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西佳处,淮左名都。
中原大地上,长江以北,江淮平原以南这个繁荣城市,花红柳绿、莺歌燕舞是它的特点,据说这是一个山林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按照风水家的说法,这个城市居住在山之阳,水之yīn,yīn阳之气各安其位,属于吉祥之地,利于居住。
这座城市同样有不少的竹林,实属江南之乡的一大特sè,唯一的区别是这里只有绿sè竹林,对于道家以紫sè为祥瑞之兆的说法,自然更喜欢紫sè的东西。
远隔千里的这个江南水乡同样下起了小雨,烟雾迷蒙。
风雨潇潇、天地肃然。
所有的事物全都笼罩在烟雨之中,不管从哪看去,都如雾里看花,一切灰蒙蒙。
只是可怜的了满城的芍药,在风雨中摇曳,一片片花瓣如雨水一般,飘落于地,随着河水像外流去,也许有些不甘心吧,空气中弥漫的花香更加浓重,似是灵魂深处最纯洁的花香,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去扩散。
像昙花一现般,想把所有美丽留到人间。
只可惜,任它们在风雨中万般展示,路上的行人一个个双手遮头,猫着腰飞快的四散逃开,有几个一不小心踩到,还狠狠的骂几句,一脚连根踢到旁边的河流里。
在河流上有一座年久的石拱桥,有一个人穿着道袍,倒背双手,任凭风雨无情的打在身上,他只是面带微笑静静的站立,一味的委屈、忍受暴风雨不停地打击,悠闲的看着奔流的河水,泛起朵朵浪花,咆哮着从桥底下流过,湍急的河水上偶尔飘过几朵花瓣,在白sè的河流中显得特别耀眼。
一切看似那么随意,仿佛眼前的河水是他极大的喜爱,抚摸着桥头满是和蔼的神sè,与道路上在雨中争相逃命的人截然不同,只听他说道:“世人为什么如此忙碌,任你跑的太快,回到家还不是淋湿衣服,何不静下心来欣赏周围的景sè。”
这个道袍飘飘,仙风道骨的人物就是逍遥子口中所提到的玄门掌门赵易,在他前面是一座规模宏大的青楼。
“藏香阁。”
斗大的三个大字凭空而现,映入行人的眼帘。
飄若浮云,矫若惊龙,一看便知是文采斐然的风流才子所书写,青楼,所谓的烟花之地世人所不齿,而令人们又趋之若鹜的复杂矛盾的地方。
大多数有名的诗从这里吟出,也是经过人们所轻视的青楼女子传播让世人知道,无疑不是对中国风俗的讽刺。
正反、复杂、矛盾在这里一一上演。
它是罪恶的深渊,也是快乐的天堂。
至今人们仍为它的定义而苦恼。
只从这块大匾上用金丝襄成的边框,便知其价值不菲,这里是真正挥金如土的地方,一般人只能够伫立,在远处看上一眼便心满意足,尤其是新旧花魁交替的场面,在这前方的广场更是人山人海。
迁人sāo客在门前徘徊,进去吧,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不进去吧,心灵的某个地方却在召唤,是在与机会失之交臂。
就像人们看着手里的鱼和熊掌,不知选择哪个,最终而郁郁寡欢,何其幸运,又是何其悲哀。
他们不由得暗骂,为什么不能既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鱼和熊掌兼得。
人活着为什么这么苦,既然受如此这么,干嘛还花费数万年进化chéng rén。
穿着衣鲜华丽的人们在门前犹豫不决,脚跟在荣誉与欢乐之间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他们不明白,而在田间劳动的百姓同样不明白,因为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两眼一抹黑,饥肠辘辘的除了劳动,只能疲累不堪的睡觉。思考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奢侈,遥不可及的东西。
思考怕是只属于那些来这里逛逛的游人,因为他们消费之后,总会绞尽脑汁去哪里继续挣钱,而后再来消费。
纸醉金迷,暖风熏得游人醉,流连忘返,去掉苦恼的极乐之地。
只从外面的装饰便知道此处是多么的豪华奢侈,从楼顶飞流而下一条条红布,随风飘荡,与半空悬挂的大红花朵相得益彰,互相映衬,未进门,便能感觉到一股胭脂香气,沁人心脾。
