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目之景,赫然是一片平滑如镜、发着幽幽光亮的冰面,似乎此地是由一个地底暗湖结冰所成。
此时田伯光的三名师弟正抓住仪琳在冰层上战战兢兢地行走,生怕一不小心踩碎了冰层,掉进湖中,那便大祸临头。因此他们走得极慢,脚底还极易打滑,等田伯光从洞穴那边冲过来时,也不过走了大约二十丈远。
田伯光展开轻功在冰层上滑行过去,云超紧随其后,不让他和三名血刀门弟子汇合在一起。“九天云龙步”轻盈多变,无论在何种环境地势中都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威力,云超一踏上冰层,便如凭虚滑翔那般脚不沽地,快似乘风,顷刻间已到田伯光身后,挥手就是一刀。
田伯光又惊又怒,回刀架去,想凭借兵刃相接中的内力撞击顺势向前跃去。云超岂会让他顺心如意,弯刀变向,复又削向田伯光的下盘,田伯光不得已之下,终于被云超逼得回身守御。
两人各施独门步法,又在这不知厚薄的冰层之上拆起招来,这时周芷若也已奔行到两人身后,长剑一扬,就要加入战团。田伯光见状心想:“老子也就堪堪和这个小子打个平手,再加上峨嵋派的小美人,那可万万敌不过啦!”值此危急存亡之际,田伯光作为一个yín恶之徒,非但不慌不惧,反而凶xìng大发,心念电转,当即退跃数步,单刀迅猛无比地向身下的冰层劈去。
这力势雄浑、破釜沉舟的一击果然奏效,田伯光、云超和周芷若三人方圆五丈以内的冰层开始飞速断裂。周芷若轻功修为远远不及另外两人,迫不得已只好往后退去,云超则踏着四处漂浮的碎冰,蜻蜓点水般向田伯光追去。
然而云超虽然一直紧紧缠住田伯光,但田伯光刀法太快,一边与云超游斗,一边总能于百忙之中抽刀劈裂一方冰层。渐渐地,整个湖面的冰层都开始碎裂开来,周芷若再也不能靠近两人,只能在不远处焦急地观望战斗了。
云超眼明手快,脚踏浮冰,手中弯刀不住急攻,见田伯光似乎没了理xìng,终于忍不住喝道:“田伯光,再砍冰层,你那几个师弟也要掉进湖里了!”
田伯光脸sèyīn沉,并不回答,他心中只盼三个师弟能尽快到达暗湖对面,找到出口,到时再作打算。
两人踏着湖面上大块小块的浮冰东追西逃,很快又缠斗了上百招,整片湖泊再无一处安稳的立足之地,周芷若也退回了洞口,那边厢三名血刀门弟子带着仪琳则是不顾一切地向前逃去,终于到了湖泊对面,却发现一面都是山岩墙壁,顿时惊惶无措,向田伯光喊道:“二师兄,这里都是岩壁,没路可走啊!”
田伯光心往下沉,却也情知无论如何摆脱不了云超的身法刀势,干脆不四处跳逃了,两人在湖心中一块最大的浮冰之上展开生死对决,冰块受力,不住颤动,将四周的小块浮冰都撞离开去。
此时此刻,云超纵然步法再妙,奈何冰块太小,只能与田伯光硬拼刀劲,两人一刀比一刀强横,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如此斗将下去,除了比拼体力内功之外,更多的是看谁的斗志更为旺盛,更加持久,方有可能笑到最后。
突然之间,田伯光举刀直劈而下,云超横刀相格,但听得砰然声响,脚下的浮冰碎成了无数小块。云超落入水中,田伯光借势跃起,双目一扫,却哪里还有可以踏脚的冰块?便只能极不甘心地噗通落水,顿觉周身泛起一股莫大寒意,直直凉透心底。
云超见田伯光也一同掉进湖中,却是不惊反喜,两人在地面上棋逢对手,到了水中,云超便全然也不惧了,他身形如同游鱼似的向田伯光弹shè而去,弯刀出手一绞,田伯光惊骇之中,随手挥刀,竟是歪打正着地挡下了云超的夺命一击。
田伯光强定jīng神,正要看清敌人的方位,蓦地下体一凉,他在这一瞬间脑袋空空如也,唯一也是最后想做的事便是破口大骂:“九天云虫我cāo你祖宗!”但他嘴巴一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任由湖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口中,永远地失去了意识。
云超和田伯光二人落入水中之后,湖面上先是泛起一阵水花涟漪,接下来便又恢复平静了。三名血刀门弟子眼睛直勾勾看着落水之处,眼见湖面被鲜血染红了一圈,俱都心惊胆跳,惶恐不安,周芷若和仪琳也是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为云超担忧不已。
不过片刻,三名血刀门弟子和仪琳忽觉脚下的冰层一震,刹那间四分五裂,四个人来不及惊呼出声,便已全部掉进水中。
原来云超自下而上一刀取了田伯光的xìng命之后,疾速游到血刀门弟子和仪琳站立的冰层之下,又出一刀,将冰层直接劈碎,眼见四人一齐掉下,云超很快辨明敌友,一人一刀挥去,即刻结果了三个作恶多端的血刀门恶徒。
如此一来,以田伯光为首的五名yín贼终于全数伏诛了。云超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连杀五人,心中既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恶心,又有一种历经风雨洗练后的宁定。这一个月中,从最开始的武当大变,再到长达二十多天的万里追凶,随后从雪崩中九死一生,进入天寒地冻、地势险恶的大雪山连番激斗,最后终于在这地底暗湖中得张正义,一路艰险,实属不易之极。
云超抱着仪琳冒出水面,径直向周芷若站立的湖畔游去。周芷若见血水之中现出两个人来,正是她为之忧心如焚的“云师兄”和“仪琳师妹”,骤然间大悲大喜之下,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竟是喜极而泣了。
待两人游上岸来,周芷若忙不迭地扶住了仪琳,云超与田伯光竭尽全力地几番拼斗,救起仪琳之后,终于耗尽了真气体力,甫一上岸,便立即取出一颗回元生息的九转聚气丹服下,丹田之中才不至于空荡荡地半分真元也无。
丹药下腹,云超随即盘腿打坐,运功调息起来。周芷若则将仪琳拥入怀中,听她不住地噙泪嗫嚅道:“周师姐,我终于得救了……”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云超才真正调息完毕,见到周芷若的肩膀衣襟上一片殷红,自己的胸口也是疼痛难忍,便又取出两颗止血生肌的九阳续命丹与周芷若各自服下,这才开口说道:“仪琳师妹,你衣服都湿透了,在这酷寒之地可遭受不住,让我给你传功烘干吧。”
仪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见一身道袍紧紧的贴着皮肤,使得她玲珑曼妙的身姿彰显无遗,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心想:“我真的太没用了,害得周师姐和这位云大哥受了这么多苦难,连衣服湿了也不能自己运功烘干,真是太丢脸了!”她伸出小手拭去眼角处正yù滴落的泪珠,细声说道:“多谢云大哥。”
云超双掌齐出,贴在仪琳的后背上,开始运起真气给自己和仪琳烘干衣服。仪琳只觉一股暖流进入体内,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过不多时,两人的衣服再无半点水分,云超说道:“咱们这就从原路返回吧!”
三人离开了这片湖畔,再次经过死了一名血刀门人的洞穴,很快回到了方才几人掉落的石缝之下,向上望去,眼见高不可攀,仪琳和周芷若都发了愁,脱口说道:“这该如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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