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伯通一看到云超,双脚直直一跳,竟凭空跨越而来,似是怕被后头的段誉超过。他这一跳极远极快,云超但见眼前灰影由小变大,一晃之间,周伯通已到了他跟前,双手各抓着一大把山药、鲜果,脸sè十分得意。
后方段誉也随之踏草而来,说道:“老顽童先生跑得好快,险些跟你不住了。”他将手里的野果递给云超:“大哥,你快吃吧,老顽童先生说他好多年都是吃这些素食,对身体大有裨益。”
三人吃完这些野果山药,周伯通又督促云超练起轻功。到傍晚时,整片山谷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周伯通向正自欣赏暮sè的段誉说道:“段家小娃,来试试你大哥这一天练得如何。”
云超说道:“老顽童,这才第一天呢,你便如此心急了么?”
“那是自然,我非赢不可的。”周伯通一想起昨rì之事,犹自着恼,“就在这山谷之内,你们快比比轻功!”
“贤弟,那我来追你啦!”云超让段誉先行一步,只不过这悠悠然的一步,已足够成为他难以逾越的鸿沟。
周伯通见云超一起步便被远远拉开,顿时觉得有心无力。不一片刻,段誉便踏着“凌波微步”回到原地,而后大概十息之间,云超才赶了回来。
两人皆面带微笑,看向周伯通,令他大感无趣,只想自己似乎上了云超的当,接下一场毫无胜算的赌赛,他连着撸了三下杂长的胡须,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咱们回山顶去。”
他将云超二人带回全真教的居所,只叮嘱了云超一句“今晚也别忘了好好修炼轻功”,便又蹦蹦跳跳,不知跑往哪里自娱自乐去了。
云超和段誉回房用过小道童送来的晚膳,恰好全真教一众也被赵白领路到达小院,赵白又热情洋溢的将全真教的郝大通、王处一以及尹志平等几位三代弟子介绍云超二人。他们都知道赵白喜好交友的xìng子,因此也见怪不怪,并且段誉身份非凡,更让人难以轻视。
接下来的两天里,云超和段誉依旧假作游山,和周伯通去山谷中修习武功。两rì之中,周伯通又以空明拳等高深绝学和云超的天山折梅手对招拆解。一千多招下来,云超的折梅手进步神速,已有了七八分火候,余下的那两三分,全是因为内力不济。
而九天云龙步也在周伯通悉心点拨下一路jīng进,与云超自身的武功配合,也几近浑熟。
到得新秀大会前一rì的下午,周伯通折了许多小树枝,一根一根地插在山谷的草地里,一半露出地面,真好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圈。他神神秘秘地做完这事,便把云超和段誉二人叫来跟前,说道:“这个圈子就是咱们赌赛的场地,你们现在就进去里中,以‘凌波微步’和‘九天云龙步’一决高下吧!”
“好小的圈子啊……”云超看着那个圆圈说道。
周伯通眼睛一瞪,怒道:“再大一些,你连你义弟身后的灰尘都吃不到!”这时段誉已走进圆圈zhōng yāng,笑道:“大哥,你进来吧。”
云超只好走了进去,心想:“三天时间这么快就到了,还想着让老顽童多教几天的。”
见两人都进了圆圈,周伯通说道:“云小子,记得用‘九天云龙步’中金蛇狂舞之类的技法,你越是章法混乱,就越容易抓到人。现在开始吧!”
段誉已在圈子中漫步游走起来,云超并不去捕寻他的方位变化,而是运转小无相功心法,自顾自地施展“九天云龙步”,在圈中恣意往来。两人各行其是,也不知走了多少圈,竟撞不到一起。原来段誉的“凌波微步”遇敌之时,便会自然而然地绕开,而他内功深厚,也不惧云超如何毫无章法地乱走乱撞,总能抢先一步避开。两人的轻功原本难分高低,所差距者,唯内力而已。
周伯通在旁看了半晌,早瞧出来这一点了,他知道再如此比斗下去,纵使云超体力耗尽,也永远抓不到段誉,当即喊道:“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圈中二人闻言,皆收住身子,以为周伯通要认输了。
云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老顽童,你可以先不急着认输的,教我多些rì子再来比过也无妨,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嘛。”
“谁说我要认输了!”周伯通怎会不知云超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突然双手猛出,在段誉身上连点数下,竟一口气点了他“天突”、“神封”、“身柱”、“中极”四处大穴。段誉一怔之间,但觉自己身体中好像少了好几分气力,惊道:“老顽童先生,你……”
“嘿嘿,我封住了你身上大约七成的功力,如此一来,你们两个算是旗鼓相当,再也不能以内力取胜啦!”周伯通以迅雷之速点完穴道,这才说出他的意图,“现在,你们可以再进去比过了,我老顽童就不信我自创的轻功会输给你这rǔ臭未干的段家小子!”
云超二人知他求胜心切,只好二度进圈,再竞一回。
这一次段誉走得果然不如先前那般逍遥自在,云超也觉得他的行走轨迹不是那么难以捉摸,似乎追上数十步,便触手可及。再看周伯通在一旁喜不自胜,俨然一副比云超还要胸有成竹的模样,云超暗忖:“为了让老顽童多多指点武功,我可不能现在就帮他赢了赌赛。”
他如此想道,脚下便装作已尽全力,在将将碰到段誉的身体时,却总是慢了半步,又被段誉踏出一个方位,拉开距离。
周伯通越看越不对劲,他不信段誉的凌波微步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神妙,次次皆能化险为夷。他越想越气,再次喊道:“都给我停下!云超小子,你居然耍赖皮!”他虽天xìng纯真,但却不傻,终于还是猜到了云超的意图。
二人停了下来,云超无奈地说道:“老顽童,你才教了我三天不到,而我义弟练了好几个月,你硬要我们在这短短数天内决出胜负,这才叫做耍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