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分钟!”
一阵沉默后,一种冷的仿若能刮出冰渣子的声音从寇琅手中的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寇琅听到回复,微微耸动肩膀,脸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他左手握紧手中的通讯器,右手扼着自己左手手腕,两手冰冷。睁大着眼睛,凝视眼前的一切,但是什么也看不清,觉着头上象是箍了一道铁环,那铁环不停地缩小。有什么雾腾腾的东西在眼前旋转,耳朵里塞满了杂噪的响声。有一眨眼功夫,他觉着胸口闷气的象要爆裂,心剧烈地绞痛,思想混乱。
耳中恍若听闻火药爆炸声,惨叫声,火舌喷shè声,在脑海中翻腾的一切,寇琅想努力的看清,在那血火之中弥留之际的脸,还是看不清楚。
‘该死的!’
寇琅双眼血红,许久不曾发作的战后综合征如同火山喷发一样的从胸口中喷涌出来。
那yù择人而噬的血红双眼紧紧的闭上了,寇琅身上逸散着无比可怖的气息,让包厢内众人好似面对一只虎视眈眈的恶兽,似乎稍有异动,就要遭受灭顶之灾的感觉。
弥漫在四周的压抑气氛,一种生物面对天敌时的本能xìng戒备,抑制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这个人...杀...杀过人...还杀...过不少!’
巴哥感觉到脊椎一阵阵发麻,就好似被人用枪指着眉心那般,一股异常危险气息压抑着他的心神,让他有点尿急,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
过了一会儿,寇琅鼻孔微微张动了一下,仰起头,脸sè青铜刻的一样,没有表情。停了一阵,他那呆滞的眼光,落到窦央的脸上,他始终没有看见巴哥正坐在他旁边,嘴唇机械地动了一下,象是说:“你先回去!我会处理好的!”
窦央被那一双血红sè的眼睛盯的腿肚子发软,强撑着似乎要瘫软在地的身体,勉强领会寇琅的意思,僵硬的点了点头。
‘...腿麻了...’
似乎保持了太长时间的姿势,窦央一动腿,阵阵酸麻袭击着她的神经,寇琅血红sè的眼睛,让窦央惊惧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担忧。
这眼神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难道教官有...神经病...
勉强有了这一种解释,窦央同情寇琅的同时,也对学校高层的作为大为不满,怎么能让个神经病职教呢?
寇琅脑海中已经翻腾的太厉害了,但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中露出的担忧目光还是能解读出来的。
仿若一股清泉输入烧的汹涌的火海中,寇琅眼神一明,对小脸煞白的窦央露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驱散了窦央心中惶恐,随后...
“哐当~!”
寇琅沉重矫健的身躯犹如倒塌的城墙,轰然垮塌在地。
“草你妈的!”
抖如筛糠的瘦黄脸混混见此,刚才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被人吓的动也不敢动,顿时恼羞成怒,让他一声破口大骂,疾步冲上,抬脚就想踹在寇琅脸上。
突然昏迷的寇琅,让窦央愕然,但见瘦黄脸混混的暴行,下意识抬起脚尖,直直的击在他即将踹中寇琅的大腿上。
“啊~!”
顿时,瘦黄脸混混一声惨叫,在旁人看来窦央只是抬脚轻轻一碰,却正中他的大腿麻经,一种混合着酸麻的刺痛,让他大腿整个痉挛起来,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住抱着大腿哀嚎不已。
此番剧烈的动静,惊醒了其他人,几双满是恶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窦央。
‘坏了!’
做了才后悔的窦央心中叫苦。
“我草!”
“毛哥,你没事吧!”
无知的人总是最勇敢的,有黄脸混混带头,其他几个红毛绿毛嗷嗷叫嚣起来,横眉冷眼的,就想将昏迷的寇琅和竟敢架梁子的窦央暴揍一顿再说。
双拳难敌四手,窦央连忙蹲身抱头,已经做好挨一顿揍的准备。
“住手!”
唯一一个明白人,巴哥整了整惊惧的心神,制止了手下混混。
从十一二岁开始混,直到如今三十多岁,二十多年的西瓜刀之间的交锋,巴哥到现在还没横尸街头,靠的就是眼力。
多年前,巴哥见过几次同一期的混混被人乱刀砍死的场面,混混间只是平常的私人意气之争,犯不着会砍死一个人,追根究底,还是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虽然现在社会进步了,但,让一个人死却更容易了。
望着倒在地上的寇琅,巴哥感受着胸腔内的心脏剧烈的抽搐着,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那么一霎那,他有一种立马跑路的意愿。
手下的人恶狠狠的等着巴哥拿主意,他们不曾想到拿刀砍人三条街的巴哥会如此胆小,但,巴哥不怪自己胆小,当混混,胆大的都成骨灰了,当混混,就该欺善怕恶,当混混,尊严算个屁!
就在巴哥纠结的时候,包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身影孤身一人,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出现在包厢门口的那一霎那,便让巴哥一把将手里的蝴蝶刀插在自己的大腿里。
包括瘦黄脸混混在内的混混们看见,都疼的倒抽了一口气,心中不解巴哥为什么突然自残。
剧痛让巴哥面sè抽搐,但这并不能缓解她心中的惊惶,勉强对来人露出一丝微笑,“白少!”
这身影似乎没有听见,看清昏迷在地的寇琅时,脸上洋溢起十分灿烂的笑容。
灿烂的让巴哥凶神恶煞的脸痉挛的不chéng rén型。
窦央抱头蜷缩了一会,没有等待到臆想当中的拳打脚踢,疑惑的抬起头。
‘....这人...’
窦央好似一个局外人,看着一个一身白sè西装的英俊男子,将昏迷的寇琅架起来,踱出了包厢,巴哥等人跟着他,鱼贯而出。
窦央茫然的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包厢,纳闷不已站起身来,一阵摸不着头脑的猜测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甚关系自己,便将其抛在了脑后,神sè轻松了回转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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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弃的工厂内
“放过他们!”
巴哥原本满是凶狠之sè的脸困难的做出恳求的微笑。
一个无比困难的微笑,原本在他手中把玩的蝴蝶刀犹然深深扎进了巴哥的大腿里,鲜红的血液咕噜噜的顺着裤腿流淌在地,默默的流淌成一汪血液铸就的水渍。
“哦...”
一身简洁干爽的白sè西装的白乐,默默的站在巴哥的身前,看见他的微笑,听见他的求饶,声音中有一丝诧异。
‘小狼啊,小狼...这么有趣的事情,怎的不告诉我呢?!’
白乐没有理会巴哥的求饶,好整以暇的踢了踢躺在满是污秽地上的寇琅,见他没个反应的,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郁了,“...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女孩?哪个女孩?”
巴哥茫然了。
“哦?!”
白乐嘴角的笑意满是盎然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