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山其实是由十好几座山峰组成的,陶泽一行的位置正是云龙山南麓的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山峰虽然普通,但却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蟠龙峰。
传说这云龙山地区曾经就是龙群居住的地方,每座山峰都盘踞着不同的神龙,有龙就有水,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这千沟万壑的景象,所以这里的山峰都是用龙来命名的。
吃完晚饭,陶泽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准备商议明天的行程。
“哎呦……哎呦……”
这时,不远处的村民家中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嚎叫声,叫声凄厉而又悲惨,在这荒山野岭中倍显阴森恐怖。
“怎么回事?是什么声音?”马博耘脸上闪现着恐惧,颤抖的说道。
“没事,这是高老头的老毛病又犯了,都好几年了。”村长淡淡的解释道。
“什么毛病?”戴严嵩追问道。
由于在座的基本都是医生,见戴严嵩追问,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到底是什么毛病能把人折磨的如此凄惨。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每天都会肚子痛,具体什么原因,两年来也瞧过几个郎中,都没有查出病因来。”村长继续说道。
“那还不简单,听症状好像是病毒感染之类的问题,这方面我爷爷可是从东洋学成回来的专家,去把他带来,我们爷孙出马必定药到病除。”马博耘扫了一眼陶泽身边的叶语心,一脸傲然道。
“哎。耘儿不可胡说,在座的都是专家,大家可都不比爷爷差多少。”马铭苛则是抚须道。
这对爷孙真是一对极品,孙子喜欢自吹自擂,爷爷话语之中看似谦虚,实际也是个目中无人的主。
“还是不要了吧。”村长操着浓重的乡音,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怀疑我们的水平吗?”见村长支支吾吾的,马博耘有些不快道。
“没有,只是……”村长有些为难,仿佛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好了。既然大家都要仗义相助。你就把高老头抬来吧。”张恒福也很是好奇,忍不住催促道。
“那好吧。”村长说着,起身离去了。
不一会,一个老妪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抬着一个木床走了过来。小伙子虽然一脸的木讷但很壮实。老妪五十来岁。想必都是高老头的亲人,木床上则是骨瘦如柴的高老头,随着木床的摇动。无力的呻吟着。
老人还没有到众人跟前,距离好远,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就扑鼻而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咳……唔……好臭,抬走,抬走。”马博耘更是忍不住大声说道。
马博耘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这令人窒息的恶臭,连靠近都没有办法,更不要说诊治了。
“这……”村长一时不知是该去还是该留,只好向张恒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陶会长,意下如何?”张恒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询问道。
按照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张恒福只是会询问戴严嵩或是马铭苛,而不会去询问陶泽,这说明经过两天的努力,陶泽的组长地位被慢慢的强化了。
“咳,既然人已经抬来了,若是就这么抬走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何脸面妄称专家?马主任您就给大家演示一下‘药到病除’吧。”陶泽掷地有声的说道。
经过两天的相处,大家也已经看出来了,这马铭苛跟陶泽好像有些过节,所以陶泽与其针锋相对也就理所当然了。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诊治也不迟。”马铭苛捂着鼻子,冷冷的看着陶泽道。
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本来还想借此机会游游山玩玩水,不料竟碰到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可恶小子,郭东篱不是好东西,他这徒弟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能治,就说不能治,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不要脸。”下午差点掉落山涧的那位女专家实在看不惯马铭苛虚伪的嘴脸,又想到自己下午危险的处境,这老贼竟然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来,心中自然有些不忿,忍不住小声说道。
女专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马铭苛爷孙二人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马博耘见爷爷受辱顿时按捺不住,大声怒道:“你怎敢无礼,对我爷爷恶语相向?”
“我是实话实说,你想怎地?”中年女专家怒目而视,大声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戴严嵩朗声制止道,再不制止可就要打起来了。
戴严嵩皱了皱眉转身看着马铭苛,继续说道:“久闻马主任医术高超、曲高和寡,今日既然应承了下来,若再反悔恐怕不妥,何不露一手让大家长长见识。”
姜还是老的辣,戴严嵩的一番夸赞,实际上是把马铭苛逼到了墙角。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可能也是看这个老小子不顺眼吧。
“嗯,那好吧。”马铭苛知道自己若是还不出手,不仅会落了面子,而且事情也很难善了,于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高老头的跟前。
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马铭苛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马铭苛定了定神,然后强忍着恶臭,掀开了高老头身上有些发黄的被褥。
恶臭难闻,也难阻众人的好奇,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病症?
