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的确可以让你暂时碰触赤寰丝蛇,因为那颗药本身就是有剧毒的。”裴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说着,“只是以毒攻毒,延缓了你毒发的时间罢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没有中毒,不会死的……”卫姨娘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
不过是几句话之间,厅里众人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王御史如遭雷劈,僵在了椅子上。他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是断送在一个小妾手上。
这个女人,儿子是真的喜欢她啊,所以才不在乎她寡妇的身份,将她抬了进来。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是儿子不是一直喜欢她,宠着她吗?这件事,王御史一开始也是不赞同的,他身为言官,最重视的就是名誉和名声,让这个寡妇进门,难保不会落了话柄在别人手上。可是儿子一直闹腾着要娶这个女人,他也就同意了。
“你这个毒妇,我王家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冲儿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当时进门的时候虽然是个名义上是个妾室,但是哪一样不是按着正正经经的二房太太办置的?便是冲儿娶了你之后把正头太太都丢在一边了,我们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们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要下此毒手?”王御史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手撑在椅背上,却还是不能止住自己的颤抖。他是真没想到啊!自己居然由着儿子娶了个这么个蛇蝎妇人进门,他悔啊!
“是啊,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哈哈哈哈哈……”卫姨娘低声说道,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只觉得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卫姨娘手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缓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王御史,王大人,哈哈哈……你就不疑惑,我为什么会答应进你们王家的门吗?”
“你一个克死了男人的寡妇,能嫁入王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正常人怎么会像你这样恶毒,对自己恩人下这样的毒手。”没等王御史回答,范氏就尖声叫道,“爹,你看,我就说不能让这个女人进门,这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拖出去浸猪笼沉潭!不,要先剥光了她游街示众!”范氏看着王御史叫道,脸上激动得有几分扭曲,甚至透出了几分兴奋。
“是啊,我一个寡妇,何德何能,能入了你们王大公子的眼,真是让人……恨不得戳瞎他的双眼!”卫姨娘声音软绵地感叹着,突然口气一变,快速往前几步一把扣住了范氏的肩膀,飞快地拔下了头上的玉簪,抵在了范氏保养得宜的脖颈上。
谁会想到一直柔柔弱弱,像朵小白花似的卫姨娘会突然如此彪悍,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范氏本来就离卫姨娘最近,又兴奋得只想着怎么处理掉卫姨娘,便没有注意卫姨娘的举动,等她回过神来,打磨得尖细玉簪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了。
“啊——”范氏惊恐地尖叫起来。
“闭嘴!”卫姨娘一把揪住范氏的发髻往后拖去,范氏的头皮绷得紧紧的,眼睛都往上吊了起来,又顾忌着脖子前的“凶器”不敢挣扎,吓得眼泪直流。
卫姨娘看着范氏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脸上浮现出一丝爽意:“夫人你不是一直最爱把仪表端庄挂在嘴边吗?你不是说我身上一股子狐媚子气,所以让小丫鬟端着冷水一盆一盆的帮我洗干净吗?夫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该好好洗洗了,啧啧啧啧……”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放了我,我以后……不不不,以后你就是正房夫人了,好不好?”范氏被扯得直翻白眼,难受得要死,她真是一辈子都没有遭过这种罪。虽然昨晚上知道王之冲死了,她也难过,但是那点难过根本没有持续多久。王之冲是个眼高手低的性子,不耐烦考取功名,只想着讨好了四皇子,哪天可以一步登天,整日跟着四皇子在外头到处鬼混。便是难得归家了,也大多宿在姨娘的房里,因此她跟王之冲的感情并不深。若是现在用这个正房夫人的名头,可以保让这个癫狂的小贱人放了她,她是一点都不会犹豫的。
“正房夫人?我呸!我才不稀罕,你们这王家,肮脏得很,若不是王之冲当年拿我的娇娇威胁我,我会答应进门?简直就是个笑话!”卫姨娘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王之冲看上了我的身子,抓了我可怜的儿子,逼着我进王家做妾,这些事情,我不信王大人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王御史青白的脸上滑过一丝心虚,他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冲儿他只是太喜欢你罢了……况且,他也没有伤害你儿子……”
“哈哈,他喜欢我?”卫姨娘鄙夷地道,“他喜欢我就可以逼迫我,抓了我儿子来威胁我?王大人,你一辈子自诩正直公道,敢怒敢言,怎么老了反而说出这种笑死人的话来,莫不是老糊涂了吧?”卫姨娘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带着诡异又幸灾乐祸地笑容。
“青天大老爷,王大人,哈哈,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藏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
卫姨娘像是怕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有几分神秘的说道:“这个秘密,可是关乎着你们王家的香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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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声音:乃们猜……到底是啥子秘密~
谢谢niujiewychao送的花还有千条鱼送的钻~破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