正门前是白玉石切成的台阶,花草虫鱼雕刻其上,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一首首小诗点缀其中,充满了诗情画意,辉煌气派诗情画意中依然遮掩不住颓废的靡靡之音。
九级台阶上铺有大红地毯,直通正门里面,在门的两面有一副对联。
左边是:风花雪月过四季,天南地北藏尽之。
右边是:待到收拾破山河,一夜chūn风了无痕。
中间横批:风光旖旎
只看这副对联,人们大脑忍不住的想入非非,尤其是风光旖旎,到底是指……。
形形sèsè的人驻足门前,抬头看一眼,情不自禁的摇头低笑:“谁写的,如此有才,希望里面能够货真价实,表里如一。”
一边说一边带着坏意往里走去,进入里面是一个四十五度的楼梯,直通二层的环形走廊,从二楼有一条小的走廊直通三楼。
而刚才的三束光芒便是从三楼的天字号房传出,门外有一个少年从门缝偷偷的瞧着。
只见屋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一身红裙逶迤拖地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缓缓散乱在身后,看不清脸面,只见背影婀娜,风姿绰约,不足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构成一条完美曲线的黄金点。
从背影便知道眼前人绝对是一名少有的美女,而且风韵不减当年,声音更是出谷的黄鹂,婉转动听,有一种勾人心魄的媚意。
“三位可吓坏小女子。”
在她的对面是三个服装各异的中年人,一个是富家子弟的打扮,华丽的衣服用锦带束腰,上面挂着价值连城的和田玉,通体晶莹剔透,中间有棉絮状的绿sè纹络,一看便知是上等的天然美玉。
另一个是道家打扮,白衣青衫,俊眉朗目,唇红齿白,墨玉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少妇,英俊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怒气,身躯因怒气而颤抖。
再一个是佛家子弟,只是穿着打扮不像中原,倒像是西域的喇嘛,英俊的脸庞显现出一丝戾气,面露凶光,牙齿咬的格格直响,身子却无力的委顿在地,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挣扎着勉强做起,一只手支撑身体重量,另一只单掌合十,口念佛号,说道:“女施主,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等于死地。”
其他两个人脸上同样是一种焦急的渴望,等待着少妇一个满意合理的答复。
只听那少妇咯咯娇笑几声,如珠落玉盘,声音清脆,饶是在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不仅没有任何惊慌的不适,反而媚意更增,楚楚可怜的说道:“三位大爷,小女子何德何能有此本事,明明是你们自己彼此不服,才在打斗中受重伤,额,难道你们受伤了。”说道最后,拍着额头像是猛然醒悟,不可思议的提到嗓音,或者是遇到超出她的承受之外的惊吓,发出尖叫。
任谁听了都以为这个少妇是个受害者,只是对面的三个人听到此处,重重的哼了声,脸上怒气更盛,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这个纤弱无助的女子。
道家打扮的人说道:“你先挑拨离间,令我们打斗,到了关键时刻,在出手偷袭,呵呵。”仰天哈哈大笑,不过笑声中却是充满悲凉之意。
那个少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吟吟笑道:“三位大爷,奴家只是想要几位罢手,以免有所损伤,我可是出于好心才出手推了一把,难道不成我一不小心碰错地方,帮了倒忙。”她说的楚楚可怜,像是受了委屈至极的少妇想要辩解。
她这俯仰之间,本来只遮住一半的雪白、挺拔、圆润的翘rǔ,隐隐呼之yù出,深邃的rǔ沟不知多少人望眼yù穿。
丰腴娇躯凸凹有致,雪白的肌肤在宽大的袍袖中若隐若现,令无数的男人心痒难耐。