借助篝火的亮光,众人看着骨瘦如柴的高老头斜躺在木床上,被褥下面是高老头**的身体,皮球一般的肚子与他瘦弱的身躯极不协调,尤其是从肚脐的位置不断溢出一些脓状的黄白之物。有些恐怖,想来就是这恶臭的来源。
“哇……”
这瘆人的一幕,再加上更加浓烈的恶臭,马铭苛的检查进行到了一半,再也坚持不住,蹲在一边哕了起来,直到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见到如此恶心的场景,评估小组中甚至有几个专家,也忍不住。在一旁吐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样?”马博耘冲上前来,扶住马铭苛关切的问道。
马铭苛则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一旁的村民又递来了水杯,马铭苛连灌了几口。这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大夫。我家老头子的病情怎么样了?”老妪见马铭苛恢复了过来。赶紧走到跟前,操着一口方言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得救了,赶紧给他准备后事吧!”马铭苛没好气的说道。
“哇……老头子……”听到马铭苛说的如此果断。老妪顿时大哭了起来。
“马主任可不敢信口开河,你诊断出来是什么问题了吗?”陶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高老头的跟前,仔细看了之后,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诊断出来?你一个小娃娃才见过几宗病例?我说他没得救,那就是没得救。”马铭苛怒道。
“你确定他没得救了?”陶泽没有在意马铭苛的发怒,只是继续说道。
戴严嵩和几个胆大的专家也是走上前来,强忍着刺鼻的恶臭,逐一检查了一番,也都不由的摇了摇头。
马铭苛见众人表情相同不尽相同,顿时宽下心来,语气笃定的说道:“这明显是沙门氏菌感染的严重病例,病毒已经遍及了脏腑,再无生还的可能。”
应该说,这马铭苛不愧是享誉一方的专家,还是有些骄傲的资本的,只是简单的查验,就迅速做出了判断,而且从病人的症状来看,跟他所说的也很吻合。
马铭苛说完之后,心中还是有些惴惴的,因为西医是讲究还原分析的,没有现代仪器的辅助,单凭经验而做出的判断,难免有些心虚,不过。当见到刚才查验的几个专家没有表示反对,算是默认了自己的结论,不由的又放下了心来。
“是吗?我看却不尽然……”陶泽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
“小子可不能口出狂言,这个病人明显已经是病入膏肓了,难道你有起死回生之术?”马博耘大声说道。
马铭苛才不信这小子真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左右一想,顿时计上心来,为何不借此机会让这可恶的小子出出洋相呢?
心中有了打算,马铭苛环顾了一圈,然后冷笑道:“哎,博耘休得无理,我们怎敢怀疑陶会长的实力,想来他有把握治好这高老头的疾病,我们应该替高老头高兴才是。”
老妪听说有人能只好自家的老头子,顿时止住了哭泣,朝众人不住的叩头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家老头子吧……”
“马主任不必激我,我若是能治如何?不能治又如何?”陶泽冷声道。
“你想怎样?”马铭苛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
“不如我们赌一局?你敢吗?”陶泽也不知从哪来的信心,大声说道。
“怎么赌?赌什么?”马铭苛才不相信陶泽的鬼话,不要说这人已经是无药可救,就是真能治,就凭这人如此虚弱的身体,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见到效果的,想到这里,马铭苛再没有什么顾虑,心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若医不好他,我拜你为师,我若是医好了他,那你也必须拜我为师,怎样?”陶泽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说道。
“这……”马铭苛狐疑的看着陶泽,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好,我跟你赌,不过医好的标准可要按照我说的来,那就是我就要今天就看到他能下床走路,怎么样?”
马铭苛暗笑,有了这双保险,还怕你你小子翻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