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老nǎinǎi扯下绢帕的瞬间,我呆住了。这哪是七老八十啊?分明还不到五十岁。
老nǎinǎi,不!应该是“大妈”急道:“我就是想回老家看看,怎么就不行啊?不答应我就作,今天跳房子明天就上吊。”
“吔~~~!姑nǎinǎi,有外人在给俺留点面子,不就是回趟老家吗,好说。”
“这么说你同意了?”这位“大妈”高兴的在炕上跳起来,毕竟刚接的骨,脚一沾炕,疼得跪倒在炕上,身体也失去了重心,一头向地上栽去。
老爷子的身法还真是快,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把“大妈”扶住。看“大妈”痛的顺脸淌汗,心疼的直跺脚,急道:“你看看!你看看!就是不听话!”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看的发呆,这时才缓过神来,急忙上前摸了一下“大妈”的腿,说道:“还好!我的手法还经得住考验,没事了。对了,家里有没有夹板,最好国定好,老nǎinǎixìng格急,别再出什么意外。”
“小伙子说的是,去!把夹板拿来,给师母绑上,省得给咱们添乱。”徒弟应了声就去忙了。
“大妈”像是没听到老爷子说的话,只是疑惑的注视着我,突然说道:“看你说的,我有那么老吗?还老nǎinǎi,就叫大姐,我高兴听。”说着狠狠的瞪了老爷子一眼。
“这个~~~”“大妈”的几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老爷子看我无奈的表情,笑道:“哈哈~~~叫什么就是个称呼,既然她喜欢听,让叫啥就叫啥,如果你觉得别扭就叫我老哥,我也喜欢听。”
我无语!也很无奈。
老爷子看出我的无奈,就岔开话题问道:“小伙子,还不知你姓啥叫啥呢。”
这一问我总算回过神,说道:“崔乘铭,您就叫我乘铭吧。但不知您老怎么称呼啊?”
“大妈”在旁说道:“他呀姓耿,你就叫他老耿头,他爱听。”
我惊道:“难不成您就是‘接骨圣手’耿继年耿老?”平时经常听妈妈提起耿继年这个名字,号称“接骨圣手”,看样子应该是他。
“大妈”撇了撇嘴笑道:“嘿嘿~~~圣手,你看他刚才给我接的什么骨啊,我看叫生手还差不多。”
这时一个徒弟把夹板拿来,还有一块黑膏药。在“大妈”的伤骨处抹上黑膏药,然后用夹板固定住,说道:“师母!师父关心您,心里自然烦乱,功力也就使不出来,您就别怪师父了。”
耿老说道:“不用你说好听的,把jīng力用在学艺上比啥都强。”然后给我介绍说:“这个徒弟叫张明,人老实厚道,就是悟xìng差点,连你的一半都不如啊!”
“哪里~~”我的话还没说完,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妇女跑进来,把手中的酒、两盒点心还有罐头放在桌上,急道:“耿老爷子,我家当家的早起还好好的,脸还没洗完就倒那了直喊腰痛,八成是腰扭了,我一个人也弄不来,还请你老过去看看。”
耿老为难了,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看。我家老婆子腿折了刚接上,我得照顾她,听你说的情况,你男人应该是腰托,推上就没事了,这样,让我徒弟跟你去。张明,你跟去瞧瞧。”
这时张明已经把师母的腿包好,整理了一下药箱,跟着中年妇女走了。
“大妈”问道:“诶~~老耿头!你刚才答应了?”
“不应咋整,你真作出点啥事,我怎么和你爹交代。行了,我服了,等腿好了你就走吧。”
“大妈”急道:“我等不了,今天买票,明天就走。”
“不中!你这样我不放心。”
“大妈”抓着耿老的手撒娇道:“不放心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再说,我爸也想看看你。”
耿老拍着“大妈”的手说道:“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我该跟你去,你看家里这些患者,还有这些事,我怎能撇下不管呢。”
“那还不好办,你派个徒弟送我回去不就行了。”
耿老为难了,“大妈”也看出来了,继续说道:“你要是放心,我自己回去。”说完用绢帕把脸蒙上,转头不说了。
“中!中!中!我的姑nǎinǎi啊,你可拜生气了,我想办法。现在吃饭,乘铭啊,在这一起吃吧。”
我本想推辞,看耿老这么热情没忍心,就留下了。
早餐还真丰盛,四菜一汤,油条、烧饼,还有一个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子,里面烫了一壶酒。
耿老让我坐下,说道:“乘铭啊,能喝一口不。”
自从锦儿走后,三年多了没沾过酒了,今天不知怎地,来了兴致,说道:“今个能和‘接骨圣手’耿老结识真是三生有幸,来!今天破例就陪耿老喝一杯。”说完接过耿老递过的酒盅扬手喝了进去。酒一入肚就是一条火线直逼丹田,腹内的酒丹也开始旋转。我知道,能让酒丹动起来,这酒一是烈,二是陈,三是药xìng要够足。
喝了几盅,话也就多了,正谈的高兴的时候,“大妈”那边又出事了......
“大妈”因生气没有上桌吃饭,本来在炕上躺的好好的,突然身体抽动起来,越来动作越大,夹腿的竹片打在炕上“啪啪”直响。太突然了,屋里的人都愣住了,直觉告诉我,有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耿老一跺脚站起身,跑过去,嘴里说道:“这又咋了?还没完了。”
我也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大妈”的脉象,果不其然,尺脉绵滑游丝不定,不是附体又是什么。尺脉主鬼脉,这样的脉象必是冤魂附体,而且我断定是个男鬼。
耿老看我摸完脉问道:“咋了?”耿老是练气士,以练气为主,像推拿接骨等实症是强项,对于外病还是我拿手。
“不要紧,是附体。来,帮下忙,把她按住。”
这时耿老和徒弟七手八脚把“大妈”按住,我把手搓热,一手放在头顶,一手放在她的下丹田,两气相交不多时,“大妈”稳住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坐下,张明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屋就说道:“师父!不好了,那边出事了。”话音刚落,“大妈”在炕上又“啪~~~”的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