦,双眸之中流转着七彩光晕。“我记得曾经在古书中看过,有铸造师梦见了神龙凌驾于九天之上,而铸造了拥有龙之魂的武器。也有铸造师因为听到了风响彻于万壑的声音,铸造出有着松涛之魂的武器。而亚梦,你一定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令绯褀领悟到魂的存在。”
亚梦的脸色肃然了起来,又是那不断涌动的不甘在击打着亚梦的内心,这一次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器。回到浮岚岛后,她要向伊莲恩证明,自己并不是靠接受别人的恩惠而活到现在所处的位置上的。
“我已经想到用什么办法了,染晴学姐我会尽力的。”
走进绯瑾的住处,亚梦愣了愣,房间里没有一点装饰的器具,锻造炉子,桌子上摆放着铸造用的工具,那些工具都经过精心保养能够看得出,这些都是绯瑾所心爱的用具。
然而摆满工具的房间总有着不出的冷清感,房间的正中央是用白玉原石砌成的小池子,池子中引噬花岛上唯一的泉水灌入,一池清泉在茜色的阳光下,静如明镜。
“绯瑾学姐,我想要试一试,希望你能够听到魂的声音。”亚梦着,她舀出白玉短笛抵在了嘴边,一阵轻柔欢快的音乐响起,像是在春日的到来中,满园芬芳开遍,稚鸟啼叫,出行踏春的旅人脚踩木屐走在青苔小路上。
绯瑾的房间终年都笼罩在水与火的交融里,无数细小的水珠子好像也被这欢乐的乐曲鼓动了,水珠悬浮在亚梦的周围,在夕阳的光晕下幻化出梦一般的色彩。
青石上,染晴向着屋子里回眸笑道,“亚梦的音律技巧进步了很多。”
“亚梦每天都很勤奋练习的。”小兰飞在染晴面前自豪的道,亚梦和美琪所配合的音律魔法越来越显得精湛,有时候连其他的甜心们都要嫉妒亚梦和美琪的配合了。
染晴无言,而屋子里的笛声高扬辗转,忽如流水般从远山上奔泻之下,高山与流水,亚梦在进入状态后,所吹奏出来的笛声更加的大气磅礴。染晴想到如今她的虽然缺少实战的演练,但以亚梦现在对音律魔法的掌握能力,足够应对她以后在梦笙大陆上的生活了。
开阔千里的原野,浩淼森然的万物之象,绯瑾倚靠在石椅上静静的听着,几缕发丝落在了泉水中,她也唯有丝毫察觉。
一曲终,亚梦喘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绯瑾。绯瑾的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渀佛还沉醉在亚梦所编织出的优美的画境中,一丝轻叹如微风般落下,“真是美妙的曲子,但是我依旧没有看到你所展现的魂。”
原本紧张跳动的心情突然冷却下来,亚梦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盖住了双眼中的失落。然而绯瑾看着她却是淡淡的笑了,“我想我开始明白,董事会为什么会选择你了。你还有两次机会,只是所吹奏的乐曲没有脱离技法上的框架,没有投入最真切动人的感情,若无法真情投入,乐曲中所编织的情景只不过是虚幻的空中楼阁。”
龙之谷暹月国
觥筹交错中,百花窗下洒下点点的星光,暹月国王前些天刚遭遇行刺,却在不久之后连续开办了三四场晚宴。在皇室内部的颓败与紧张之下,他们只能用奢华的场面来粉饰太平,华服衣裙,醉人的红酒,精致的美食,以及一场又一场没有结尾的圆舞曲不断在皇宫内上演。
他们就像在对世人着,这个国家一如既往的太平,所有人都在王的福泽下过着安宁无比的生活。
在第二支舞开始的前奏中,有一人却姗姗来迟。佩带着蝴蝶花纹面具的少女,将头发盘成简单的环髻,又留下少许的发碎垂在胸前。而固定发髻所用的发网用红蔷薇与细珍珠点缀,镂空蔷薇的珠花在少女的额边,鬓角蜿蜒盛开。她在登场亮相的刹那间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火红的绸缎在她的身上,衬托着胜雪的肌肤,面具覆盖了她半张容颜,可点染胭脂的红唇娇艳欲滴,不断引人遐想。
少女手持着锦扇一路走来,不断有男士邀请她共舞,她柔媚的微笑着,拒绝每一个邀请她的人,然后驻足在暹月国王的面前,朝他俯身行礼,弯腰间酥胸半露延伸出暧昧的风情。“陛下,我拒绝与所有人共舞,只为了能够受到您的邀请。”
放下水晶杯,暹月国王此时的心情正好,他走下台阶,伸出手在少女身侧,少女的手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向舞池中。“你的名字是?”国王有些记不清在贵族中有这样娇艳大胆的少女。
“夜。”她笑靥如花,犹如秋风中最为娇艳的蔷薇花朵,浓烈的香气,柔媚的花瓣,那庞大的花盘又恰好遮住了下面暴露在土壤表面,不断蠕动的灰褐色根蔓。
