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在工厂车间里的孙不易直到外面没了什么响动,才带着紧张激动的心情从车间内缓步走了出来。幸亏自己选择了这么一处远离闹市的所在,否则若是在人口稠密的地方进行传送,这如此骇人的声势还不知道会给自己引来多少麻烦。
走出车间大门的孙不易定睛朝院中看去,此时在院中那块宽阔的空地上,十辆被涂装成铁灰sè,车厢后面的帆布篷上都挂着伪装网的欧宝闪电军用卡车,早已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空地zhōng yāng。
一百名身材高大,身穿德军制式M36迷彩野战服,头戴M35型德国陆军钢盔,脚穿黑sè作战靴的魁梧壮汉正在那十辆军用卡车的前方列队整齐,肃然而立。
每名士兵身上都挂满了诸如迷彩雨衣、防水地图袋、防毒面具金属桶、单兵水壶等一系列辅助用品,手中握着的则是清一sè的StG44突击步枪。
孙不易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些士兵的相貌,果然如同基地里那个夯货所言,每名士兵的相貌都各不相同,自己眼前并没有出现那种千人一面的渗人场景。
“指挥官!摩托化步兵连向您报到!随时接受您的指令!”队列中打头的那名身材极为健硕的士兵向前迈出一步后,朝孙不易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勇士们!”孙不易也向在自己面前列队的士兵们回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欢迎来到地球!”
段北山一手拎着两瓶烧酒,一手捧着半包熟牛肉,正急匆匆的往家赶。今天自己手里是有酒有肉,简直都快赶上过年了!回家给婆娘和几个娃解解馋,自己也喝上几盅,然后再迷迷糊糊的往炕上一倒,什么烦恼忧愁就都被抛在脑后了。
段北山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可就在转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段北山突然发现在前面一处高门大院的围墙外,竟站着自己的一个老熟人。
“这不是肖堂主吗?这么晚了还没回府上那?呦呵!还带着这么多弟兄,您老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段北山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朝着那处高门大院的围墙外,一个四十来岁面sèyīn沉的瘦高汉子走了过去。
“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有老鸹没回窝?真他娘的晦气!”肖占奎看到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是段北山,便故意仰起头,摆出一副抬头望天的样子,给段北山来了一个视而不见。
“哈哈哈!肖堂主你可真有闲情逸致!”段北山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肖占奎近前,“那我也陪肖堂主一起看看,这半夜里的老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段北山说完,便和肖占奎站到了一起,也学着肖占奎的样子,抬起头仰望夜空。只是段北山并没注意到肖占奎嘴角那一抹一闪即逝的诡异笑容。
就在段北山和肖占奎两人站在一起较劲的时候,两道雪亮的光柱突然从两人所在围墙对面的大街拐角处照shè过来。随后,更多的光柱伴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现在围墙对面的大街上,将原本有些昏暗的街道照的灯火通明。
不多时,五辆有着少见的铁灰sè涂装的军用卡车便出现在段北山和肖占奎的视线里。每辆卡车车厢后面的帆布篷上都挂着伪装网,而在卡车驾驶室侧面的车门上,由一颗黑sè的骷髅头以及骷髅头下方两道交叉在一起的金黄sè闪电所组成的图案格外醒目。
当五辆卡车缓缓停在段北山和肖占奎两人面前时,从被帆布篷罩住的车厢内,几十名穿着两人从未见过的军服,头戴钢盔的士兵鱼贯而出,瞬间便将两人以及肖占奎的十几名手下围在当中。
“肖堂主,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的人现在可以撤离岳家大院外围了。”孙不易从打头那辆铁灰sè卡车的驾驶室里探出头,朝看着自己手下那些士兵发呆的肖占奎说道。
不过当孙不易的目光扫过站在肖占奎身边的段北山时,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肖堂主,这位是你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刚才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便叫他过来问话,这功夫你正好就到了!”肖占奎边说边朝孙不易拱了拱手,“小兄弟,既然你的人已经来了,那咱们便就此别过!这个可疑的家伙也留给你了!”
孙不易点了点头,那些从车上下来的士兵便立时给肖占奎一伙人让开了一个缺口。肖占奎马上和一众手下快步离开了岳家大院的外围,原本站在肖占奎身边的段北山直到此时才痛骂出声,“肖占奎你个龟孙子!竟然yīn我!”
肖占奎一行人离开之后,士兵们马上将刚才让出的缺口合拢,把正想朝肖占奎猛冲过去的段北山围在当中。
“您千万别信肖占奎那个小人的挑拨!”段北山见状,马上朝坐在卡车驾驶室内的孙不易换上了一幅谄媚的表情,就和前天在德大牛肉庄面对岳玲珑的表情如出一辙。“在下是上海巡捕房的巡长段北山,绝非什么歹人!您不记得了,在德大牛肉庄里咱们见过面啊!”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了!”孙不易闻言,嘴角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当时在德大牛肉庄里,倒是有那么一个巡长,要把我和我的朋友全部抓走,带回jǐng局审问。”
孙不易的话音刚落,围在段北山周围的兵士们纷纷打开了手中突击步枪的保险,顿时段北山四周响起了一片金属的撞击之声。
本就长的獐头鼠目的段北山,此时的脸sè更加难看,几乎是带着哭腔朝孙不易喊道,“误会!当真是误会啊!那时我也是迫不得已,说了句应付场面的话,哪敢当真动手抓人?而且后来我还被您手下那些冲进来的兄弟拽出德大牛肉庄痛揍了一顿!现在我这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呢!”
孙不易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想必是段北山把当时冲进屋内保护法肯豪森的那些身着便装的德械师士兵当成自己的属下了。
“这么说段巡长现在是在巡查治安喽?从德大牛肉庄一直巡查到岳家公馆?段巡长还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啊!”孙不易的脸上仍旧是那副戏谑的笑容。
“不!不!我今儿晚上是和朋友喝了点酒,才在这个时候赶着回家。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不信您可以派个人跟我去看看啊!”段北山一边小心的回答着孙不易的疑问,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时扫一眼孙不易脸上的表情。“不过您方才所说的巡区的事情,倒真是如此。昨天晚上我刚刚被调到这里当巡长,原来的那个巡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请调到别处去了。”
“哦?这么说以后这一带的治安就归段巡长负责了?”孙不易边说边打开车门,从驾驶室里缓缓走了出来。
段北山盯着孙不易的动作,因为紧张造成的咽喉干涩让段北山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是的!以后您老要是有什么吩咐,在下一定照办!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