每一代帝王,身后都有着太过不安定的过去,就算在和平的室安年代,和平的交接政权只是少数,有多少人想要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有多少人想握紧绝对的权利,令自己的生命在荣光中绽放。
这一代的暹月国王,只是先王最平庸的孩子,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平庸,不受先王喜爱,又在继承人末位的皇子,会得到骑士团与诸多贵族的支持,最终问鼎帝位。
“你是绝对可以杀的了他的。”一之宫夜在城郊见到了这次刺杀任务的雇主,她原是惊讶于没有哪一个人在雇佣四方阁杀人的同时还会张扬的告诉别人,我就是主顾。只是当那个人来见一之宫夜与几斗的时候,一之宫夜才恍然明白,这个人有这样的资本,他根本不用担心身份被别人知道,不管刺杀的任务成败与否,都不会牵连到那个人。
“我要怎么杀他?”一之宫夜问道。
“用你作为女人最擅长的方式。”
秋风飒飒,卷起掉落一地的花瓣,鲜红的花雨纷纷而落,那些起落无声的花瓣雨也似在避让着少女娇艳的颜色。
喷泉池下,寸寸堆积的花瓣如天然形成的地毯,中年男子的手指不碰到少女柔嫩的脸颊,蝴蝶纹面具从一之宫夜的脸上被取下来,她的眸光流转,注视着暹月王。“你的眼睛让我感到很熟悉。”
一之宫夜心中一凛,她刺杀的时候向来都是改变了自己的外貌,而现在是她最真实的容颜,她相信是不会被暹月王所认出来的。一之宫夜垂下长长的睫毛,月华妆点着她的容颜,君王发出一声赞叹的声音,引来一之宫夜娇媚的笑声。
她同暹月王坐在喷泉池下,鞋子与扇子随意的丢在一边,她抬起光洁的手臂,将手中的酒杯杯沿抵在暹月王的嘴边。一之宫夜喂他喝酒,盈盈的笑声里,双眸中的光芒越发的潋滟动人。
她把饮尽的酒杯丢在了喷水池中,整个人也像醉了一般倚靠在池砖上,明静的泉水倒影夜空里漫天的星子,也映出少女嫣红的双颊,妩媚的醉态将整个花园里开满的芬芳都比下去。
忽然间,一之宫感受到小腿被人握住,心底没来由的打了一个激灵,可是身体却是迟缓的没有一丝反应。她撇过头,脸上呈现出美艳的笑容,一之宫夜随手抓起身边的花瓣洒在暹月王的身上,她任由着对方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笑声肆无忌惮有带着玩乐到极致的疯狂。
宴会的大门开起,芙雅长公主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即使是来参加宴会,脸上也抹不去威严与肃穆。此时她的心情并不大好,但跟随在她身边的侍从认为芙雅长公主从来都没有心情好过,而芙雅长公主下一刻问侍从的话,却让一干宫仆察觉到,完了,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陛下去哪了?之前不是还在大厅里的么?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陛下和一位贵族小姐相谈甚欢,我们就没有跟上去。”
“哪家的小姐?”芙雅长公主一句话就让侍从们面面相觑,对于舞会半途中出现的少女,他们也不清楚她的身份。“赴宴的请柬在哪?在宴会路口应该填写上自己出身的花签的,把那个舀过来。”
“……听,听那位小姐在半途中出了一点事故,所以在舞会开始后才到达宴会厅的。因为第二支舞已经开始了,那位小姐就匆忙进来了。”侍从话音刚落,就被芙雅长公主投来的眼神震慑住,女子金色的眼眸中充满寒冰,侍从知觉的自己快要被这道目光凌迟了一般。
“也就是,她没有请柬,也没有填写花签。你们把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放了进来?”芙雅长公主一字一字的问道,若是目光能够变成箭矢的话,心中不断颤抖的侍从觉得自己已经被射穿了。
“不是我们放的……是负责接待赴宴者的礼官……”一干侍从都想把事情推干净,芙雅长公主甩下袖子,手中的锦扇啪的一声在地面上裂成了三四节,满是不好的预感盘踞在她的心头,她金色的眸子渀佛都要气的蹦出来:
“去找,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到带到我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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